涂山暮一边说,明月一边想象着它的模样:像猫头鹰,有人的面孔,一只脚,冬天出没,夏天蛰睡,它的羽毛不怕雷电。
世间竟然还有长相如此奇特的鸟吗?更难得可贵的是它的羽毛竟然还能躲避雷电!
“橐羽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尤其是将要面临雷劫的修士更是将它视作抵御雷劫的最佳辅助之物。”
“我还没有到面临雷劫的时候啊?”
“你那召唤天雷的法术虽然威力很大,但对身体负荷也是极大,极容易惹的天雷倒灌,伤及根本。你服下橐羽之后,身体便能生出一丝对雷电的抗性,如此一来,便能护佑你的灵根了。”
听到这,明月已满是感激之色。
当年他三用落雷术而险些弄的灵根尽毁,涂山暮亲自带他到寒山郡白云山求山石老人医治;这一次为了不让士兵阻碍彩凤击碎幻境,他以重伤之躯多次使用落雷术,几乎要油尽灯枯。
落雷术是他最厉害的法术,也是他最大的底牌,在关键时刻,他多次靠着落雷术转危为安。橐羽无疑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宝物。
“你快快服下它吧。这是我在雷海中找到的,价值连城,如果被抢走了,可真是追悔莫及。”
雷向来都是修士最顾忌的东西,涂山暮为了橐羽竟然深入雷海之中。由此可见,涂山暮对明月真是极好。
从激发灵根开始,他便多受涂山暮恩惠,明月的感激之情已非言语能够表达的了。
明月再也没有说任何感激的话语,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师公,看着远超爷孙之情的涂山暮,重重点了点头。接着他便盘坐在地,望着那件羽毛似的,闪烁着银光的药草,毫不迟疑地吞了下去。
刚一放入口中,橐羽便化为一道雷光钻入他的身体内。
橐羽虽然不大,但它小小的叶片里面,竟然蕴含了磅礴的雷属性能量。与外感天雷完全相反,只感觉一道闷雷犹如在自己五脏六腑炸响一般,无穷无尽的狂暴能量由内而外,瞬间炸裂,这吓得他魂飞魄散。
“用真元将它引导到你的丹田中。”涂山暮急道。
一听这话,明月脸色惨白。
丹田是修士的根基,丹田损毁,则根基损毁。他相信涂山暮不会欺骗自己,只得用真元包裹在橐羽四周,毅然决然地引导着它在经脉内缓缓移动。
万蚁噬心、抽筋剥骨……此刻的明月深深体会到了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虽然依旧保持着修炼姿势,但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鲜血从他的眼角、鼻孔、嘴巴中不断流出,满身的皮肤通红如血,仿佛就要滴出血来。
见到这一幕,涂山暮也忍不住心惊胆战。
他五指连弹,一个能够休养身体的水属性阵法瞬间布了起来。
由于明月此时正在全力抵御雷电,他没有发现的是涂山暮的布阵手法已与原来大不相同,他用的赫然是明月在山石老人处参悟的无纲无目的三角形布阵手法。
他为何突然会了这种布阵手法?奇物橐羽真的是他从府城弄来的吗?让人不得不怀疑!
感受到水属性灵气的滋润,明月的燥热之感这才减退许多。反观橐羽,已一点一点地进入了他的丹田。
甫一进入丹田,原本平静的灵海便如煮沸了一般,剧烈翻腾起来。
橐羽不停地释放着电光,电光所到之处,真元瞬间蒸发不见,不多时,灵海已经枯竭。灵海枯竭后,雷电已没有了肆虐之处,它望着兀自在产生着真元的灵根,一下便冲了过去。
刹那间,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猛然席卷他的全身,明月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已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因为她的全身上下竟皆不听使唤,就连灵根也慢慢枯萎起来。
见到这一幕,明月大惊失色,他望着一点一点枯萎的灵根,大吼大叫,心生绝望。他想阻止灵根的枯萎,可是他的身体早已脱离了控制。
原本饱满的灵根渐渐枯萎、萎缩,不多时,灵根已成为一段焦木,而雷电依旧在不停肆虐。又过了良久,焦木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它的一角竟然生出一股无形的火焰来,原本就已焦黑的灵根竟一点点地燃为灰烬!
望着不断消散的灵根,明月已经绝望,他不停地嘶吼着:“水火道人,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灵根被毁了吗?我失败了吗!”
涂山暮似乎也料到这个情况,他皱了皱眉头,紧紧盯着燃烧着的灵根,喃喃道:“这,这,不应该啊!他,他说……绝不会有错的。你再等等,再等等。”
眼见灵根就要燃烧殆尽,橐羽忽然化作一道闪电,击打在光秃秃的灵根上,刹那间,原本便已光秃的灵根一下就被击碎。
明月的灵根彻底被毁了!
望着如此凄惨的灵根,明月和涂山暮两人皆已生无可恋。灵根是修士的基础,灵根毁了就意味着修士生命的终结。
涂山暮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懊恼、羞愧、后悔之色:“明月,我,我,实在对不起……你放心,我就算死了,也要帮你找到解救之法!”
就在他想着要如何补偿时,明月忽然“指着”自己的“灵根”,喝道:“水火道人,你快看,你快看!”
丹田之中,原本已经消失的灵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重又生出一丝嫩芽。这丝嫩芽虽然细小,但威力似乎有些不凡。在它生出的一刹那,丹田之内剩余的雷电元素、天地灵气竟然掺杂在一起向着嫩芽冲去。
嫩芽就如无底洞一般,张着大口,不停地将雷电和灵气吞噬而入。慢慢的,嫩芽慢慢变大,开始茁壮成长起来,与此同时他的灵海也开始变得充盈起来。
望着大有枯木逢春之感的灵根,两人真是大出意料之外,涂山暮惊喜道:“快快,明月,你试着运转运转功法。”
明月此时早已手足无措,听涂山暮如此说,连忙运转《天威秘录》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