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段金的右脚又已踩踏在段银的胸口上,让他说不话出来。
段金望着段银,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笑:“你当真不承认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承认什么?”段银兀自忍受着胸口剧痛。
“哼,那就不要怪师兄下手无情了。你既然如此斯文,我便要辱没斯文给你看!”他咬牙切齿地继续道,“来人,他说天气有点热,给我脱去他的衣衫,让他凉快凉快!记住了,一件不留!”
听了这话,众修士再次哗然!
人族修士作为天一大陆的主人,无不万分珍爱自己的脸面,脱去修士衣衫,真可谓阴损到了极点。可以预见,段银如果被扒光了衣衫,非得成为天一大陆的笑话不可。
段银气得浑身发抖,他在段金的百般折磨下,都未曾有过一丝胆怯,然而段金的这句话简直逼的他无路可退。
“师兄,你真的如此绝情么?”
“你已退出断禁山庄,我可不是你的师兄。”
“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不,不,我怎会赶尽杀绝!剥光了你的衣衫后,我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好好保护你!”
这话一出,众修士皆愤怒不已。他摆明了是要丢段银的人,让段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金泉郡向来都是断禁山庄说了算,众修士皆敢怒不敢言。
众人本以为段银会服软,哪料到他竟然将眼睛一闭,再也不言语了。
他的举动让众修士尽皆失色,无不暗道:“他们究竟逼迫他答应什么?为何他甘愿受到如此凌辱,也不答应?”虽然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但想来是一件天大的事。
段金见段银宁死不屈,宁辱不屈,狞笑道:“你有种!上,剥光他的衣服,我要将他挂在城门口示众!”
眼见几人就要动手,众修士周围忽然升腾起一片片白雾。白雾又浓又厚,眨眼间便已伸手不见五指。
“不好,他有帮手。快,拿住段银!”
包括他在内,众修士赶忙拿出护身法器,守在段银四周。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响,浓雾中顿时传出数声惨叫,看来有人在浓雾中突施手脚。由于浓雾太过浓密,一时间没有办法驱散,段金只得身形暴退,一下便从浓雾中退了出来。
待浓雾散去,众人均傻了眼,只见众人中间,段银早已被救走,而就要动手剥掉段银衣衫的修士尽皆殒命。那些修士脖颈处均有一道剑痕,剑痕极深,显然出手之人有意一击毙命。
断金兀自心有余悸,还好他修为够高,反应够快,这才用法器躲去了那致命一剑。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说不定是段银的同伙。哼哼,来的正是时候,这不就是现成的证据么!”
想到此处,断金立即喝道:“立即关闭城门!不许放他们出城!”
众人连忙答应一声,向着四个城门而去,而断金则跑向了中城,似乎是搬救兵去了。
……
西城一间客栈内。
五人望着眼前奄奄一息的段银,心中充满了愤懑,他们不明白为何昔日的师兄弟会反目成仇,段金为何如此狠辣!大街上,越来越多的断禁山庄修士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这让五人深感忧虑。
吴山郡与金泉郡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今双方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五人实不该在金泉郡多管闲事,胡乱杀人。
段银见眼前五人救了自己,心中好生感激。如果不是他们相救,自己身死还是小事,如果连累了家族名声,真是万死莫赎。
另外,由于五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段银并没有认出五人身份。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施稽首之礼以示感谢,却由于他受伤甚重,始终没有站起身来。
明月来到他的身边,道:“师兄,你受伤很重,你别动。”说着,他又拿出数枚疗伤丹药送于段银。段银倒也不客气,连忙将丹药吞入口中。
“多谢五位师兄师姐了。”段银满是感激。
“师兄,那厮为何如此针对你?”
段银惨然一笑:“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我,我本不该向外人提起的。不过,不过……我就给你们说了吧。师兄、师姐,你们应当知道我金泉郡中城均是段姓修士,我也姓段。金泉郡与吴山郡向来水火不容,他们却认为我私通吴山郡修士。我是金泉郡修士,又岂会私通他郡呢?”
说到这,他很是激动,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这几年来,他们对我痛加折磨,对于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岂能承认!”
他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五人均知他说的“痛加折磨”绝不简单。
当年与明月比斗阵法时,段银便已是筑基圆满境界。数年过去了,他脸色苍白,身体瘦削,修为不进反退,也没有获得金泉浴身的机会。由此可见,这几年来他一定过着非人的生活。
“他们为何让你承认私通吴山郡?”段银宁愿受辱也不愿承认,看来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唉,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当年,我金泉郡三名修士曾到吴山郡参加比斗。与我比斗的是一名师弟,他也是阵字科修士。最终我竟然输了,还连累金泉郡输掉了整场比斗。那位师弟阵法天赋极高,虽然修为比我差了一大截,但阵法水平却又胜于我。”
说到这,四人皆呆呆地望着明月,他口中所说的师弟不正是明月么。听了他的话,明月也是目瞪口呆,这事竟然是因己而起?
“那位师弟修为又高,又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我与他一见如故,相视莫逆。他们便逼迫我承认与他相熟,甚至逼迫我承认与他私通音信,助他获得金泉浴身名额,以致金泉郡名额被一减再减。我承认我欣赏明月师弟,可是我又岂会做背叛金泉郡的事!”
说到这,五人真是气愤不已。
原来他们逼迫段银承认的是与明月相熟,而且还助明月获得了金泉盛会名额,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搬弄是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