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明月?”涂山暮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目光,不管不顾地问道,“你看环儿和曼儿在我的撮合下,不也成了么?”
明月的脸红得如苹果一般,烫得如火炉一般,他向四周一看,一众修士,包括断禁山庄众修士竟然都在看着自己,就连繁星也若有若无地瞥着自己。
明月顿感无地自容,大有找个地缝钻进去之感,可是这里又哪有地缝可钻!
他满是无奈地望着眼前这老头,心中想道:“你这老头不会说媒说上瘾了吧?还是你又贪吃媒人鱼了?朱环和陈小曼在你的撮合下,差点闹掰,你还好意思说?再说了,婚嫁之事我也没有考虑过啊!”
想到这里,明月小声道:“这,这也太早了吧?”
“不早了,不早了,我告诉你,女大三抱金砖……”涂山暮煞有其事,偷偷摸摸地道。
虽然他看上去偷偷摸摸,但是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所以他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你还不知道吧?”涂山暮又说道,“你们两人真的极有缘分。”
明月呆呆地问道:“怎么?”
“当年你参加归一教收徒大典时,你们两人便已相识。你不记得在酒楼内骗吃骗喝的爷孙俩了么?”
顿时之间,明月的回忆重又回到了数十年前的那个白天。
当年,他还未进入修仙界,而当日正是贾仁杰参加收徒大典的日子。收徒大典结束后,明月到飞火城闲逛,恰好遇到了没有吃喝、沿街乞讨的爷孙俩。他见两人可怜,便请两人吃了一顿饭,没有想到两人竟是骗子,而且还一次骗光了他所有钱财。
后来,明月为了讨债,去追小乞丐,不料被怪鸟堵在山洞里。明月心中有愧,不想女孩无辜枉死,便将自己的血液倒入了她的口中。
至于后来的事明月便不知道了。
此时听涂山暮如此说,他方才豁然开朗,原来那老头就是眼前“为老不尊”的涂山暮,而那小乞丐竟然便是眼前的吴繁星!
可是她又为何要捉弄自己呢?
“怎么可能?当时我与郡主素不相识,她为何,为何要……”
“你是想说她为何捉弄你么?”涂山暮笑吟吟地道。
明月点了点头。
“谅你也不知。当年,吴山城主为了寻找助繁星突破境界的草药,真可谓煞费苦心。繁星突破在即,可是城主府一时之间还真没有找到合适的草药。偏偏繁星偶然发现了一棵……”
说到这,他又笑了起来,“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当年已经筑基了的郡主都捉不到的药草,偏偏被你用巧计捉了去。你还记得当年归一教掌教问你的三个问题么?你当时诓骗繁星说,有个怪鸟抢走了山参,还说繁星傻,这你总记得吧……”
明月仔细回想着当年的往事,貌似还真是如此。
当年,为了让自己的大师兄贾仁杰进入修仙界,他便将前来寻参的红衣女子诓骗走。至于说郡主傻,他实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当时掌教询问,自己又一时口快……再说了,如果知道这三个问题是代郡主所问,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这么说的。
他正思虑间,涂山暮又苦口婆心地喋喋不休起来:“你看你们多有缘分。虽然繁星与怪鸟狠狠地打了一架,但是她却因祸得福,趁机收服了红鸟……”
……
眼见明月窘迫异常,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一向风轻云淡模样的锦绣忽然嗤笑一声:“师妹,我们俩是继续比武,还是先解决你的终身大事?”
这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繁星见所有修士都看向了自己,那种窘迫之感丝毫不亚于明月,只见她眼眉低垂,两颊绯红,忽地跺了跺脚:“不比了,我认输!”说着,她拿出一柄御剑,竟逃也似地离开了。
彩凤望了望窘迫的明月:“我去陪陪她。”说着,彩凤同样拿出一柄御剑绝尘而去。
明月见繁星和彩凤忽然走了,连忙道:“你,你,可别再说了。这一场比斗我们输了,你还是考虑考虑第三场比斗吧!”
涂山暮笑了笑,一下便跳上了擂台,他向众修士扫视一眼,霸气地道:“第三战有什么好考虑的?断禁山庄并无一人是我的敌手。”
说着,他一掐法诀,一个小旗法宝忽然出现在他的手中。小旗共有两枚,其中一枚为红色,另一枚则为蓝黑之色。他拿着小旗轻轻一挥,身后登时出现了重重虚影。
众修士抬头向虚影看去,只见虚影内是一个水与火的世界:水在下面流淌着,火在上面燃烧着,忽然间,那些水燃烧了起来,慢慢升腾变成了火,而火则落了下来,重又变成了水。
只看了一会,众修士便感头晕眼花,根本分不清虚影里到底是水还是火。
卧虎道人望着空中的虚影,顿感汗流浃背,只有他和诸多元婴期修士从虚影之中感受到了恐怖的力量。
“这,这竟是天地法相!原来你,你已经……”说着,他叹了口气,望着在擂台上耀武扬威的涂山暮,稽首施礼道:“原来师兄已领悟了天地法相,晋升尊者指日可待,实在是可喜可贺。第三场,我断禁山庄认输了。”
与此同时,高台之上的所有元婴期修士皆稽首施礼。
望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众人皆说不出话来。
诸位元婴期修士望着层层虚影,毕恭毕敬,还口称尊者,难道涂山暮已突破了元婴到了下一个境界?天地法相难道便是所谓尊者的标志?
涂山暮收起小旗,水火虚影随即消失不见,他略一拱手,道:“能认输最好不过了。按照约定,我方需要到段家宝库挑选一件宝物,你还没忘吧?”
卧虎道人连忙道:“岂敢,岂敢,前辈请!”
“慢着!”涂山暮摆了摆手,又道,“我还有事,就让明月代我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