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银与段鼎见爷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无不代他高兴。幌金绳法器失而复得,无疑为飞狮道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明月,谢谢你了!”
一位元婴期的大高手对自己说谢谢,这让明月颇不好意思。
“前辈,您太客气了。听了您的话,我更觉得此物事关重大,我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好,很好,你等我一下!”说着,他双手掐诀,不多时,他的身体便猛烈颤抖起来,嘴角已溢出丝丝鲜血。虽然痛苦无比,但他手诀不松,约莫过了一顿饭时间,这才停下。
再看飞狮道人,他的脸上竟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潮红之色,只见他手一抖,一条黄澄澄的绳子已出现在他的手中。绳子又细又长,与幌金绳法器一般无二。
他望着手中的绳子,道:“它就是我的本命法宝,幌金绳法器便是仿照我的本命法宝打造的。我无以为报,已将幌金绳法宝从我的丹田内剥离出来,这件法宝便送于你吧!”说着,他已将幌金绳法宝递给明月。
明月忙道:“前辈,这怎么可以!它既是你的本命法宝,你就该好好保管才是!”
飞狮道人望了望屋外漆黑的夜色,摇了摇头:“早在数月前,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了。我死不足惜,可是幌金绳法器一旦落入坏人之手,我便罪孽深重了。如今,这件法器能够回到我的手中已是天道莫大的恩赐,我再无所求。”
听了他的话,明月莫名心痛。飞狮道人本该有光明前途的,岂料境遇会这么悲惨!
“前辈,如果我接过这件法宝,是不是意味着这件法宝是我的了?”
“当然!”
“我如何处置,你不会过问?”
“自然不会过问!”
“好。”说着,明月已将幌金绳法宝双手捧过,他又将幌金绳法宝捧到段银身前,“师兄,我早已有了本命法宝,幌金绳法宝虽然厉害,我却用不到。今日,我便将它转让给你,希望你日后不要辱没了它的雄风!”
明月的举动让段银愣在了当场,让古塔、段鼎愣在了当场,更让飞狮道人愣在了当场。
要知道这可是一件让元婴期修士作为本命法宝的存在啊,他竟然眼也不眨地便送了出去。
“师弟,你……”段银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自段家被断禁山庄针对以来,家族的亲朋邻居,无不敬而远之。他身上的纳戒早已被搜了去,别说法宝了,就连一枚小小的符箓、一件下品法器都没有。更悲惨的是段家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荣光,飞狮道人大半辈子积攒的一切,皆被断禁山庄以莫须有的罪名抄没。
可以说,除了飞狮道人用性命守护的血炼法宝幌金绳外,段家已是一无所有,身无长物。
几十年来,他早已看惯了人情的冷漠,除了段鼎外,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给予自己的温暖,而且这人与自己还非亲非故。
“师兄,想来你并无法宝护身吧。小弟不才,身上却也有两件之多。以后,我们一起去闯荡江湖,你若无趁手利器,我们该如何并肩作战?”
段银早已知悉段玉死在了明月的手中,一位能将金丹期高手斩于马下的修士,修为早已远超自己。他如此说,无非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罢了。
望着幌金绳法宝,段银暗道:“他多次救我,我怎能平白无故地接受他的恩惠?”
“明月,不可!你虽然已有了本命法宝,但幌金绳威力巨大,有了它你自会修为大进。”
“师兄,我那两件法宝皆不在幌金绳下。此时你与飞狮道人身处险境,有了它,兴许便能逃得性命呢……”
段银又推脱几番,飞狮道人道:“银儿,你收下吧。此时我们爷孙身无分文,无法报答明月恩德之万一,报恩一事便落在了你的身上。”
段银见明月赤诚相待,爷爷也劝自己收下,只得再次稽首在地。
他双手捧过幌金绳,感激道:“明月,谢谢你!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您尽管明言……”说着,他又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明月,感谢你将幌金绳法器给我,我此生再无遗憾。断禁山庄顾念着幌金绳法器,这才留下我爷孙两人的性命。师兄已经找到那个叫做李信的小子,老祖如果出关,他必定能通过搜魂大法发现你的踪迹。我段家受了你的大恩,我不能不报,铲除李信那小子的任务便放在我身上吧。”
明月赶忙拜谢:“多谢前辈。”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唯有李信而已,如果断禁山庄真的通过搜魂大法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只怕自己再无宁日。飞狮道人如能铲除李信,必定能免去自己的后顾之忧。
“断禁山庄是非极多,早已不是原来的断禁山庄了,明月,我还要拜托你一事。”
“前辈请讲!”
“你快带银儿离开吧。”
“爷爷,你怎么办?”段银连忙道。
“我本就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这次又突逢大难,大限将至。”说到这,他紧握着幌金绳法器,颤巍巍地扶墙站了起来,“还有,是时候给此事一个交代了。”
四人又劝了几句,岂料飞狮道人性格老而弥坚,态度竟极其坚决,无奈之下,四人只得先行离去。不过断禁山庄四周皆是禁制,想要离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禁制的事你们大可放心,我有一法可暂时解除禁制,你们尽管放心便是。”
随后,飞狮道人又草草交代了几句,四人只得先行离开段家,来到三人进入山庄的禁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