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施无成竟嘿嘿笑了起来:“我助他脱困又如何?我助纣为虐又如何?”
听了她的话,两人皆张开了口,不知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该如何回话。两人对望一眼,始终猜测不到施无成究竟有没有助巨鳄脱困。
两人皆是怯怯懦懦:“这,这……”
“你们来晚啦,早在数日前,我便助他脱掉了牢笼……”
两人皆是一惊:“啊!前辈,那巨鳄生性顽劣,保不齐会大开杀戒!”
老妪忽地拍桌而起:“他大开杀戒又如何?江湖上腥风血雨又如何?与我有何干系!”她的话甚是决绝,甚是冷酷无情,似乎对江湖上的仇杀没有丝毫兴趣。
明月虽然修为低微,比起施无成不可同日而语,却深感义愤填膺,只听他据理力争道:“前辈此言差矣。我们修真之人,自然要以江湖平安为己任……”
他的话还未说完,老妪忽地狞笑起来:“以江湖平安为己任?以江湖平安为己任!哼,你说得倒是轻巧。待你扰乱江湖时,你还以江湖平安为己任吗!”
夷方插口道:“前辈,您这话是何意?”
“哼,这小子杀戮成性,以后的江湖要乱于他的手中,他竟然说要以江湖平安为己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听了她的话,明月暗道:“我要祸乱修真世界?怎么可能!看来她是因为我抢了她的糖葫芦,信口胡诌罢了……”
施无成继续道:“我的规矩想来你已知晓了。我助他脱掉万银钉,他自然要帮我做事。哼,小鳄说困住他之人修为太高,他奈何不了。但是,这小子足足让他多等了三十年,这仇是非报不可的。哼,待他做完我的事,自会去寻你的。”说着,她又将目光转向明月,脸色冰冷。
明月丝毫不惧:“让他来便是,我还怕他不成!”
“哼,果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夷方见明月与施无成短短几句话便争执起来,连忙道:“前辈,那凶兽身在何处?能否告知?”
施无成又瞪了一眼明月:“我为何要告诉你他在哪?”
“前辈,您可有未了的心愿,兴许我兄弟二人能为你代劳呢!”
“没有,没有!”说着,她摆了摆手,大有逐客之意,“走,快走,老身不做你们的生意。”
眼见施无成油盐不进,明月暗暗盘算:“世界如此大,凶兽目前身在何处,实是不知。如果没有她的相助,无异于大海捞针。”
想到此处,明月冷哼一声,威胁道:“你不做这个生意也得做!如果不做,那卖冰糖葫芦的老板也不会再做你的生意了!”
“你,你……”施无成被明月气得浑身哆嗦,“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会将你毙于掌下!”
“哼……”明月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夷方见两人针锋相对,只得不住劝解:“前辈,巨鳄此番脱困,必定祸害苍生。望前辈以苍生为念,我两人若侥幸困住巨鳄,实是一份莫大的功德。”
老妪见夷方态度温和、克恭克顺,冰冷的态度这才缓和下来:“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帮你一次。”说着,她伸出右手掐算一番,道:“你让这小子给我买十支糖葫芦,我便告诉你那畜生现在在哪!”
夷方一喜:“这还不简单。”说着,他忙将明月拉到一旁,“师弟,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明月深感无奈:“好吧,我去去就来。”
就在明月要离开石屋时,老妪又道:“我今日已经吃过了……就从明日开始吧,一天一支,一共十天!”
两人又是一惊,本以为买十支糖葫芦乃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哪料到她竟然每天只吃一支,这便意味着两人要在此地足足呆上十天。
“前辈,能否通融通融……”夷方小声问道。
施无成冷言拒绝:“小子,你好生大胆,难道你想破坏老身的规矩么!天下修士任谁来,都对老身毕恭毕敬的,偏偏你们两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是,是!十支就十支!”
“哼,如此大的人了,还喜欢吃糖葫芦,真是不知羞!”明月小声嘀咕道。
施无成顿时暴跳如雷:“还有,你让那小子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师弟,我们先去小荷城吧。”
“哎呦,老身这几日只感腰酸背痛,你过来给老身揉揉!”
“是,前辈!师弟,糖葫芦之事便麻烦你了。”
就这样,明月只得孤身赶往小荷城,每日购买一支糖葫芦送于施无成,而夷方则每日为她敲肩揉背,朝夕相伴。
……
“师兄,那老太婆的话究竟可信不可信!”显然,明月依旧对她冷冰冰的态度耿耿于怀。
原来,自从那日开始,他每日都要到小荷城购买一支糖葫芦送于施无成。他一共购买了十日,也被糖葫芦掌柜讥讽揶揄了十日。
好不容易熬到第十一天,施无成这才将巨鳄凶兽的下落告诉两人。于是,两人立刻驾驭红鸟向蛮荒沼泽的方向赶去。
“师弟,不要无礼,施无成前辈乃是真正的高人。她说凶兽在蛮荒沼泽就必定在蛮荒沼泽,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
明月撇了撇嘴:“我就是瞧不惯她眼高于顶的样子。对了,师兄,那巨鳄究竟是什么来历?”
夷方沉吟一番,方才解释道:“师弟,此事事关州主大人的秘辛,我本不该给你讲的。不过我不说与你听,你心中必然会起疑,对不对?”
明月不置可否,说实在的,他真的对巨鳄的身世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