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这次你一定要多住些时日才是。”白术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道。
其实,来之前,柳鱼夫妇便有多住些时日的打算。
一来,两兄弟十年未见,自然有很多话想说;二来,如果自己的孩子真的能够与白玉竹喜结连理,也好让两个孩子接触接触,培养一下感情。
然而待两人看到白玉竹已经激发出灵根时,心已凉了一半。
白玉竹已经进入了修真世界,而柳子丰却是世俗之人,正所谓仙凡两隔,这两人的身份地位已经差得有些远了。
柳鱼想要小住几日便离开,可是却无法开口,只得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我,我……”
白术根本没有在意柳子丰凡人的身份,他拉着柳鱼夫妇进了宅,随后,也是大排宴席,热情地款待了柳家众人。
由于两对夫妇只是回忆往事,一众本就交好的白柳两家小辈早已觉得厌恶,于是众人便结伴而行到黑水城闲逛去了。
柳子丰的所有心思都在书籍上,对于酒桌上的感情、城市的繁华,浑不在意,胡乱吃了几口便到房间休息去了。
柳子丰前脚刚走,白玉竹便站起身来:“爹爹,叔叔,我吃饱了。”
白术只顾着和柳鱼闲聊,摆手道:“那你出去玩吧。”
白玉竹拱了拱手,露出了狡黠的微笑,道:“是!”
说着,她已转身离开。
柳氏早已将这小姑娘的表情看在眼中,也早已猜透了这小姑娘的心思。
这小姑娘定然知道自己已和柳子丰定了娃娃亲,柳子丰前脚刚走,她便跟了去,定然是去找柳子丰“培养感情”了。
然而一人是仙,一人是凡,如果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她正要起身前去查看,不料她竟然被自己的夫君拉住了胳膊,道:“夫人,来来,我们一起陪大哥,大嫂喝一杯。”
她已然知道了自己丈夫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得举杯敬酒,至于柳子丰,唉,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
“喂,开门……”
柳子丰房间外,白玉竹使劲地敲了敲门。
柳子丰正在看书,见有人敲门,不耐烦地道:“谁啊,这么晚了,我休息啦……”
柳子丰继续津津有味地看书。
“快点开门……”白玉竹又道。
“你这人真烦,我已脱衣服睡觉啦……”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响,白玉竹竟然破门而入。
白玉竹彪悍如斯!
柳子丰万万没想到这小妮子竟敢破门而入,他呆呆地拿着书籍,望着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白玉竹道:“你不是已经脱衣服睡觉了吗?”
柳子丰道:“这,这,是谁让你闯进来的?你,你,有辱斯文……”
白玉竹轻笑道:“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进?斯文,斯文是什么?”
柳子丰已是无话可说。
白玉竹径自来到柳子丰身旁,一把便将他手中的书籍抢了过来,道:“我倒要瞧瞧你看的是什么。”
对于柳子丰来讲,除了生他养他的父母外,最亲近的便是这些书籍了。
他见白玉竹竟将自己手中的书籍抢走,早已急了,揉身就向白玉竹扑去。
白玉竹轻蔑地一笑,道:“我听爹爹说,仙凡两隔,我是仙,你是凡,你还敢跟我动手?”
说着,她只是轻轻一推,柳子丰如遭重创,瘦小的身子一下便向后倒飞而去,撞在了房间内的书桌上,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书桌早已损坏,而柳子丰已倒在杂乱不堪的破桌破椅内。
白玉竹见他一动不动,早已吓得傻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随手一推会对柳子丰造成如此大的打击。
她赶忙扔掉手中的书籍,道:“我,我,不拿你的书便是。你,你……没事吧?”
柳子丰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玉竹心中大急。
他知道柳叔叔一家与自己的白家私交甚笃,如果让父母知道了自己如此对待自己的未婚夫,非得把自己打死不可。
她颤颤巍巍地向着柳子丰挪去,道:“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眼见白玉竹已来到柳子丰身边,柳子丰忽地从地上窜起,向着白玉竹扑去。
此时的柳子丰早已怒极,他见自己的“大仇人”就在自己身前,早已不管不顾地向着白玉竹扑去。
白玉竹毕竟年幼,她见柳子丰浑身是血,心中早已害怕。她正要逃离此地,柳子丰早已扑来,将她按在了地上。
柳子丰心中只有书,哪会怜香惜玉,伸手就打。白玉竹虽然是一个修士,但她竟然忘记了反抗,只是大哭个不停。
“我让你拿我的书,让你拿我的书,啪啪……”
“你别打我,别打我,呜呜……”
……
两人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正在吃酒的柳鱼夫妇和白术夫妇。
四人赶忙赶来,才将两人分开。
……
柳鱼见柳子丰竟然骑在白玉竹的身上打,早已被气得七窍生烟,一个嘴巴子扇过去,柳子丰已是眼晕目眩。
“子丰,你在干什么!妄你还苦读什么圣贤书,怎可胡乱动手打人。”
柳鱼还要再打,柳氏早已将柳子丰揽在怀中。
柳子丰见有了母亲的保护,撞着胆子道:“谁让她胡乱闯进我的房间,还要夺我的书。”
白玉竹哭丧着脸,道:“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进?再说了,你看那些书有什么用,你可敢与我打上一架!”
柳子丰又道:“打就打,我刚才能把你按在地上打,现在也能。”
说着,柳子丰就要动手。
不料他这一急,早已牵动的身体多处疼痛不已,只听他哎呦几声,竟然痛得晕了过去。
四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待将柳子丰安顿好后,白术脸上已是铁青一片。因为柳子丰全身上下有多处淤伤,甚至还有四五处骨折。
“啪”的一声,他的右掌已狠狠地打在了白玉竹的脸上,白玉竹白皙的脸庞,瞬间高高肿起。
“他是你的未婚夫,你怎能下如此狠的手。”
白玉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打自己,她大哭着道:“不,不,我是仙他是凡,我才不要嫁给他。”
闻听此言,白术更是着急。
柳子丰不能觉醒灵根的事,柳鱼早已在席间向白术言明,隐约间柳鱼也暗含有退婚的意思。然而,白术始终觉得,两人已有婚约,如果退了婚,则为不仁不义。再说了,如果真的退了婚,势必会对柳家和白家的感情造成影响。
“你不嫁也得嫁!”白术怒骂道。
白玉竹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这就是柳子丰和白玉竹这对冤家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