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宝好不容易能升任科长，要真把工作让给谢菲菲，那多可惜。
王菊青擦了一下眼角，扯着郭方林袖口的手松开：
“你要真不想再管金宝的事，那也行，那咱们就去离婚，以后儿子跟着我，我把工作让给那个小贱人。”
她其实很想告诉郭方林，齐婆子说的那句救不了他，她也想问，郭方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不然他一个棉纺厂的厂长，怎么就会有化不开的死劫。
郭方林无奈，这婆娘，现在老拿离婚说事，他不是怕离婚，只是觉得，这么大岁数了，折腾个什么劲？
他想到自己的独苗苗儿子，闭了闭眼，心里的火气差点压不住：
“都是你和老太太，惯着吧，看看惯成什么样了？”
王菊青翻了个白眼，说得就跟他不惯一样，
“能别在厂里就别在厂里了。”
听出来郭方林语气里的松动，她转身去了厨房。
谢菲菲这贱女人，能别安排在厂里，还是别去厂里的好，她跟金宝以前处的那些对象不一样，早前两人就在厂里发生了点事，她要是去了，不就坐实了之前的传言？
郭方林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回身坐到沙发上，想了想，喊了一声在屋里哄谢菲菲的郭金宝。
“你想去哪个厂里？你父亲原先所在的扳手厂怎么样？”
看着和郭金宝一起出来的谢菲菲，郭方林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谢菲菲咬唇，其实她想查她父母的事，最好的地方当然是扳手厂，可她也知道，就凭自己间谍子女的身份，扳手厂就不一定会要她。
不过现在郭方林既然能问她，是不是就代表他有那个能力将她塞进去？
思绪只在一瞬间转过，
“可我去扳手厂能做什么？”
郭方林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这你就别管了，等消息吧。”
一副不想再说话的姿态。
谢菲菲咬唇，低下头，眼里闪过屈辱。
她知道，郭家这对夫妻，一直就看不上她，对她嫁给郭金宝这事，也一直就不满意，甚至她喊他们，他们也从没应过。
她还从郭方林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恶意，这股恶意，好像还夹杂着一点防备？
谢菲菲皱眉，任由郭金宝没什么耐心地将她往屋里拉：
“菲菲，你怀着孕呢，不用去上班。”
他好像很喜欢啃她的手，
“我赚的钱，养你足够了，你在家里乖乖待着不好吗？”
谢菲菲忍着抽回手的欲望，用另一只手捏向郭金宝的耳垂：
“我不想在家里，我想去上班挣钱。”
父母不在以后，家里也被查抄过，她自己也没有钱存着，要是不上班，她就会一直这样穷下去。
郭金宝听她这样一说，倒是想起来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房门，走到床头，伸手将床头柜往上一抬，稍微挪了点位置，这才蹲下去。
然后，他手里就多了一本存折。
谢菲菲抬眼看他，直到他憨笑着将存折递到她手里，她才反应过来接过。
打开一看，里面的金额倒是狠狠吓了她一跳：
“这么多？你哪里来的？”
四千多块钱呢，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郭金宝又一把抓起她的手，这次他不满足于啃她的手了，而是将她手里的存折一扔，
“帮帮我，菲菲。”
他将她的手拉向他的裤裆，吓得谢菲菲的手直缩。
郭金宝这人，对她好是好，就是在这方面，简直让她难以忍受，他真的是无时无刻地不在……发情。
谢菲菲不愿意用手，郭金宝没强求，但还是摁着谢菲菲弄了一回，才将她松开。
餍足的郭金宝去了屋外，谢菲菲却还躺在床上默默地掉泪，心里恨得不行，却不知道到底该恨谁。
……
司徒彦终于出院了，温燕华的肚子也快满两个月。
林连业难得假公济私一回，用自己的车把司徒彦接回家里：
“好好养几天，差不多了就回学校去。”
司徒彦还有些虚弱，从医院自己撑着下楼，到了家门口又自己走回屋里，这会儿就坐到沙发上不想动弹了。
他看了一眼厨房，见温燕华和刘大姐在忙碌，
“爸，要不我带燕华回一趟涪市。”
反正最近几天是去不了学校的，那他再多请几天假，应该也没关系吧？
林连业抬眼看了看他，想了想还是应道：
“最多一个星期。”
“……”
一个星期哪里够，火车上就得耽误五天的时间。
林连业皱眉，
“你这次伤的是脑子？”
他什么时候说的全部时间是一个星期了，他明明说的是在医生宣布他可以回学校之后，他可以再多请一个星期的假！
司徒彦咧嘴笑，
“爸，我真怀疑，燕华才是你亲生的。”
要不然为什么至从燕华嫁给他，他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了呢？
林连业甩了甩手里的报纸，斜睨他：
“我倒是想。”
臭小子有什么好，老是让人担惊受怕，哪有闺女贴心，像是小虹，像是燕华这孩子。
吃的喝的，照顾他照顾得妥妥帖帖，穿的也是，见他的布鞋破了洞，第三天他就穿上了新的布鞋。
她还不好意思，说鞋不是她做的，但他哪里不知道，那是燕华那孩子，骑了二十多里地，特意去乡下找做鞋的老手好手，按照他的尺码，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纯手工布鞋。
他的脚不自觉地动了动，别说，这穿着，是比之前的鞋子舒服多了。
司徒彦没眼看，心里却不由地泛酸，他也很喜欢穿布鞋的好伐，还是他的爱人呢，怎么就没想着给他也换一双？
心里这样想，脸上就带出来点，一直到吃完饭，被张勇强行背着上了楼，他心里的酸意是彻底压不住了。
合着，连张勇都有，就他没有？
温燕华不知道他在酸什么，给他擦完手和脸，洗脚水都端到面前，他还一副他很不高兴的样子，惹得她直想笑：
“你在干嘛？刚刚吃饭的时候就看爸爸不顺眼，他说你了？”
见她好像真不懂，司徒彦心里更难受，他揉了揉心口，一脸沉痛：
“你心里没我。”
“……”
温燕华有点懵，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