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的状况,是否有些不一样了?”
东域,清玄圣宗之内,苍敖拄着拐杖,撑着日趋渐下的身子,走到了清玄圣宗的山门前,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子民们,感叹道。
“是啊,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感觉到东域的子民们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东域的子民们,开始变得易怒,嗜血,嗜杀,残暴无情,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大打出手,无视东域律法,无视东域执法机构,经常导致流血事件发生,甚至出现死亡。”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反常了。虽说,东域的武道界同外界并无不同,充满着鲜血与杀戮,强者为上,每日为了仇恨死伤,都再正常不过,但,当下这种情况,与之前大有不同,实在是太过诡异。”
“那位能自由出入东域的前辈前几日来探查过,不知探查出了什么,啥也没说,就离开了。希望,她能查出根本的原因,然后来帮助东域吧。”
两位老城主踏空而上,俯视着整个清玄圣城,不由发出一声悲凉的叹息。
他们无力处理这件事情。
那些突然间性情大变的人,战力也开始飙升,和之前完全不同。
凭他俩,还没有实力处理整个清玄圣城的动乱。
“嗅到了吗,空气中的魔气。”突然,苍敖皱了皱鼻子,看向身边同为清玄圣城长老的老者,问道。
“很淡,但确实有。”
“吴通,我们东域不进不出,除了特殊权限者,与外界全无交际,此番变数,究竟是谁做的?”
“能让东域变成这副模样,我觉得,必然是东域中人行事,外界力量根本无法干涉东域,即使是天尊境巅峰,也无力对东域进行改造。”
“可是,东域之中灵气匮乏,时至今日,境界最高的也就咱俩天罡境中期,又有谁有实力去改变整个东域的大环境,为其注入魔气?”
两人一同沉默。
是啊,到底是谁,有实力改变东域的环境呢。
“你说,会不会有魔,潜入东域,蛰伏起来,偷偷改造?”吴通突然开口。
“若真如你所说,为何他们不直接行动,剿灭我们整个东域,将东域纳入他们的版图?东域,根本没有抵抗那种强者的实力。”苍敖摇了摇头,并不认可吴通的想法。
能做到这种程度,他苍敖想到的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造诣极高的阵法师,通过阵法对东域的环境进行了改造。
第二,就是修为通天的大能,凭借一己之力,往东域的空气之中注入魔气,并让其永久留存且可再生。换言之,就是让魔气永远地成为空气的一部分,只要呼吸,就一定会吸入魔气,且不存在将其彻底消耗的可能。
能做到这两种可能的,挥挥手就能将整个东域都给屠了,哪里还会蛰伏起来,让东域慢性中毒。
“先不要排除这种可能,万一呢。”吴通却道,他想不出有别的可能了。
一段对话落下帷幕,二人一同回到了清玄圣宗。
另一边,青城。
林叶将根基打磨得全无一点瑕疵,万分稳固之后,开始冲击抱幽境中期。
纪安之还是没有选择同安澜争抢灵气,静静看着安澜修炼。
而得到了传承的周平几人,同样突飞猛进,进入抱幽境没有多久,就已经率先破如了抱幽境中期,且根基无比稳固,没有任何虚浮的迹象。
邱洛唤来了小山。
“小山,你去,将我醉仙楼适宜抱幽境或是生死境修炼的资源全都拿出来,注入林叶所在天字号房间的阵法,再去叫来之前为天字号房间布置阵法的阵师,让他给他房间的阵法升级一番,钱都不是事儿,他的修炼速度,一定要保证。”
邱洛也是下了血本,想要竭尽一切保住林叶。
他是自己最看好的小辈,也是自己和青州,甚至九州的救命恩人。
如此付出,与九州存亡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三日过去。
林叶因为邱洛的馈赠,以更快的速度顺利突破了抱幽境中期。
东域的魔气荼毒更加严重,就连修为最高的苍敖和吴通也被影响,性格逐渐变得狂躁易怒。
现在的东域,已经快要变成不法之地,不论是谁,不管背景如何,只要做的事惹到别人哪怕一丝一毫,都会受到他人的大打出手,到最后,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直至一方死亡。
至于安凝霜,还在黑暗森林之中与魔周旋。
不,与其说她在与魔周旋,不如说是魔在戏弄她。
她对一切危险都无法预知,无法探测,只能在危险靠近身旁的时候,依靠反应力做出防御和反击,也是因此,即使有云铠的保护,她现在也是伤痕累累。
并且,黑暗森林之中,没有任何恢复力量的手段,灵气仿佛被屏蔽,一滴都无法进入。
现在的安凝霜,真气已经快要耗尽了。
若再不找到出路,她恐怕就得交代在这个禁区之中。
“原来,存活率低的原因在这里。”安凝霜苦笑一声,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已经迷失了方向,不论是往前走还是回头走,都不知是不是出路。
来时的路,已经彻底不在脚下了。
现在,想出去也没办法出去,只能在这里,被那魔和黑暗森林里的诡异生物耗死。
奇迹?
别开玩笑了。
禁区哪来的奇迹。
若是有,那便不会存在零存活率的禁区了。
“旧日的守护者,挣扎是无济于事的。束手就擒吧,你还能死得畅快一点!哈哈哈!”那尊魔笑得肆无忌惮,仿佛已经给安凝霜判下了死刑。
“天魔,永远不可能得逞。”安凝霜咬紧牙关,拼着受伤,又宰了一头诡异生物,然后冷哼回答道。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天魔永存!”
安凝霜抿着嘴唇,脸庞发白,却还在硬撑着往前走。
三天之中,她几乎不间断地受到诡异生物的攻击,到了现在,她已经几乎力竭。
“霜姐。”突然,她的心底生出了这样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