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所以分成了三批,一批是爷爷郴玉博和其他几位爷爷促膝长谈。
茗雅儿,夏双秋,郴梓,白阿姨,毕芷如,任敏然和秋梧深坐在一起。
郴月琦,姐夫,郴顾,小理,将驰佘骏还有祁摈在一桌,盛季也不知怎么听到风声也跟来了。
将驰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虽然早就知道,但真的看到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完全没想到郴顾会在我们之前有孩子,长得好像啊,还好性格没有你爸那么的冷酷。”
抓着小理在他脸上揉来揉去,郴理求助的看向爸爸,郴顾状若未见,和佘骏在说话。
“敏然芷如,你们两个有没有男朋友了啊?”
毕芷如依旧是柔柔微笑:“我还不急。”
茗雅儿要劝了:“诶...芷如这还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我看那个小伙子满心满眼的都是你,我看挺好的。”
毕芷如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她和盛季之间的纠葛太久了。
“敏然还差一年就毕业,打算以后做什么啊?”夏双秋温柔的笑问。
这一家人除了秋梧深她看不顺眼,都挺喜欢的,娇笑着说:“我打算去当花艺师。”
她们很意外任敏然会选择一个不是专业的工作,从来也没想过会是花艺师这种特殊的职业,但从她嘴里说出来,突然觉得非常合适,笑着鼓励:“花艺师啊,这个好,适合女孩子,香香的。”
“舅舅,听爷爷说你们最近动用了很多人,是为什么?”任敏然一如既往的直白,郴家都退伍了,哪儿还用得着动军队里的人呢,她露出担心的神色说:“郴顾哥哥前段时间受了重伤,不会又要什么任务让他去做吧。”
郴梓大笑宽慰:“没有,就是一些私事,要找一个女孩。”
“女孩?”任敏然诧异的疑问:“什么女孩啊。”
毕芷如一直强忍着不把视线抛到郴顾身上,即使三年过去,她的感情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刀刃磨得越发锋利,割在心头疼得不行。
秋梧深自顾自的吃东西,其实她也不饿,做饭的人往往都是不饿的。
中途秋梧深去上厕所,碰到了郴顾。
随口问了件事。
“郴顾,你以前读的学校在什么地方?”
怎么想起问这个,郴顾看着她说:“没有,自学。”
原来都没上过学。
秋梧深心里想到,她原以为郴顾是名校出来的呢,虽然打小就在训练,不过他这么厉害,自学也正常。
她也想不出郴顾能安静的坐在教室里听课的画面。
“那就算了,我还想着去你上学的地方转转,没有也没关系。”
郴顾‘嗯’了一声。
郴梓没把情况细说,只是说了郴艺的胎记,流落多年,想找到她。
任敏然虽然不懂到底什么个情况,但也说她会帮忙找的。
“如果是二十一岁,应该是大三在实习。”
她还转头看向毕芷如:“芷如姐,你也可以帮忙找找,说不定这个女孩成绩好,或者上学早呢。”
她反正看出来郴顾哥哥和芷如姐是彻底没戏了,每次瞥秋梧深的时候都万分不喜。
毕芷如点头:“能找到就好了。”
任敏然看她笑的艰难,说完话脸色就淡了。
都已经没戏了,但芷如姐陷的太深,唉。
任敏然咧着嘴笑的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阿姨,听说琦姐要结婚了,什么时候?”
“已经开始筹备的,下个星期,这周末会把喜帖都给你们寄过去。”
“那郴顾哥哥和秋小姐的呢?”
秋梧深听着忍不住眉头挑的很高,竟然还会叫她秋小姐,性情没以前那么过激暴躁了。
她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我突然发现小然和一个人很适合,你们看,那是祁摈,觉得怎么样?他虽然长相花心了点,但相处起来还挺纯情的,能逗小然开心,芷如嘛,盛季你要真不喜欢,可以也像姐姐那样出去转转,见识的多了,说不定就遇到更喜欢的人了呢?”
她和郴顾都有孩子了,她自然也无所谓其他人是什么心思,但是既然这两位女士来了,她不当媒人不合适,这几家人也时常有走动,尤其是毕芷如,那么明显的心思和目光,她在心里哼了一声,就是不高兴怎么了?
毕芷如原本就郁郁寡欢,十分消沉,此时表情更加尴尬:“我还是想以事业为主,不急着谈恋爱,而且这种事,还是要真心喜欢才行。”
任敏然看不下去秋梧深是故意这样耀武扬威的。
帮着毕芷如说:“就是啊,想什么时候恋爱结婚都是自己的事,秋小姐管的也太多了。”
“小深也是好心,小然和芷如想先进行事业也是好事,你们都还小,慢慢来。”郴梓笑容温文尔雅。
他每次开口说话都像清风竹柏,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自觉的就能让人静得下心。
舅舅的女儿,会是什么性格呢。
可惜她不会画画,秋梧深忽然有了一个主意,觉得可行,笑了笑,如果还活着,不可能没有身份证,中国虽然大,但这么多人脉帮忙,以及如此高超的科技时代,五年之内还找不到吗?
黑客要的就是速度,她召集所有技术控的人去网上搜罗,相信会更快。
“妈妈,我还想吃鸡蛋羹。”
郴理顶着一张被捏红的脸,忍受不住从将驰叔叔的魔爪里逃脱,爸爸视而不见,他立马溜到妈妈脚边抱住秋梧深的腿,睁着水渌的大眼睛,像是在说妈妈看我的脸都被抓红了。
秋梧深看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特逗的笑了起来:“好红的小脸蛋,像抹了腮红一样,再穿上裙子肯定特漂亮像个丫头。”
郴理嘴巴一扁,怎么连妈妈都不疼他了,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秋梧深哪儿可能真不疼,笑着把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一天只能吃两个鸡蛋,小理不记得了?”
该严格的时候还是要严格:“什么食物不能过多吃,不能同时吃,像山药和海鲜就不能一起,吃了会中毒的。”
郴理想了一下,突然慌着说道:“哎呀妈妈,可是我吃了山药了,还吃了很多的鱼。”
郴梓笑着回答:“鱼不是海鲜。”
郴理疑惑,他还没学这么深的知识,郴梓:“上了学小理什么都懂了。”
郴理铿锵有力的‘嗯’了声:“小理要好好学习!”
毕芷如看着这孩子有些失神,笑意越加勉强:“这孩子...和郴顾很像。”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眶却红了,难过不断涌上,她不想自己在这里哭出来,所以连忙站起来说:“我给孩子带了礼物,这就去拿。”
任敏然看着芷如姐离开的背影,又看看秋梧深和郴理。
为毕芷如打抱不平的心思一直都有,但看着这个孩子清澈的眼睛,她那些讨人厌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真的和郴顾哥哥好像。”
秋梧深对小理介绍:“这是任敏然,刚刚离开的是毕芷如。”
小理懂事的叫道:“小然阿姨好。”
任敏然脸一下子就僵了,瞪着眼睛盯着秋梧深。
秋梧深觉得自己也越发恶劣了,也喜欢逗别人,坏笑道:“你叫郴顾哥哥,不就是阿姨?”
任敏然:“......”这样的说法好像没问题,但她那副洋洋得意,眼角上挑的样子看着她就来气。
秋梧深嘴角带着笑,这样才有意思。
现在的生活没有过去那么惊心动魄提心吊胆,不找找乐趣怎么行,低头挠了挠小理的脸,想着等小理到五岁的时候,再要个孩子做个伴。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毕芷如微笑着把礼盒拿出来:“现在就可以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毕阿姨。”
毕芷如听到这个称呼也愣了一下,任敏然不禁笑了一下,有同感了吧。
打开盖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遥控汽车。
郴理笑着说了声谢谢,也没说喜不喜欢。
秋梧深作为他妈,可以看出来是不算喜欢,他不太爱玩这些遥控车和游戏,喜欢智商一类的,例如魔方。
吃完饭,秋梧深帮着收拾盘子。
毕芷如看着人都进房子里,她眼睛一闪,蹲下温柔的看着郴理:“小理是几月几号的生日啊?”
“十一月二十八号。”
毕芷如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又转了个话题。
“小理能带阿姨去桃花林吗,你爷爷他们都在忙,我又不好意思擅自进去。”
郴理抓抓脑袋:“好吧......”
桃花林里,有几盏灯,虽然不是很亮,但有一种独特的光芒。
毕芷如看着走在前面的郴理,眼神变得冰冷,这是秋梧深的孩子......如果杀了他,或者把他打晕丢给乞丐......
“毕阿姨,你也喜欢看桃花吗。”
郴理担心她害怕这么暗,所以找话题来说。
毕芷如笑了笑:“是啊,桃花拿回去做点糕点,挺好吃的。”
“哎呀,那要篮子吗,我回去拿?”
毕芷如:“没事,我自己带了袋子。”
“哦。”
“小理爸爸对你好吗。”
郴理纳闷她为什么这样问:“当然啊,爸爸对小理最好了。”
毕芷如脸上划过恨意。
郴理说:“毕阿姨小心啊,这里有石头,别绊倒了。”
毕芷如皱了皱眉,从石头上跨过去。
“毕阿姨,我听小然阿姨的意思,您是喜欢我爸爸吗?”
毕芷如脸色冷下。
“妈妈在国外的时候,有祁摈叔叔和章域帆叔叔照顾妈妈,无微不至,我不懂,妈妈也从来没有给我看过爸爸的照片,说我爸爸是谁,但是一直教导我叫他们叔叔,只是叔叔。”
郴理稚嫩的声音道:“所以我就不会再问我的爸爸了,因为我知道,那个人对妈妈很重要,一定是有原因才不告诉我,可她曾经提过一句,如果爸爸在我的身边,一定会很疼我,呵呵,现在我真的很幸福,所以毕阿姨,你人这么好,肯定会遇到喜欢你的人,一个人的单恋很累的,不去试着接受喜欢你的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嘿嘿,这是我在电视上听过的一句话,反正毕阿姨还年轻,人生这么长,干嘛要在对你没有心思的人身上呢,爸爸其实很寡情的,到了现在,更是不会接受,不然妈妈会拿刀对爸爸动手也不一定哦,那样小理就没人疼了。”
毕芷如眼神复杂。
最后幽幽叹了口气,随意捧了一些花装在袋子里:“小理说得对。”
郴理跑过来蹲在毕芷如面前,笑着说:“阿姨试着忙起来就好了,大姑说会因为一件事扰乱心绪,那肯定是有空太闲才会去想,忙着工作每天累得不行,哪儿有功夫难过。”
毕芷如听着忍不住笑出声:“这倒也是,我是该找份严谨忙碌的工作试试,看有没有效。”
“嗯!但是也不能太累了,放假的时候多去旅游,有很多漂亮的风景,一定能吸引毕阿姨的,够了吗这些花瓣,林子里比较凉,不要生病了,我们回去吧,喝点豆浆。”
毕芷如眼神黯淡,打消了害他的想法,默默跟在身后。
忽然小理咕哝着:“吃了鸡蛋,能再吃豆浆吗?”
......
他们走之后,秋梧深从黑暗中走出来,随后又是一个身影走到了灯光下。
郴顾冷道:“她救了自己一命。”
秋梧深微笑:“她能够打开心结自然是好的。”
郴顾皱眉,说道:“盛季,管好你的人,现在都没搞定,没用。”
盛季没吭声。
秋梧深挽着郴顾的手臂往外走。
盛季靠在树后垂眸发神。
或许他不该再留下,也该放过自己,也是放了毕芷如。
将驰喝了酒,脸通红,很明显是醉了,看着郴顾和秋梧深来了,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嘿,郴顾你跑哪儿去了,来继续喝酒。”
郴顾嫌弃的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佘骏,你也不管管。
佘骏架着他的肩膀,让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淡淡道:“走了。”
“嗯,到时候参加婚宴。”
将驰还在闹腾:“做什么啊做什么啊,我不走,还没喝够呢。”
秋梧深看着两人离开,笑了笑,问道:“路华和樊锦怎么样了?”
“他们......”
“怎么了?出事了吗。”秋梧深有些担心。
“一个在躲,一个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