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绻看一群白痴的眼神从她们脸上扫过。
看着梁思雅,和她们说话就是浪费口舌,温绻转身往后门去,李珊抬高下巴大喊:“温绻你不看你会后悔的!”
梁思雅脸色难看,沉哼一声:“周婷,你去后门堵住她。”
周婷想也不想的说‘好’,但是说话的下一秒犹豫的又问:“那......万一我堵不住她呢,后门离这里还有距离。”
李珊站在梁思雅身后,对她摇头。
看着梁思雅脸皱的可怕,她立马道:“好,我现在就去!”
转身往后门跑,梁思雅讥讽:“就她,还能跑到哪儿去。”
李珊谄媚的问:“思雅,温绻要真的是装的,就只有周婷和她两个人,万一她时常在社会上走动,打架的事长干,心肠狠的话,那周婷还真有可能拦不住。”
“该死的小区后门设的那么远!”梁思雅沉着脸:“那她要是心机深弄障眼法,想着我们会绕过去所以一会儿她又从这边走了呢。”
梁思雅皱着眉,气的将怒火发泄在小区的两道门上。
“行了行了,你也过去守着!要是你们两个都让她给跑了,就太废物!”
李珊被骂了,还是笑咧咧的,也跑着往后门去。
梁思雅紧握着手机,阴沉着脸:“呵,有视频在,就不信你能一直躲下去。”
温绻往后门去,但是她知道那两个小跟班也会在后门等着她。
被她们尖声吼得困意还减少了一些。
从后门进的都是汽车,直接通往地下停车场。
温绻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她接听放在耳边。
“我已经往后门走了,只是我的脚受了伤,你把车停靠在小区门的这边。”
温绻没有从人通过的小门走,而是在汽车进来,道闸抬高的时候她快步走出小区,网约车就停在这儿,虽然是反向,但因为在修道路,所以只有一个方向的道。
温绻能看到她们,可她们往自己这边中间被门卫待的小屋子给当了视线,成了死角。
而她打开车门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瞪着眼睛发现了温绻,大叫:“在那里,她要坐车走了!”
温绻轻飘飘的扫了她们一眼,坐上车关门。
她们追了几步停下来。
周婷慌张看李珊:“怎么办啊,思雅要生气的。”
李珊立马打电话:“思雅不好了,温绻坐上网约车走了!”
梁思雅骂道:“就知道你们没用!”直接挂了电话,两人面面相觑,正要往大门去,结果一辆车停在她们身侧,梁思雅摇下车窗一脸的嫌恶:“还不上来!”
两人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哦、哦。”
李珊坐前面,周婷和梁思雅坐后排,梁思雅叱骂:“你们两个人都让她跑了,还想跟我混!再有下次,你们自己滚。”
周婷神色慌乱,这可不行,她爸妈说了必须要巴结梁思雅,打好关系,这样公司发展才能顺利。
而李珊则要沉稳的多,但紧拧着的眉头没办法舒展,她和父母关系不好,从小和奶奶在一起,现在奶奶重病住院,需要很多的钱,她不想去求他们,梁思雅说了,只要她说什么,她做什么,她高兴了就把她奶奶的住院费全包了。
......
温绻转身看着一直跟着的车,眼神有一丝不屑,对司机说:“从小道的蜿蜒路走。”
蜿蜒路不仅是弯弯曲曲,更是有八条不同方向的弯道,完全可以当做练习赛车的场地,温绻也是偶然知道这条路的,觉得绕的太麻烦所以宁愿堵车也不想走这儿。
“司机哥哥,现在是展现你技术的时候了。”
“好勒!小姑娘你坐稳了。”
温绻抬手握住窗户上面的把手。
司机身体挺直,双手手指动了动,然后用力抓住方向盘,猛地踩到油门上,冲劲儿让人身体被吸到紧紧贴在椅背上,温绻依旧镇静,拐来拐去,身体也随着左右摇晃,也就比摇摆车好那么一丁点。
成功的甩脱了跟踪者。
司机看着已经没有车影的空荡大道。
“不好意思,我跟丢了。”
被七拐八弯弄得头发凌乱,被晃得脸色发青的三个人捂住胸口剧烈喘息。
梁思雅听到他说的话,迅速抬头四处看,咬牙切齿的抓狂:“啊——”
“思雅,我们改天再挡她,反正都是一个学校,不一定要这么急。”
“啪!”梁思雅本来就怒的面目狰狞,周婷一开口她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周婷被打蒙了,脸颊瞬间就红肿了,耳朵嗡嗡的叫,嘴角还被咬破了,她害怕的看着梁思雅。
梁思雅气急败坏:“你傻吗,没看出来她是要去找温陵吗!放学后去老师家里这要是拍下来报道出去,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到时候温陵不还是我的!可现在好了,你们这两个没用的家伙,把我的计划全部捣乱了!”
周婷不知所措,只能抵着脑袋被梁思吟骂。
温绻看着环境,说:“就在这儿停。”
虽然只来了一次,但依稀记得路,温绻的记忆还可以,没个七八年变化巨大应该是不会忘的。
温绻熟清熟路的进了单元楼。
站在门口对着猫眼看。
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从外面能看到里面还得了?
按门铃的话,他如果睡着了就吵醒他了。
温绻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不在客厅,她蹑手蹑脚的往房间走去,右边是客卧,左边是主卧室。
温绻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拧开。
她像做贼似的,确认没有危险才开始行动,探出脑袋看了看房间,虽然在某种意义上,她的确是‘贼’。
温绻看到了躺在被子下的温陵,一层薄被子被他揪的皱巴巴的,温绻敏感的皱眉,他好像不对劲。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着温陵微蹙着眉,额头鼻尖冒着密密的汗。
手背贴在他脑袋上,竟然发烧了。
应该不是昨晚发的烧,早上上课也没看出不对劲来。
温绻对自己目测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她也没有立即叫醒温陵,还是他只认为头晕,回来直接躺下没有吃药。
是睡着之后才烧起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早上回来,吃了药到现在再怎么都也不至于睡的人事不省,有人进了房子都不知道。
警惕心还是弱了点。
温绻找出退烧药,手在烧水壶口感受了下温度,有点温就可以了。
她站在温陵床头,轻声说:“像这种感冒发烧的小问题,不用吃药自愈就好,但问题是你可能是比我传染发烧的,所以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她说的云淡风轻,也没特别高兴,水往他嘴里倒了倒。
温陵皱眉,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来,喝不下去......吗,温绻苦恼了一下:“生病的人防备心还是很重。”
她蹲了下来,说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不张嘴吃药的话你得睡上个三天三夜才能退,如果你体质好可能睡一天一夜就行,但现在呢你温度太烫了,明显就是才发起来,周三还有你的课,要是虚弱的样子,学校的女生就能轻而易举把你扑倒了。”
床上的人眉头紧拧昏迷不醒,她倒好一直说话,虽然声音很小,但也像蚊子在叫个不停。
温绻捏着他的嘴,把退烧药放进去:“这是退烧的,别抵抗了。”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听到,温绻自言自语的说着,心想他没有口腔溃疡,自己要是用嘴喂会不会传染给他。
温绻喝了一口水,缓缓低头,靠近英俊的面庞,和嘴唇越来越近。
就在要碰上的时候,唇分开,沙哑平静的声音说:“你在做什么。”
温绻眨眼,淡定的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做。
默默的把嘴里的水咽下去。
将水杯放在他嘴边:“你含着药不苦吗,喝点水吞下去吧。”
温陵嗓子火辣辣的疼,嘴唇也因为发烧而干的发肿。
仰头喝水,喉咙一滚一滚的,很快一杯水就喝光了。
温绻淡淡笑道:“水没有渣?我是不会喝完,渣太多了。”
“渴了什么都喝。”
温绻不反驳的点头。
问:“还喝不喝,生病的人多喝热水,自然而然就好了。”
温陵似乎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缓慢地眨了下眼,然后疲惫的闭目像是要再睡过去,
温绻加快速度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回到床边,用了不到十五秒。
“再喝一杯睡觉。”
她蹲着方便给温陵喝水,温陵虚弱的样子让温绻生出了保护欲,果然很满足。
“谢谢。”
温绻声音低沉。
“你怎么进来的。”
温绻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配了钥匙。”
温陵:“......”
温绻呵呵一笑:“睡吧,要不是我自己配了,进不来的话,你得睡多久,连请假电话都请不了。”
温陵有意的回避刚才她离自己这么近是想做什么。
温绻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烧的?”
温陵闭着眼:“回来的路上只是觉得头晕,想着躺一会儿开始检查卷子,但是睡着了,应该是那时候。”
“我还以为是我传染给你的呢。”温绻给他提了提被子,发烧的人感觉尤其的冷。
温陵看着温绻眼里的红血丝,问:“你也去睡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温绻精神一下子有了似的,眼睛一亮,嘴唇一勾,眉飞色舞的:“你是在关心我吗?”
温陵认为她的重点错了,而温绻觉得再正常不过......
但他说的没错,温绻觉得自己心脏负荷有些重,应该就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心脏频率加快。
她脱下鞋子,走到床的另一半,掀开被子就打算上床。
温陵额角用力一皱,制止的语气喊着她的名字:“小绻。”
温绻无辜回望:“不是你让我休息的吗,而且你体内发寒,现在我也没有力气给你煮汤,能暖和的方式只有人与人肌肤的散热,这被子盖着也觉得很冷,对吧。”
温绻摆摆手,真的无力的说:“温老师......你就让我在这儿睡会儿吧,我真的......困了。”她缩进被窝里,但也有分寸,温陵虽然虚弱,但不代表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
她打了个哈欠,只是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三个拳头。
温绻也坚持了一天,所以安下心来,睡的更深沉了。
温陵也暗衬她睡觉的速度,,过了好一会儿,药性上来,温陵闭上酸涩的眼,意识朦胧。
可他没闭眼多久,就感觉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
他微微睁开一条缝,发现温绻平静的脸孔,她的手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手,身体蜷缩,她畏寒。
温绻睡的迷迷糊糊,嘴唇微张,梦呓着:“冷......温老师......”
温陵沉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揉了揉自己酸肿的眼眶,叹了一口气,将被子往温绻那儿多分匀。
摸了下温绻的手,的确是冰凉的,脚就更不用说了。
温陵想起身去再拿一床被子,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生病。
也可以说是温绻的病就没好完全。
可是他刚掀开被子要下床,就被温绻扯着袖口:“困......”
别忙活了,温绻手指想要用力还是能做到的,温陵没辙,只能又躺了回去。
保持着绅士的距离。
两个人的气息要升温迅速。
......
温绻是打了个抖颤被冻醒的。
温陵:“你来这里做什么。”
“什么都做,主要是来给你送礼物。”
温陵诧异的挑眉。
温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感觉身体疲乏透支她有心无力。
“一会儿我们都打起精神再说,让我再眯一会儿。”
禁用察觉到她的温度有回升。
温陵心里膈应,但也不是不能立即。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热乎的。
温陵仍然在床上,温绻看了看快黑了的天,说:“晚饭你打算吃什么?”
温陵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不吃调味。”
温绻点头:“我记住了。”
真正睡了一觉,舌头都是麻木的,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那就是按摩脸。
等她彻底清醒的时候,再也没有迟疑,翻身下床,干净利落。
温陵闭着眼睛说:“嘴里不是滋味,喝水就行了。”
温绻点头,干脆直接把热水壶拿了过来。
放着纸杯,说:“其实我也不是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