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眼睛没毛病的话。
如果监控视频没有被修改过的话。
其实，早在他跟着秦深深来本市的时候。
他就对顾群和秦深深的对话，有些奇怪。
顾群话里有话，都有所指。
当时，他只以为顾群有可能是半弯的。
可能是男女通吃。
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因。
他想，冯亚妮确实是针对秦深深，而策划了那一场轮奸案。
只是，最后为什么是梦柔宁死在现场？
应志明似乎并不打算揭穿什么。
秦深深迅速翻出她被审讯的内容。
其中就写有她对那一男一女的描述。
当初，她并未看到男人的模样，只是听到了闷声闷气的声音。
女人的脸比较尖，像锥子，有一条细白的腿。
看着记录，秦深深突然一愣。
她迅速转向身旁的盛翀。
她呆呆的看着盛翀，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翀被看得有些奇怪。
微微侧目，与之对视。
他发现秦深深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放空。
她的双眼，并非对焦在他身上。
他微微蹙眉，冷声问道。
“想什么？”
秦深深一听，猛然回神。
她突然拽着盛翀的衣服，嘴巴张张合合的，似乎要说什么。
盛翀看她模样，便知她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他半阖着眼，安静的等着。
等着秦深深想到怎么说。
应志明看到奇怪的秦深深，他便凑了过来。
“你想说什么？”
应志明淡声问。
秦深深寻声，转头看向应志明。
随即她突然闭上嘴，深吸了口气，才缓声说道。
“四年前，我觉得那个装鬼吓我的女人很眼熟。”
“当初，我一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虽然我现在还是想不起来。但是……”
秦深深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
她回头又看向盛翀。
“我被卖到东洲L国的时候，见过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卖场里的员工！”
秦深深最后两句，说得非常肯定。
盛翀和应志明听闻，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变。
盛翀只是变得比平时更冷了一些。
而应志明却出现了吃惊的神色。
“这么说，四年前那一男一女抓你，是准备把你卖去东洲L国！？”
应志明说着，突然愣住。
“是。”
秦深深沉声说道。
三人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皆是沉默。
如果秦深深记得没错，那么冯亚妮是有计划的把她骗去药厂。
“冯亚妮与那一男一女有关系？”
“是合作关系？”
应志明马上把二者进行了联想。
“不。我不觉得。”
就在秦深深要继续说的时候，盛翀突然打断，说道。
“冯亚妮当初回你私信的时候，是否说道，她是被迫的？”
盛翀的声音十分冰冷，特别在提到冯亚妮的名字的时候。
“是的。”
秦深深马上回答。
“当初要被卖的，应该是冯亚妮。”
盛翀说着，眸色微沉。
秦深深和应志明一听，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那么，冯亚妮肯定认识那一男一女，并且知道他们的行踪。
只有认识，才有可能说服。
三人心中猜测，冯亚妮也许一直与那一男一女有联系。
“那么，为什么梦柔宁会出现在那个药厂里？”
应志明问。
“也许，她也与我一样。都是被骗去的！”
秦深深沉声回答。
“韩伊琪也是货物之一。”
沉默了会儿，盛翀说道。
这个结论，秦深深和应志明马上就接受了。
联系前面冯亚妮的作为，秦深深的证实，梦柔宁的死亡。
最后进行一个假设，就是韩伊琪可能就是冯亚妮相中的货物。
只是这个货物最后出事了，没被售卖成功。
秦深深和应志明想了想，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浮现他们的脑海。
“也许，韩伊琪不是被冯亚妮杀害的。而是……”
“是私家车司机强奸致死。”
盛翀接着说道。
一时之间，冯亚妮突然被排除在韩伊琪的案子之外，秦深深有点无法接受。
从一开始，几人就认定了，冯亚妮就是杀人凶手。
现在突然间，发现，原来冯亚妮不是凶手。
“但是，冯亚妮的钥匙，为什么会掉在韩伊琪尸体身边？”
秦深深无法接受，提出了问题。
“冯亚妮发现货物出事。去事发地点查看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掉落。”
盛翀淡漠的说着。
只是语气更加冰冷。
显然，他也无法接受，冯亚妮被排除在案子之外。
秦深深和应志明想了想，想不到其他可能，只能接受了这个说法。
如果按照盛翀的说法，那么四年前，梦柔宁死亡的案子。
也只是冯亚妮组织内部，对相中的货物，轮奸致死的案子？
“那第一个案子和第三个案子的凶手，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掉落我和冯亚妮的学生证？”
秦深深的脑子有些乱。
如果第二起案子与一、三案子并无联系，那么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发生在那么相近的时间之内？
“问顾群。”
盛翀的声音越冷。
他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应志明见了，忙让警员把资料全部复印了一份，寄到帝都的警局去。
二人紧跟着盛翀，离开了本市的警局。
三人走出警局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夜已经深沉。
已经初冬，夜晚寒凉。
三人站在冷空气中，感受着寒冷的风，刮着脸。
觉得有些冻人。
秦深深不由得搓了搓手，有些后悔没有带手套。
盛翀似发现她的动作。
默不作声的靠了过去。
随手用围巾，围住了那双被冻得有些发白的手。
待裹好之后，又把手放进了他的大衣衣兜里。
一手拽着那裹成粽子一般的手，一手紧了紧被寒风灌入的衣领。
应志明见状，突然觉得更冷了。
MD，欺负我单身，虐我是吧！
“盛翀，我们赶回帝都吗？”
秦深深感到微暖。
她微扬起头，侧目盛翀。
她的眉眼弯弯，都扬着笑意。
“不。”
盛翀只是淡淡的回答。
“明早找顾群？”
“嗯。”
“……”
应志明看着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俩人，心中透心凉。
卧槽，关爱小动物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