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里拿着串儿,一边撸着串儿,一边光明正大的围观,销赃现场。
隗子仓得知是家徽的同时,心里便已经明白黄颖儿来找他干嘛的了。
他是个木匠,并且是手艺精湛的木匠。
她拿着一块老物件,并且是家族里非常重要的老物件来找他。
必定是让他改这老物件的。
这不就是销赃么。
“纠结盛家主啊!”
黄颖儿说着,脸上便露出了娇羞的表情来。
她扭捏着,做着小女儿的姿态。
但她满身的泥土,头发凌乱得如同疯子。
这么娇柔作态,看着有些……一言难尽。
“哦,你怕盛家主追杀你啊?”
隗子仓表示理解,说道。
“不是啊。因为家徽被我给拿了。我怕盛家主会因此伤心。觉得自己的爱人,背叛了他。”
黄颖儿说着,便似想哭泣。
脸上露出了悲凉的神态来。
她就像一个十分为难,又不得不做的,却满怀浪漫少女情怀的怀春少女。
“呃……我觉得吧……”
隗子仓一听,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窗户的位置。
只见窗户前,那个被指名道姓的,应该伤心的某人。
此刻的脸色黑如锅底。
肉眼可见他的双眸红光乍现。
而他的手已经蜷成了拳头。
此刻正被秦深深用力的给按压住。
那个应该是某人的爱人的女人,正兴致勃勃的,睁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围观他们聊天。
这个画面实在太过诡异,已经超过他的接收范围。
他收回视线,看向手中的家徽。
这家徽原就是隗氏做的物件。
如果要改动,也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
想着,他又看向那个身后已经腾起地狱之火的某人。
噎!
他迅速收回视线,假装没看到。
然后清了清嗓子,与黄颖儿说道。
“这物件,你打算怎么改?”
隗子仓是在那冷到极致的视线之中,艰难的说完这句话的。
他想着,未免被莫名其妙的杀害,还是待会儿趁着黄颖儿没注意的时候,偷摸着把家徽给掉包较好。
他心里正盘算着,谁知黄颖儿随手便把家徽给捞了回去。
“不是改,而是用。”
“用?”
隗子仓表示没懂。
但为了不失大师风范,他故作高深的看着黄颖儿,等着黄颖儿解释。
“嗯。就是教我怎么使用!”
黄颖儿快速的说道。
说着,她突然回头,朝着窗户的位置看去。
她一眼望去,瞧见那群人,还站在火堆边上撸着串儿。
隗子仓是一眼就看到他们是怎么移动的。
就在黄颖儿突然转身的同时,他们迅速退了回去。
待黄颖儿看去的时候,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一般,顾自撸串聊着天。
黄颖儿看了一眼,似放心之后,便回头。
在她回头的同时,众人再次挪了回来。
顺便,手中又多了新的串儿。
“……”
隗子仓的心中,默默为黄颖儿点蜡。
这比起天然呆,智商被碾压的程度,也严重了太多了吧!
隗子仓瞬时有些同情黄颖儿。
觉得她是一个很不合格的反派,而且是个需要被同情的反派。
“你不知道怎么使用?”
隗子仓的同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见着秦深深冲着他比划。
“哈?”
隗子仓没看懂,歪着头,越过黄颖儿,盯着秦深深的手势看。
秦深深忙掏出那枚假家徽,比划起来。
“隗大师,你是同意了是吗?”
黄颖儿把隗子仓的疑惑,误认为是同意。
马上兴奋的再次确认。
隗子仓正认真的解读秦深深的手势。
隗子仓:这样这样,是哪样?
┓(;′_`)┏
秦深深:就是这样,这样!
隗子仓:你这样,又这样!我看不懂啊喂!
┐( ̄(ェ) ̄)┌
秦深深:尼玛!你是煞笔嘛!?
秦深深腾的燃起怒火。
隗子仓:你才煞笔,你全家都煞笔!
这骂人的话,隗子仓秒懂。
秦深深:……捂脸!
看了整个比划过程的盛翀。
他拿过家徽,放在了掌心之中。
随后比划了一下割手指的动作。
把那手指沾上家徽,随即托放在火堆上头。
比划完,他冷冰冰的递了个眼神给隗子仓。
隗子仓看完,瞬时打了个冷颤。
他似乎无形之中秒懂盛翀的意思。
盛翀:懂了没?
隗子仓:懂!
隗子仓在黄颖儿的连声之中,醒过神来。
他清了清嗓子。
他用眼神偷觑了一眼盛翀。
盛翀依旧挂着锅底色,只是在触及秦深深的时候,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那双眸之中的雾蓝,若隐若现。
“盛家主把家徽交给你的时候,没有教你怎么用吗?”
隗子仓问道。
刚才在盛翀那冷冰冰的视线威胁之后,几秒之内他结合了秦深深的手势与盛翀的比划,他似乎懂了。
“呃……没有。”
“盛家主既然放心的交给你,肯定是教你怎么用了呀!”
“我都说这家徽我是拿的。”
“不是盛家主给你的?”
“嗯。”
“那你哪里来的?”
隗子仓一边摆弄,一边偷觑窗户。
只见盛翀的脸色,因为他的问题,稍微回暖了一些。
看来,他是领悟到他们手势的精髓了!
他果然智商卓越呀!
秦深深听闻,捂脸,背过身子。
这智商感人的木匠!
“这个……当然是盛家主给我的!”
“那你刚才说不是。”
“我的意思是……嗯……”
黄颖儿沉吟了片刻,似在思考怎么圆这话题。
随即,她回答道。
“盛家主是给我了。但没有同意我拿出来。我是擅自拿出来的。”
“所以,你不知道怎么使用?”
“是的。”
黄颖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隗子仓此刻看着黄颖儿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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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人的智商啊!
隗子仓看了一眼窗户边上的盛翀,见着他的手指动了动,便又问。
“你是从盛宫拿的?”
“是啊。”
“盛家主让你去盛宫?”
“是啊。他不仅让我去,还让我住进去呢!”
黄颖儿说得满脸娇羞。
“呃……”
隗子仓有些问不下去了。
他又偷觑了一眼盛翀,见着他一脸的便秘色。
便吞了吞口水,继续问道。
“外界传闻,盛家主有严重的洁癖,对于女人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让你住进去的啊?”
隗子仓绕了半天,最后一句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