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菡没说这件事,只是提到刚才的电话声:“电话为什么不接?”
“不接电话没有关系。”刀疤说。
“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失去了公司的生意。”
胡菡还为刀疤着想,真是让人心疼。刀疤更是羞愧难当了,他苦笑了一下:“不是公司的生意,只是家里的电话。”
“是你老板打来的电话吧?”胡菡问。
“阿——”刀疤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不是,只是一个朋友打过来的。”
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随后胡菡说起来:“我有时候真的好羡慕曲总的,她不仅有一流出色的商业才能,而且还长得漂亮,关键是还有一个疼她爱她的老公,——我胡菡是样样都不如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助理。”
刀疤赶紧说:“其实你也挺不错的……”
“是吗?可是你连我正眼也不敢看。”胡菡说,“现在我也不期望刀疤你能正眼看我了,因为我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这话题越说,刀疤心里越是难受。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医院做检查,然后配合警方把玷污你的人通通绳之以法,还你一个交代。”刀疤说道。
“我不去!我不去!”胡菡一听到这里,又激动起来。
“可是你难道不想看到那些欺负你的人下地狱吗?”刀疤劝道。这也是唯一能够给可怜的胡菡一个交代。
“我不去!如果我去了,不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会有人正常看我一眼吗?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去死!”说着胡菡站了起来,就用头撞向旁边的柱子。
刀疤心里一咯噔,赶紧上前拦住胡菡,情急之下,只好抱住她说:“你别这样做,你别这样,伤害自己有什么好处?!该死的不是你,是那些欺负你的人……”
“可是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胡菡歇斯底里哭了起来。
“有区别!你死了,我怎么办!!!”刀疤几乎也是喊了出来。
这一下子,胡菡安静了。
“原来你是这么在乎我?”
说着胡菡在刀疤的怀抱里转了一个身,伸出双手抱着刀疤的腰,把头靠在了刀疤的胸膛上。刀疤这一次没有推开她,而是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着在怀里抽泣的胡菡。这到底要他怎么办?胡菡的父母百般侮辱他,不让他和胡菡在一起,他一想,也许应该劝自己放手,不要做白日梦了。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
刀疤吃了一惊,怎么这些卫士突然抓起他来了?他们不是我叫过来的吗!
“喂,你们是一群饭桶吗?他人在这里,你们抓我干什么!”
可是刀疤怎么挣扎,卫士们就是不反手。其中一个问刀疤:“你举报的是一个叫施暴者的吗?”
“对啊,他不就在那吗!”
“那为什么欠条上面没有施暴者的名字,而是一个刀疤的名字。我记得你就叫刀疤吧。”
卫士把欠条拿到刀疤的面前,刀疤一看脸都绿了,这欠条上面白字黑字写的是自己的名字。这也太笨了,忘了举报之前先把欠条做一下手脚。
“带走!”
施暴者和在场的宾客简直都要笑死了,刀疤这猪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下搬起石头不仅是把自己的脚砸烂了,现在还要在牢里不愁吃喝。买卖人口的罪名再加上放高利贷,估计够这小子坐个舒服。
刀疤愤怒地挣扎着,还在不停地污蔑施暴者:“这都是施暴者害我的,这欠条肯定是施暴者做了手脚!你们是猪头吗!你们这他妈的——”
听到刀疤这般谩骂,卫士们怎么也不会放过他的。更何况小菡人家已经都愿意八辈子跟着施暴者了,怎么看也不会是人贩子。更何况以施暴者的地位和财富,有必要买卖人口吗?
刀疤被卫士们抓的死死的,就往酒店外的押车去。刀疤也,明白这些人不会听他的话了,一下子害怕了起来。坐牢那是什么滋味?刀疤这细皮嫩肉的能扛得住吗?听说里面还有天天欺负人的可怕牢头!
很快刀疤就被架下台,王艳梅这时也着急冲上前,去和卫士们撕扯,想把自己的儿子就出来。“儿子!儿子!妈妈这就来救你!”
“妈,救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可是王艳梅终究是敌不过这么多个男人,一个胳膊,人就倒在了地上。她急着脸红脖子粗的,不断咒骂着这群正义的卫士们:“你们这些死全家的东西,你们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毫毛,我就跟你们拼了!”
然后起来,悍妇一般和两三个卫士撕咬在一起,两个卫士的衣服被她扯坏了,手臂上也有她的牙印。现场一处闹剧,可是热闹极了,周家的亲戚跟着王艳梅骂着卫士;另一些嫌出糗,早就消失不见了。
周悦就站在旁边,她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连自己弟弟拼命喊着姐姐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今天明明是她大喜的日子,怎么突然间就这般狼狈呢?
卫士们不想跟王艳梅这个泼妇在纠缠下去,像抬棺材一样抬起刀疤,然后飞快地跑向酒店外。现场的人也看热闹,一路跟到了押送车。卫士们手脚利落地把刀疤塞到了车后边。
施暴者并没有出去看着这一幕幕有趣的场景,他们周家发生的事情已经不值得他施暴者关注了。反正曾经唯一在意的周悦其实也不是真的爱上施暴者。
金盛酒店的台上此时此刻只有施暴者和小菡,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俩,尽管台下还站着一个惊魂未定的周悦。接着从外面传来隐约刀疤的嘶吼声:“施暴者!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老子记住!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随后就是一阵呜呜地警笛声越渐越远。小菡忽然一下就哭了起来。施暴者很是心疼小菡这么个小姑娘,看着小菡青春却又消瘦的脸,就知道之前被刀疤逼的多么的惨了。不过一切都好了起来,恶人有恶报,刀疤进牢了;而且现在还有施暴者在她身边,没有人能欺负她了。
施暴者温柔地给小菡擦去眼泪,轻声对她说道:“看来今晚我们的婚礼最美妙的音乐就是警笛声了。不过以后有我施暴者在,我会为你遮挡风雨。”
感受着施暴者那温暖的大手,看着他那俊俏却又温暖的脸庞,小菡梨花带雨地抿了抿嘴,一头扎进了施暴者的胸膛。两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
“施暴者,我还在这里,你不用这样刺激我吧!”
施暴者一听,顺着声音看见了台下的周悦,她一面走过来,一面说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抢我男人,你也是够大胆的。我可没见过你这么会做戏的女人。”
小菡扭头回看时,周悦已经和她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了。
“周悦,你想干什么——”
施暴者话音未落,周悦一把把小菡从施暴者的怀里扯了出来,接着就是一巴掌糊到了小菡那清白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五个红手印。施暴者心里一惊,赶紧挡在小菡身前。
“周悦,你发什么疯!”
看着施暴者身后捂着脸哭的小菡,周悦觉得很愉快。但看见施暴者那张脸,心情一下又下去了。
“施暴者,我知道你对我妈有意见,但是我妈提出的五十万对一个一句话就能包下金盛酒店的人来说,这很困难吗?你不想出钱也就算了,害我弟弟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居然还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干不净的女人来让我难堪!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接着又开始冲着小菡骂道:“不知羞耻的贱人!我告诉你,施暴者只是用你来气我而已,这是我和我老公之间的事情,一个工具人,不掂量掂量自己,还给我来假戏真做——”
说着,周悦想越过施暴者再给小菡巴掌。施暴者一手抓住周悦,眼睛瞪着她:“你闹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