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六章投名状or苦肉计?
王的盛宴!
东湖别苑热闹非凡,直到很晚之后才结束。
徐还作为新晋炙手可热的王爷,自然是众人竞相敬酒恭维的对象,难免醉醺醺。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徐还终于倒在酒桌,被侍卫搀扶着回到后宅休息,立即有侍女送来了热水『毛』巾和醒酒茶。
待扈从和侍女离开之后,原本醉酒不省人事的徐还立即坐了起来,眼睛和脖颈略微有些发红,但整个人仍旧清醒。
用热水洗了把脸,端起茶盏这才问道:“如何?”
虞子期垂首站在一旁:“回王爷,庆国公去了任府。”
“是吗?看样子庆国公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自己的孙媳『妇』啊!”徐还笑了笑,喝了口醒酒茶,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王爷放心,已经盯着任府下,西安州那边也有人注意。”
“嗯!”
徐还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谢王爷信任。”
徐还拍拍虞子期的肩膀,准备前去沐浴休息,册封典礼和宴会繁缛节太多,还别说当真颇为劳累。
却不想,不等徐还离开,属下人来报:“王爷,任得敬求见。”
徐还微微错愕,抬头发现虞子期同样一脸惊讶,刚刚说起任得敬,转眼间他竟然登门了,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让他进来。”
徐还重新落座,挥手让虞子期从侧门出去请司马靖。
不过片刻,任得敬便匆匆而来,进门看了一眼闭幕『揉』的徐还,恭敬见礼道:“末将拜见王爷。”
“任将军啊,不必多礼。”
徐还睁开惺忪的眼睛,低声问道:“任将军夤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任得敬略微吞吞吐吐道:“打扰王爷休息,是末将的罪过,但兹事体大,不得不及时求见,还望王爷恕罪。”
“哦?”徐还饶有兴致,笑道:“何事?”
“王爷恕罪。”
任得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请王爷诛杀庆国公,并罢免末将。”
“这是何意?”
徐还眼睛一瞪,神『色』凝重了许多,但始终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态度。
任得敬低声道:“适才宴罢,庆国公提出到我府稍坐,王爷也知道,末将与庆国公府乃是姻亲,所以……”
“嗯,令媛许配给庆国公府长孙,乃是本王与长公主做媒。你们乃是姻亲,来往乃寻常事,何须紧张?”
“若只是寻常来往便也罢了,但庆国公却语出对王爷不敬之言,还试图拉拢末将,欲行对王爷不利之事。”
听到任得敬这般说,徐还的脸『色』越发凝重。
“哦?”
一声淡淡的反问,却透『露』出格外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任得敬诚惶诚恐道:“末将深得王爷厚恩,岂敢有二心,哪里敢受『奸』人唆使谋害王爷。末将想着兹事体大,须得立即奏报王爷知晓。”
“庆国公欲对本王不利?”
“回王爷,千真万确。”任得敬表情笃定,直言指认。
“任将军,想必你误会了,肯定是庆国公酒后说醉话,不清不楚,你听岔了。”
徐还面『色』凝重道:“庆国公乃是皇室宗亲,是长公主和本王的长辈,也是官家派来的使者,怎么可能对本王不利呢?”
“王爷,末将当真……”
任得敬还要说什么,但看到徐还一双寒光闪烁的眼睛,顿时闭口不敢多言。
“你肯定听错了,不清不楚的醉话怎能当真?”
徐还摆手道:“不过任将军心系本王安危,如此忠诚,本王甚为感动,往后定不会亏待将军。
至于涉及庆国公之事休得再胡言『乱』语,你回去……好好带你的兵。”
“啊……是!”
任得敬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告辞离去。
从徐还的房间出来,任得敬长松了一口气,腰杆略微挺拔了些许,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
而房间里,徐还的目光却越发凝重起来。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冷,甚至还多了些许肃杀之气,直到司马靖和虞子期前来。
徐还大概将事情道来,虞子期顿时吓了一跳,表示要立即加强凤翔府的防御,以及情报搜集。
司马靖则淡定的多:“看来所料不错,庆国公此来……当真没打算闲着,派他来的人也真是煞费苦心。”
“任得敬……没想到当初为了拉拢他介绍了这桩亲事,如今竟成了隐患。”
徐还摇摇头,心情略微有些复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好任得敬还算明是非,对王爷忠诚,及时和盘托出……”
虞子期也吓了一跳,任得敬虽不是绝对核心将领,但在秦陇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实力的。
若有个什么闪失,当真变故会是不小的麻烦。
“和盘托出当真平安无事了吗?”
司马靖低声道:“换作我是任得敬,不管怎么打算,都会立即来向王爷告密。”
“为何?”虞子期心头一震,有些不解。
“庆国公在凤翔府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任得敬明白这个道理,哪怕庆国公今日只是寻常走亲戚,什么也不说,他也会受到怀疑。”
司马靖道:“偏偏庆国公不愿意闲着,那么……任得敬的嫌疑更大了,肯定会被提防,与其如此,不如告密以求自保。”
“这不是忠诚的体现吗?”
“未必,忠诚不能只看表面,取得信任的『奸』人往往是最可怕的。或者……任得敬并未决定好,而是想要见机行事。”
“这……”
虞子期仔细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建议杀了庆国公,能吗?”
徐还冷笑道:“无论庆国公私下里说过什么,本王都无从证据,能怎么样?他是皇帝的使者,来给本王行册封礼的,要是杀了……本王说得清吗?天下人会怎么看?”
“所以这是一桩无风险,百利而无一害的告密,是投名状还是苦肉计很难说。”
司马靖淡淡道:“所以,该留意的还是要留意。”
“是,属下明白了。”虞子期欣然点头,不敢等闲视之。
“庆国公……老了老了闲不住,这人啊!”
徐还感慨一声,旋即问道:“对了,他来的时候走的哪里,还去过何处?见过什么人?”
“京西路,颍昌府,那么应该见过……岳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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