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毅苦闷,没捞着分到9班,为这事儿还去找了卫营长,卫营长两个字打发了:滚蛋。
警备区机关里有传言,好象萧副司令得到了上面的特许,要成立特勤营还是什么地,老兵连里已经开始选拔了,名义上是要参加战区的大比武,其实,就是萧副司令要弄起来的特战部队,其他的工兵营通信营什么地都有参加地。
陶毅就想试试自己的斤两,看看能不能跟着叶绍洪混出点儿名堂。内勤老爷兵这称号他觉得没什么挑战『性』,是个人就行,只要别瞎么索地触了连营长们的眼眶子,诸事顺遂,三年兵,保准养得白白胖胖地,不掉皮不掉肉地就能回家吃老爸老妈弄的饭菜了。
就这标准,太不符合八十年代好青年的追求了。
“我跟你说,洪哥,今年你知道新兵为什么要提前下连吗?咱警备区有大动作,绝对大动作。”陶毅跟叶绍洪埋神秘。
“就这,杜小妍她们早跟我说了。”叶绍洪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女人的嘴,就是不行,不严实。”陶毅没词了,跟叶绍洪瞎扯,“卫营长他这快返师的训练也没什么啊,稀松平常啊,不就是个三大步伐么,咱早就摆弄溜了。”
“吹,跑步我还不会呢,要不你下午给咱9班的溜溜。”叶绍洪给陶毅把歪戴的帽子正了正。
“得了吧,9班是卫营长和魏教导的宝贝疙瘩,还是两位首长亲自教吧,走了,回六班养膘去了。”陶毅混不吝地走了。
下午的『操』课,还真让他歪打正着,卫营长在『操』场上给一连上跑步的教学课。
跑步这课,除了孙班长这样的实打实直属四连出来的兵,内勤系统地还真没几个班长能教明白了。
就算是孙班长的跑步动作,卫营长也说,往下打鼓,捅得太厉害了,观赏『性』有了,可不符合队列条令,这孤僻动作,不光新兵要改,班长们也要改,一定要改掉。
队列是部队的门面,警备区的兵都老爷了这么些年了,不能继续再让野战部队看笑话了。
叶绍洪自己练习过跑步走,卫营长讲时,他看得特别仔细,尤其是三步一靠的立定动作,这个大难点把班长们也难住了。
一连分开训练时,好几位班长都出了洋相,不光打鼓下捅,还后仰垫步,陶毅看得直撇嘴,“你们要是真不行,就找洪哥算了,直接甩你们八条街。”
二连和三连的就没敢教跑步,班长们私下先练开了。看似简单的一个跑步走,还真考较班长们的水平。
9班的训练进度还是要使力往前赶,正课的时间才到齐步走合练,晚上还要巩固停止间转法和齐步走的摆臂。
时间太短,没办法。杜小妍她们的跑步走学得挺快,魏教导过去教地,练了半个小时以后,又开始练正步走,一『色』的军战靴,咣咣地落地砸坑的动静,羡慕死龙山镇这八个山里孩子了。
隆应启最喜欢那咣咣落地的军战靴,趁着训练间隙,问叶绍洪:“班长,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发那靴子。”
叶绍洪说:“咱们内勤部队发的是黑棉鞋,不过,军战靴可以花钱买,听陶毅说,军人服务社一堆一拉地,不用眼馋。”
“真的吗,那我也买几双。”方磊也眼热军战靴。
“好好练吧,咱们要是能参加战区的综合战术大比武,不用花钱,一人配两双。”叶绍洪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孙班长说过,连队里每年的提干名额有一半儿都是给了那些参加大比武的兵。9班的兵目标应该高一点儿,不光要拿军战靴,还要弄几个提干名额。
战区的大比武差不多就跟学生高考一样,尖里拔尖儿,最猛的都有可能被真正的特种部队选中。
当兵要真想往高处奔,还真是有奔头。
9班的这些山里兵光是为了那双军战靴也拼上了,都季诚话不多,可练得比谁都卖力,他这个排头兵卡得行进速度几乎跟阅兵时的一样。
这是一道坎儿,阅兵时是要跟进行曲的音乐节奏地,合节拍这三个字,里面满满地是战士一遍又一遍地咣咣砸坑累出来的汗水。
有了都季诚,9班的队列凛然加板整。叶绍洪巩固了两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的齐步走,就在那个大半圆的上弦月的晚上,开始了正步走的分解练习。
月『色』下,白面的都季诚加8个龙山镇的黑炭头站成整齐的一列,指挥位置是脸黑得透亮的叶绍洪。
时间够紧,直接是摆臂加踢腿了,叶绍洪挨个地把隆应启他们八个的肩拍到放松,又用胳膊肘顶了他们的腰,紧腰松肩,一松一紧,摆臂和踢腿才会刚劲有力。
都季诚的正步早就成型了,他特意跟最后一名张力调整了步子大小,排头和排尾的协调也没问题了。
剩下的就是练,猛练,晚上的体能训练减到了一个小时,为的就是把正步赶紧练出型来。
三天半的时间,9班全体,从里到外的衣服,几乎全是湿地。
叶绍洪下命令:休息半天,洗衣服。周日的这个半天,该休整一下了,人不是铁打地,要是累过劲儿了,反而会影响训练质量。
叶绍洪身上的衣服起了一圈儿一圈儿地白盐,他是真顾不上了,下连的日子几乎都要论小时数了,满打满算是十四天,还要扣去五天战术和『射』击的时间,扣去三天阅兵式的时间。
要想会『操』拿个名次,还真得把时间搭配好。
那位女上尉领着几个女兵班长来帮9班的洗衣服,这可把9班的一帮爷们儿高兴坏了,洗衣服不是他们的强项,衣服放到洗脸盆里,放上洗衣粉,竟然用脚跺。
男女搭配这事体,还真不是光为了那方面的需要,这天『性』上差别就大。
女上尉给叶绍洪搓着衣服,就跟叶洪绍说了件儿不大不小的事儿,那小女兵跟她班长吵架了,嫌她班长叠的被子跟麻花一样,还振振有词地说,你都当班长了,你班长当初怎么教你地,你是不是当时脑子进水,塞了一脑袋锅巴。
那个爱吃锅巴的班长都让小女兵说哭了,把小女兵的被子甩到地上,还用脚跺了两脚,教训小女兵:我是搞战场救护地,谁管你被子叠得怎么样,有本事,跟我跑五公里。
女上尉问叶绍洪怎么办?叶绍洪挠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先哄小地,把被子给小女兵弄成豆腐块,她有了小小的成就感,就不用跟那位拿五公里越野硬杠的班长蹦高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