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门牙哥站了出来,指名要跟叶绍洪单挑,“你,我要跟你单挑,你将军怎么了,老子就弄死你,就要弄死你,弄死你!”
话说得很装面儿,可气势不行,腿还微抖了,使大劲控制才让大腿上的肌肉不至于抽动得太厉害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够义气地。
老洞的手下不全是怂包,真有敢硬顶地。
老刑警老邢站到了叶绍洪的前面,面对着老洞,哈哈一笑,“这位就是五槐的洞哥,好大的气势,今儿个咱们要怎么战,萧部长是特战部队出身,没兴趣跟你们玩一对一,想玩的话,再多站出来几个,咱们要是一对一嬴了你们,让老战友们知道了,怕是会笑掉大牙。”
老邢跟陆超一样,都是一战区特战部队的骨干,家里为了早点儿接上香火,找了个柔情加铁骨的女刑警去部队,主动跟老邢有了那种事儿,于是,奉子成婚的诸般事体都发生了,老邢就这么被强拉回了五槐成了跟老婆一样的辑毒特警,老邢从云西那边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被吕队长拉出来干大事儿。
老洞身边那位门牙哥,梗着个脖子不乐意了,似乎看到了另一种斗法,能不跟那位黑炭将军单挑再好不过了,门牙心里都在感激老邢了,“啥,弄啥,哥好怕,特种部队,吓死人了,要不要,兄弟们都坐地上,让你们吓死!”
曹文先不说话,直接冲到门牙哥跟前,一个横肘击中门牙哥的门牙,接着一个跺腿跺中门牙哥两腿间最脆弱的部位,门牙哥直接半晕,疼得拘紧了身体,往前倒,曹文先干脆利落地又一个跺脚,门牙哥就直接坐地上了。
曹文先这才说了一句话:“按你说的办,”接着又扫了一眼门牙哥身后的那帮人,“还有谁,上来!”
没人动弹。
门牙哥平时多大的威风,一个照面,就被人废了,这场面,谁上去谁废,还是后一后,看看洞哥有什么挡头。
老洞的脸『色』最难看,心里嘀咕:对方都是些什么人,特么狠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给站在门口的一个得力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二话不说就溜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找帮手。
五槐的那位排在第二的驼哥,接到电话都愣了,老洞的嚣张是出了名地,带了二百多人去了歌山楼,一个小时不到,又要找人,这是要搞什么,血洗歌山楼?
这位驼哥是个谨慎的人,没有贸然带兄弟出动,给五槐的社会一哥老藻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老藻一句话回绝了:他自己找死,没人能救得了他。
这是什么话,话头明显不对。
安全第一,驼哥悄没声就把电话放下了,半个字也没回给老洞。
老洞强撑着场面,等着那位驼哥来救场。那位手下没听到电话那头有回音儿,慌了,赶紧跑到老洞身边传话:“二驼耍滑头,估计来不了。”
老洞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想堆出点笑容,可实在太过勉强,笑比哭还难看,对着叶绍洪说了几句场面话:“萧部长,刚才是开个玩笑,都是一家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排位老三的洞哥有一个最大的隐形的优点就是能狂放也能审时度势地装孙子,打不过了,认怂不丢人,虽然老洞没跟叶绍洪跟前试过,可是刚才那个,废掉门牙的动作,看着不象是普通的格斗,弄不好真是特种部队。
跟特种部队硬杠,还是算了吧,身家『性』命比面子重要,该认怂时就认怂。
叶绍洪没想到老洞这么快就怂了,只是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叹:“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顺势者,天助之。”
什么意思?黑炭头将军怎么论起道来了?
老洞听得一头蒙,不知道这位萧爷是不是放了自己一马。
叶绍洪其实也是在等消息,故作高深地装这么一下,拖时间,吕队长弄的那个名单上,有二驼这么个人,全名叫马驼,那位自残的乔五找了人用假军车撞谢参谋媳『妇』的档口,马驼安排了人手等着补刀,却被警卫营的战士挡了,事儿没干,帐却一定要记着,马驼这人太阴,喜欢背地里搞动作,留不得。
曹文先把门牙哥废了,是陆超的安排,先吓住老洞,引马驼出来。
没想到,马驼比老洞还怂,连面儿都不敢『露』。
涂灿灿趁这功夫,又给那位万山集团的张副董事长打了电话,话说得很急,都快哭出来了,“张哥,老洞罩不住了,你快想办法。”
那位张副董事长电话里的语气很轻松,安慰涂灿灿,“放心好了,我正下棋呢,歌山楼肯定给你罩住。”
下棋,下你娘的二道屁!
涂灿灿抓狂了,直接用红机子给京城的某位人物打电话,“阿达,人家的歌山楼要被人一锅端了,你该管管了,那帮人话都不说,直接下死手。”
这个电话,可真是要命地。
歌山楼的幕后大老板终于『露』出了尾巴,不得不说,歌山楼的后台够硬,连京城的大人物都牵扯着。这个消息可是爆炸『性』地,明面上,都以为歌山楼是宫主大人地,暗地里竟然还有一位更大的人物在撑着,涂灿灿虽然胸大无脑,可入幕之宾可是够份量。
涂灿灿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绝密的红机子电话,就敢这么随随便便地打出去,战区通信团总机那边都要记录地,红机子什么人可以用,这个,可是卡得很死,就算涂灿灿红到发紫,也不可以用红机子的专线打电话。
陶处长那边有了消息,告诉叶绍洪按兵不动,刘旅长则得到战区军务部的命令,对歌山楼全面封锁。
关长胜的21中队全力配合叶绍洪,等着大鱼落网。
五槐市的好多人都一如往常地上班下班,吃完饭看电视,可是,那几位社会大哥可都坐不住了,老大的老大发话了,必须把歌山楼里的那帮狠人办了,刀不行,就用枪。
五槐市被记录在案的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的标着军事禁区牌子的养马场发生了一场黑社会『性』『性』质的组织血杀的枪战大案。
那位已经洗白的社会一哥老藻,焦躁地在他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他的那张老板桌对面的墙上有一幅自己写的字,字写得比狗爬还难看,老藻却当宝似地,每天跟供财神似地对那六个字上香。
干正事,不吃亏。
这六个字,是个人都能看得懂,老藻这么隆而重之地,也太让人费解了。
只有老藻知道,就这六个字,已经救过自己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