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驼的眼线放出去好多,至少得有二十人。
『毛』驼顶上有三个人隔老远盯着某武警中队跟『摸』不清什么来路的人对峙——老天爷的爷爷呀,什么人敢直接跟一个中队硬杠,这什么背景的老大,马驼派出的三个马仔看不出田队长的23中队拉出的散兵线,有些是隐蔽在草丛里地,只是影影绰绰地看到四下里都有人,各个制高点上也都有人把守着。
马仔给大哥马驼报消息时,用上了制高点这样的军事词汇,马驼在电话里骂:“靠!麻买匹,演电影呢,别整没用地,看仔细了。”
马驼心里很虚,一路上看到一群放学回家的初中生,都心惊肉跳地,还好,没见着那群唱着歌放牛地狠人。
打头的面包车,离歌山楼那边还有两里路时,马驼就让人停下了,马驼下了车,东瞅瞅西看看地,把大半的人手放在了路边的那座半山湖上。
半山湖是马驼的福地,有两次遇到极危险的状况,都是从半山湖上划着船跑了。
马驼本打算让手下人替自己去歌山楼应付一下,可一想到那位老大的秘书冷冰冰的语气,立刻把念头打消了,好死好活地这一次跟老洞绑到了一条船上,别无选择之下,只能荣辱与共。
点好四十多兄弟,马驼又跟眼线们互通消息,消息有好有坏,『毛』驼顶那边消息挺提气,说是战斗很快结束,对方不堪一击,歌山楼传出的消息不太好,对方很硬,老洞脸上都淌汗了。
老藻的电话很及时,让马驼安慰了不少,老藻也说了荣辱与共的话,大徐已经先一步给老洞救场了。
综合各方消息来看,拿住对方问题不大,尤其是人家武警那边,马上就可以收尾了。
还是武警的兄弟有战斗力。
马驼驱车,朝着歌山楼进发,忽然想到了一个大事儿,自己的儿子跟警备区的那位李大主任的侄子不是关系老铁了吗,要是借着这股劲儿,跟李家攀攀交情,让儿子去武警部队练上三年,没准儿就入了白道,可以正经做大生意了。
先富起来,马驼脑子里也有一根符合经济发展总路线的大筋。
……
那位大徐已经到了歌山楼,按照歌山楼的规矩,主厅只带进了十位兄弟,其他人都安排在副厅,跟老洞手底下的兄弟一起有吃有喝地打扑克。
都是在道上混地,规矩都懂,这么大阵仗的平事儿,有八成打不起来。
大徐由涂灿灿领着,跟各位头面人物都见面了。
大徐也是个二货,搞不懂到底是哪位大哥要砸歌山楼的场子,只知道老洞跟那位一战区的萧将军有点不愉快。
涂灿灿等到马驼来了,才想起了最关键的,这到底要跟谁打呀。
叶绍洪坐在那儿继续喝他的高级饮料,似乎对大徐、马驼这两位大哥没有半点儿兴趣。
涂灿灿给身边的那位大兴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找找保安队长,让他过来。”
“各位,今天是歌山楼的好日子,来了都是客,先前呢有些小误会,各位大哥都是海量,小不然地就过去了,”涂灿灿脑子里的词汇不多,说了上句都不知要怎么接下句,勉强说完了场面话,脑子里空了,几乎接不住自己的话茬了,“各位先吃着,喝着,咱们先上几个节目。”
现场的气氛平和了不少,各位大哥也都坐下了。
那位保安队长却不见了。
什么情况,怎么在这时候撂挑子了。
涂灿灿安排了一个驻唱歌手上台,就忙不迭地派人手找保安队长,她身边的大宽提醒了一句:“大姐,挑事儿地还没找出来,你赶紧把大徐他们召集起来查人,光这么干坐着,怕是会误事儿。”
大宽是个有头脑的打手,因为不太会说奉承话,不受涂灿灿的重用。
涂灿灿这才想起来紧急要处理的正事儿,胸大无脑的女人,太安逸了,遇到大事儿拎不清。
歌山楼配电室的电匣又被人拉了。
真特么『操』蛋,特么谁干地。
第二次拉电的是颜队长,颜队长为了给叶绍洪扫清障碍,也跟陆超一样,定点清除。特战旅的兵,挺大气地拿着强光手电,按照各自分派的作战目标,精准拿人。
也不说话,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废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大徐、马驼、老洞带来的人减员50。
等到大厅里亮起灯光,大徐急了,他身边的四个兄弟就剩两个了,这搞什么搞,话都不说一句,就下黑手。
“特么谁,站出来!”大徐拿出了手枪,咣咣放了两枪,“谁活腻歪了,给老子站出来!”
马驼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风头不好,对方似乎有恃无恐,怎么感觉象是被人放在了案板上,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刀和枪在哪儿。
不能急,再等等,人家武警兄弟那边估计马上结束,一会儿就该包抄过来了。
『毛』驼顶那位传消息的马仔传给马驼的净是军事术语,什么包抄,合围,全歼,真涨姿势。
涂灿灿身边的那位大宽,看到了大兴的尸体,就在一楼东面拐角的那个杂物室里,可能当时没死透,往外伸出了一条胳膊,大宽蹲到尸体旁,好好看了看,大兴的尸体上『插』了一把野战军刀,这下不用再猜了,特战部队介入了,事儿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
要糟!
大宽当机立断,拉住要去喝酒的涂灿灿,到了楼梯口的拐角,“大姐,咱们中计了,咱们可能被人卖了,是走是留,你一句话。”
“什么?大宽,怎么了这是,”涂灿灿的脑子不够用,歌山楼是涂灿灿的心血,哪能走,再说了,五槐最有势力的社会大哥都在这儿呢,还怕谁呀,“大宽,你别吓我,咱们家阿达怕过谁呀。”
大宽心里暗骂: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个屁!
大宽是忠主的人,没办法扔下涂灿灿走人,琢磨着赶紧想个法子,把涂灿灿说服了,逃了再说。
有了!他回身拔出了大兴尸体上那把军刀,给涂灿灿比量着野战部队杀敌的动作,“大姐,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特种部队用的军刀,来挑场子的不是社会混混,他们当中,随便拿出一个来,也比我强,说别的你不信,就那位进了监狱的钟哥,就是被人家弄进去地。”
“他们,真的很厉害吗,外面大徐他们打不过?”涂灿灿还是舍不得歌山楼,舍命不舍财的主儿。
“大徐算个屁,就是老藻来了,也是个死!”大宽有点儿恼了,拉住涂灿灿的胳膊,“走,再不走,咱们也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