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四爷要下去看看。『潮』四爷不知道那个看起来特别妩媚加别样妖孽的谷五丰真正地底细,还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叶绍洪说:“一会儿等等看吧,曾联不管怎么着也是条人命,就算是条狗,也是咱大陆的狗,不能让他被日本娘们儿弄死。”
“这个日本娘们儿,你们以后谁也别沾,他就跟封神演义里那九尾狐妲己一样,谁碰上谁死,这话,不是轻来轻去地,这个女人的底细我以后再跟你们说,记准了,千万千万别碰别沾。”
叶绍洪担心『潮』四爷和大军他们,暗地里对谷五丰下黑手。
芙蓉洗头房,那个被毒死的翠翠,吕峰队长查过了,不是团鬼十六下地手,可又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能光凭着,谷五丰那天以男人的身份去了芙蓉洗头房一次,就断定是谷五丰干地。
翠翠这个案子和丽丽歌舞厅爆炸案,还是悬案,警局那几位头儿要模糊处理,把罪案的疑点都推给菊木夫人。
反正,菊木夫人的筐很大,有多少案子,也能装进去。
吕峰队长凭直觉知道这两个案子都与谷五丰脱不开干系,这个女人杀人,用叶绍洪老家的话说,就跟喝凉水一样。
这样的女人,确实,不能碰不能沾。
杀,杀不得,那就只能避了。
……
酒店门口,又聚了一帮吃瓜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起哄看热闹,听人说,好象是有两帮学生为了一个女人约架。
曾联找了一把刀,差不多有成年男人巴掌那么长,拿在手里的话,只能看见刀尖。曾联觉得这样的刀不够威风,显不出他对丰丰的十万分痴心。
可是,丰丰说什么,哪个男人敢骂丰丰,谁,到底特么谁?
“谁敢骂丰丰,特么给老子站出来!”曾联是真地怒了,特么有人比他快啊,是不是已经跟丰丰那个了。
曾联虽然一大盆热狗血上头,可也知道,谷五丰是经历过男人的女人,就因为是这样,曾联才抓狂,谁特么这么早就给老子戴绿帽子。
半疯半醒的曾联,拿着那把临急就急地白铁片刀子,就在对面那帮男学生跟前晃开了。
“你!林京镇,你,出来!”曾联找出了自己的假想情敌。
那位林京镇却只当没听见。就是来跟着助阵势地,谁还要动真格打了,林京镇的白脸皮跟都季诚差不多,个头也挺高,喜欢打篮球,那位帮着叶绍洪推过自行车的叶展展,暗恋过他。
喜文不喜武,却喜欢凑热闹。
眼看着曾联的那白铁皮刀子就要划到林京镇的脸上了,谷五丰说了一句:“你真是没脑子,他在楼上喝酒呢,可是,我不能跟你说他是谁,要是说了,你就死定了。”
谷五丰的声音轻柔得,一阵风刮过来,都能刮走了。偏偏曾联听了,却跟暴风暴雨似地。
特么在楼上,那就好,很好,就是把这酒店翻个底儿朝天,也得把那男人找出来。
要是曾联手里有枪,谷五丰这几句话,弄不好,军荣大酒店就要血流成河——为了心爱的丰丰,抛头颅,洒热血,又怎么了,当年,我们曾家,我们曾家的无上荣耀,就是靠堆人头堆出来地。
谷五丰其实不知道叶绍洪在楼上喝酒。她,不是想祸害人,她,是一个好学的女子,到五槐大学就读,她是真地想,长学问,她选的专业是人类遗传学和汉语言文学,她想让那个人知道,她是知书达礼地,她还想学着那位孟光,跟那个人举案齐眉,你浓我浓。
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完美,尤其那个人,他要地是一个特别好地特别干净地白璧无垢的处子。
谷五丰是这么想地,也是低调对人地,对男生,几乎不说话,下了课,就去图书馆,看七十回的《水浒》,看前八十回的《石头记》,晚上在宿舍里,就看从图书馆借出来地《西游记》和《大锅神话全集》,整个就跟那个带着玉生下来地黛玉似地——哦,错了,带着玉地是腹内原来不草莽地宝玉小哥哥,总而言之吧,谷五丰的近乎一半儿的身心,都是为了那个敢骂她的那个男人,努力地洗净原本身上曾有地那些很不好的东西,做一个一心只有一个他的忠贞女子。
叶绍洪冤枉谷五丰了。
曾经邪恶加身的谷五丰是真地真地真真地想做一个日式地对老公千依百顺的温柔端方的居家良『妇』。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什么叶黑炭就不能佛系地容让着这样一个天生丽质不自弃的女人,要是曾联知道,那个在教导队新兵营黑过他的黑炭头,就是丰丰眼里最完美的男人,那肯定是十万个为什么,加十万份地老子今天要不废了你曾字就倒过来写地愤怒。
曾联带着他那几个死党,拿着他那把临急就急的白铁片刀,就挨个房间开始找了。
谷五丰却在一众人等侧目中,轻扭腰身,微低着头,回了学校宿舍。
这尼码什么跟什么呀,这是事了拂衣去?这事还没了呢。
谷五丰觉得这事就这么了了,反正军荣大酒店的老板很厉害,十个曾联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寸就寸在这儿了,曾联的四叔和那位很喜欢牛『逼』地岳江在上面,她一心只想着地那个他,也在楼上吃饭。
曾联顶着一大盆热狗血,要跟血溅鸳鸯楼的武都都头一样,心里满满地正义感,今天血洗了军荣大酒店,还要在墙上题字,杀人者曾联也。
如果是真地,曾联还真就是个人物了,可是,迎头来地几个人,比他的正义感还爆棚,迎面见着了,问了一句:“你就是曾联那小子?”
曾联刚回了一句话,人家二话不说就干上了。
都是很会打架地主儿,很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至理,也懂砖头胜拳头的朴素道理,手里头都趁了家伙,这一通打,曾联霎时便没了逞能的爱念,抱头鼠窜,连头都不敢回。
他这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拱,好巧不巧地撞到了从洗手间出来的李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