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洪有些意外,陆老爷子跟阮银氏的对话,怎么会选在舞台上,要是谈到两国间的很重要的国事的话,应该是在密室里。
可,陆老爷子却象是拉家常一样,一点儿也不避讳。似乎,有意要搞一种很袒诚的两国间的会谈方式。
谷五丰和越宝珠也不明白,这么大的事儿,她们两个怎么会有资格听。
陆老爷子指了指舞台下面空着的椅子,“一个国家,要唱好一台大戏,你不能唱独角戏,台上台下要有呼应,怎么呼应呢,就是民心,民心所向。我上私塾的时候,听我的先生跟我讲,君权天授,先生讲了好多,我还是不懂,等到二十多岁了,我去了法国,我看法国十九世纪的历史,那时候,我感觉那些国王,就跟舞台上演戏一样,我看得最多的是那个路易十四,他手里有政权,财权,军权,教权,立法权,贵族们尊称他是副上帝,太阳王,他在位的时间很长,72年,当时,我以为,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执政方式,我甚至,觉得,我们如果把他的那些东西加以完善,应该能超越他,我当时最想做的是,就是创造一种最理想的管理模式,可以让万民拥戴,并且,不光是我们自己用,还要让我们周边的,跟我们有相同治理理念的,都可以用到,真地可以世界大同。”
“但是呢,我们并没有把这条路走通,走了好多弯路,学了个四不象,四十年不到,就把民心这个东西,给丢掉了,很多时候,我们在台上唱地是独角戏,虽然台下或许有一些人是在鼓掌,可是,鼓掌的人,或者是敢怒不敢言,或者是,既得利益者,他们实际是最『操』蛋地,是蛀虫!”
陆老爷子停下了,看了叶绍洪一眼,又看了看阮银氏。
“小岳,你是山里长大地,你跟我说说,你们那儿的事儿。”陆老爷子开始给叶绍洪出考题了。
叶绍洪倒也不作难,陆老爷子的话,他能懂一半儿,“我们那个村子吧,要简单地说,就是一个字儿,穷,从我记事儿起,一直就是个穷字,穷得过年都买不起一件新衣服,一年吃不到几次肉。穷成这个样子,我有时就恨老天,老天怎么就不睁眼,让我家的地多打几倍的粮食,可以天天吃肉,上了高中以后,我仍然想不明白,就到图书馆找书看,慢慢地我就明白了,穷一定是不对地。你光嘴上说不行,你得真有办法,让人能赚到钱,还要让赚到的钱,能买到最好的东西,这个就应该是好地管理模式,光吹不行,蒙人骗人就更不行。”
“小阮,你说呢。”陆老爷子又问阮银氏。
“岳小哥说得对,穷一定是不对地。我们那边那些人,嘴上说了太多的漂亮话,越搞越穷,这么些年了,我们光想着争名份了,不停地战争,折腾得一塌糊涂,国不成国。”阮银氏听了陆老爷子的话,心里受了触动。
叶绍洪那话,穷一定是不对地,简直是当头棒喝。
“路易十四的荣耀遮蔽了很多东西,实际上,一个所谓的英明的帝王,在位时间长了,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帝王,就算是被万人称颂的帝王,也会有很多缺点,他的缺点,如果没有人纠正,就会导致致命的难以挽回的错误,他会对治下黎民的生活不管不顾,穷兵黩武,盲目发动战争,到最后,仍然是朝崩人亡的下场,路易十六被处死,尼古拉二世1918年被枪决,我们的大明朝,那位末代皇帝吊死在煤山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我现在想到的是,如果想让这样的悲剧不重演,那就要让台下这些空椅子都拥有监督的权利,一个人一个坑,一旦台上的人有作『奸』犯科地,就可以拿掉他。”
陆老爷子这用地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办法。
阮银氏听明白了陆老爷子的话,她有些激动,站起来,恭敬地对着陆老爷子说“我们很担心,要是真地那么做了,会带来灭顶之灾,我没想到,您老人家看得这么远,看得这么透!”
陆老爷子笑了笑“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老糊涂,顽固不化。”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阮银氏挺开心地笑了。
陆老爷子指了指叶绍洪,“以后,岳艺,就给我们传传话,就算是特使吧,两边的边境口岸没开放以前,有些不好拿捏的问题,可以定期地进行会谈,过段时间,你们那儿稳定下来,可以拿出一个方案来,定下人员,定好地点,常来常往。”
“当然,我们也是有条件地,你们必须从高棉国撤军,那儿的烂摊子我们来收拾。你们,集中精力,争取用十年的时间,把你们顶在头上的那个穷字,甩掉!”
陆老爷子最后这些话,就是斩钉截铁了。
阮银氏点了点头。
陆老爷子这些话,她还要用她的方式,跟温和派的头儿说清楚。
等阮银氏走了,陆老爷子又跟叶绍洪、谷五丰、越宝珠聊了聊扶桑国的科技和军事。
聊得最多的是航空母舰。
整个九十年代,大锅的军事,被那位领路人用一句话给圈住了——军队要忍一忍,大陆的官方媒体上,经常会说,一心一意谋发展,因为那位老人家说了,发展才是硬道理。他说地发展其实就是赚钱,赚地越多越好。
陆老爷子却有自己的想法。
要搞海军,要搞制海权,要拥有自家造出来的航空母舰。
陆老爷子这次来芒城,除了谈国事,那就是言商了,造航空母舰巨烧钱,没钱的话,连一块甲板也造不出来。
必须抓紧时间通商,煤、铁、橡胶,红木,不玩花活儿,都是实卡实地买卖。跟陆老爷子一起来地有三位老板,具体要怎么通,可以坐下来弄协议和备忘录。
特战二组受领了新任务,一是保护好南越温和派那位头儿和阮银氏的安全,二是由叶绍洪负责,在两边传话儿。
传话儿,这搞得跟一对情侣似地,时不时地要递个条子什么地。
陆老爷子跟内阁穿中山装的那位,在第二天的上午,跟温和派的头儿见了一面,商定了第二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叶绍洪又扭腰甩胯地练了两天春歌戏。
第四天,芒城春歌会启程,去南越芒京给南越的领导人演剧。
特战一组的尚校坐在剧院的椅子上,皱着眉头琢磨谷五丰的老娘改『性』子了?怎么这么温和,一点儿动静没有。
太不合常理了。往常,这个女人,不『露』面则已,一旦『露』面儿,那都是连环爆,她不会是手头紧,要过紧日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