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帝心生厌恶,比他孙女小的女子都能下手,那笔赃银他伸手也不奇怪了。
“来人,把这旨意宣出去。”
北帝恶心之下,下了一道让全大启沸腾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无论是何身份,妾室年龄不得小于儿女,违者贬为庶人!”
这道圣旨一出,民间一派叫好声,氏族世家却上折子反对。可北帝政权稳固,压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一时京城风声鹤唳,不同派别的官员都在查敌对派系小妾年龄,反而拯救了许多不愿做妾的女子。
北帝的声望在民间一时极高,一片赞叹声。
而青洲案中,在花清羽供出来的证词里,那些姑娘竟被卖去了关外。只不过他只知道经手人是京城高官,具体是谁却不知道。
证词送到御前后,北帝震怒,将赵家王家通通下大狱,直接抄了两府,从里面搜出来不少书信。
“静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北帝右手紧抓桌角强忍怒气:“去把静妃叫来。”
静妃打扮得花枝招展,万分得意的去了御书房,还以为是北帝让她红袖添香。
可一进去,那压抑的氛围让她心生不妙。
“陛下万福金安。”
“看看这是什么。”
北帝把信件扔地上,静妃颤着手捡起信,只一眼呼吸急促磕头求饶。
“陛下,这是有人陷害!臣妾冤枉啊,陛下明察!”
“你想过明儿和柔儿吗?你做下这些事,让他们如何面对百姓,如何在宫中立足?”
静妃只一个劲喊冤枉,哭得声嘶力竭。
“你惯来争强好胜,但却蠢笨如猪,这些事情决计不是你能做到的,是谁教你的?”
静妃哭哭啼啼死不张口,北帝冷漠的下了旨意。
“静妃以下犯上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
五公主四皇子第二日才得知消息,五公主惊慌极了,母妃怎么会被发现的,明明一切都是赵家出面的啊。
“五公主,陛下唤您去御书房,跟咱家走一趟吧。”
五公主一惊,强装镇定的跟着传旨太监去了御书房。
“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北淮柔一副无辜天真的样子,北帝却盯着半晌才开口:“柔儿,以后云贵妃便是你的母妃了,要听贵妃和你大姐姐的话。”
五公主僵住,连忙跪下求情:“父皇,儿臣不要去云母妃宫里。求父皇饶过母妃一次,儿臣舍不得母妃,父皇!”
北帝叹气,看着小女儿娇弱纯真的样子心生不忍:“此事已定,来人送五公主去长乐宫云贵妃处。”
云贵妃大度善良,大公主虽张扬却不跋扈,爱打抱不平。在她们身边,北淮柔不会受苦。
北帝的替五公主选了好去处,可北淮柔却心生怨恨。不过死几个卑贱的泥腿子,父皇就将母妃打入冷宫,他根本不爱她们。
青洲一事拔萝卜带出泥,最后以两家流放结束。四皇子一派也元气大伤,可四皇子本人却并未放在心上,装模作样求情了几次就撒手不管了。
静妃对他并不上心,甚至还带着厌恶。她只疼爱北淮柔,北淮柔处处陷害他,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早就腻透了。
这次静妃她们本想把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若不是大皇兄二皇兄得知此事帮了他一把,那流放的人里也有他一份。她们未曾把他当儿子兄长,他何必自作多情。
四皇子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对北淮柔的邀约也视而不见,他对皇位是没有一点念想,唯一的追求也就是吃吃喝喝看美人了。
陆棠音得知静妃被禁足时还觉得奇怪,北淮安告诉她静妃是主谋时,她更是疑惑。
静妃做这些图什么啊?四皇子既不是嫡出也不是长子,四皇子本人甚至没得到一文钱,那些钱都给谁了?
北淮安见她迷惑的样子也十分可爱,忍不住亲了她脸蛋两口:“想知道?哄哄夫君,夫君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勾得她脸色通红,该死,这男人今天怎么这么蛊!一副好皮囊也就罢了,声音还如此好听,她偏偏是个声控!
陆棠音趁着没人看见红着脸快速亲了他一口,双眼闪着八卦的光想一听究竟:“快说快说。”
北淮安不满意的看着她:“就这?敷衍我?”
她推了推他胸膛,靠这么近做什么,她知道他胸肌大了!
“静妃最疼爱五公主,五公主宫内奇珍异宝颇多。但她娘家只是寒门,赏赐也有限,根本供不起她们母女那样嚼用。”
她听明白了,静妃是为了五公主铤而走险,银钱也都给了五公主。
“为何不给四皇子?”
北淮安嗤笑一声,满是对两人的嫌恶:“五公主最喜独占,这些年没少嫁祸四皇子,四皇子与她们之间早没了情分。”
陆棠音愕然,她之前听说过兄弟姐妹之间争宠,但还是头一次见把自己哥哥逼到如此境地的。
“这,这么厉害?”
“不说这个,音儿,你可知你贤惠名声传遍了全京城?”
“啊?”
她什么都没做啊,怎么就贤惠了?
“音儿,真舍不得让别人知道你的好。”
陆棠音微微一笑,这段时间的柔情蜜意曲意逢迎,都是为了让他以后感受痛彻心扉的滋味。
桐月已经成功拿到户籍,她是该让他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了!
“好好好,不让他们知道,快回房休息吧,眼睛都红了。”
北淮安只觉窝心,有媳妇就是好有人关心,不像青墨还是单身狗一个。
北淮安怜悯又嘚瑟的瞟了青墨一眼,心满意足回了琴瑟院。
自从陆棠音嫁进来,他就在琴瑟院扎根了,每日下朝就回府,多一刻都不带留的。
他的宠妻行为也引得其他人羡慕,不仅美饭还做得好吃,若是他们夫人,他们也每天早早回府陪夫人。
姜不渡在寒风中喝着酒,每一口都凉到心里去了。
明明他才见她几面,就牵肠挂肚放心不下,甚至她嫁人了他都不死心,只想抢过来金屋藏娇。
“呵,真是魔障了。”
姜不渡自嘲一笑:“世子妃如何了?”
“回禀王爷,世子妃差人办了户籍,似乎另有打算。”
姜不渡腾的坐起来,醉意散了个干净:“她买户籍作何?你们可探知到了?”
侍卫一板一眼的回答:“属下查到,世子妃曾在桃山逃跑过。这次说不定世子妃也是要逃跑。”
姜不渡哈哈一笑:“柳暗花明又一村,本王自当助音音一臂之力。”
连着几日北淮安都准时回府缠着她,陆棠音烦不胜烦,一天天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还要应付北淮安,她也是有脾气的!
“世子,您没有公务要忙吗?”
北淮安挑眉,看来音儿是被他缠烦了,都在赶他了。
“公务哪有音儿重要?不过确实今日还有些事要处理,音儿先自己玩,我忙完回来陪你。”
陆棠音藏不住的雀跃:“那世子快去吧,我睡一会儿。”
“小没良心的。”
北淮安掐住陆棠音脸颊,亲了一口红唇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玉兰看着世子的背影迟疑的问陆棠音:“世子妃,您真要?”
陆棠音毫无负担的点头。她现在容貌正盛,他爱她自然深。可当她色衰时,他还会如此爱她吗?
从一开始,北淮安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物件,后面虽然看她像个人了,可依然不平等。
如果以后他碰到更漂亮更年期的女子,岂知不会移情别恋?得到又失去,又有几个人忍受那样的落差。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不要相信男人,会变得不幸。”
“那您这段时日——?”
陆棠音呵呵一笑:“我与他并无仇怨,他待我好我自然要回馈他。”
再说了,好的鸭鸭也是要钱的。可北淮安不仅八块腹肌,还给了她巨款啊,她不得对金主好点,毕竟后半生有靠了。
“这菜谱放好,就算回馈他们这段时间的照顾了。”
陆棠音悄悄变卖了嫁妆里的金银玉器,不过她院子里多的是箱笼,少了几箱也没人知道。
十箱嫁妆卖了五万两,酒楼和她之前存的银票,一共七万两。
她去哪儿都能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何必做这不知何时就会被新人取代的世子妃,想来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玉兰,去城外支个布施的摊子,顺便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去边疆的商队。”
“是。”
镇北王府布施的摊子很快支起来,煮的是甜粥,一锅才几两银子,陆棠音大手一挥,让他们又多支了几个摊子,连续施粥十日积福。
“音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施粥了?”
“当然是为了积福,希望早日怀上子嗣,莫让父王失望。”
北淮安不知道想到什么,看她的眼神缠绵悱恻不清白:“嗯,音儿说的是,为夫要多努努力,争取早日让父王抱上孙子。”
“诶,等等啊,晚膳还没吃呢!”
“今日就让父王自己吃晚膳吧,咱们就在院里吃。”
陆棠音伸出的手被北淮安强势拉回床榻上,床帐缓缓落下,遮住了一床缱绻旖旎。
陆棠音醒来时,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胸膛,摸着手感还怪好的。
她一动,对方就睁开了眼,满是笑意的看着她,还不忘给她揉腰。
“音儿,别这样看我,我怕你今晚都没法用膳了。”
陆棠音滚圆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她就看了他一眼而已啊!这狗东西自己纵欲还怪她,臭不要脸!
她直接骂出了声:“你无耻!明明是你,唔唔唔唔唔。”
北淮安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翻身而上又是新一轮沉溺。
直到半夜,结果晚膳最后都没吃,陆棠音实在太累睡的沉,叫都叫不醒。
北淮安侧支着身子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眼中的深情看一眼都要溺毙在里面。
破天荒的,陆棠音早早起床了,她实在太饿了。
“夫君我饿了。”
北淮安一向浅眠,听闻陆棠音饿了用被子包好她,自己起身去叫人。
等早膳送到,他亲手喂饱了陆棠音,自己囫囵几口吃完就换衣服去早朝了。
陆棠音扶着酸疼的腰,面无表情骂了北淮安一上午,舒服是挺舒服,可是她的腰都要工伤了!她得赶紧跑,再不跑她怕死床上了,传出去她丢死人。
“世子妃,郡主求见。”
“更衣。”
走到前厅,北念絮穿着一身红衣,头戴一尾金色凤簪,明艳逼人。
再反观她自己,穿得圆滚滚,只绾发未上妆,清丽脱俗却无一丝高门贵妇的雍容华贵感。
“妹妹来了,怎么起这么早,可是有事?”
北念絮见到陆棠音那一刻自卑油然而生,她明明连妆都未上,却衬得她这一身大红俗不可耐。
“嫂嫂,我有事找大兄,可大兄不肯见我,还请嫂嫂帮我。”
陆棠音扶她的手一顿:“妹妹多心了,你大兄近日繁忙并非有意躲你,你先回你的院子,等你大兄回来我便差人去叫你。”
北念絮回去就脱下了一身红衣,换了一身白色衣衫,穿薄衣在院子里冻得浑身发抖才回房。
赵琼儿得知北念絮去琴瑟院时心思一动,她之前便觉得他们三兄弟情况不对,在府中北淮安一家独大,北怀序北念絮简直跟个透明人一样。
镇北王的态度更是奇怪,对他们不冷不热,平时连问都不带问的。北怀序一说起镇北王就畏畏缩缩,恨不得当做没听见。
她再三询问也没能问出点啥,好在虽然胆小但听话,自从成亲后北怀序也不出去寻花问柳了,也算好事。
“莺时,去请郡主过来。”
这点也让赵琼儿感觉奇怪,好好一个王府嫡子郡主,两人的财产却都屈指可数。
北怀序只有一个铺子,北念絮这个郡主更为离谱,竟然一个铺子都没有,只有一些银钱。比她这个丞相嫡女还穷,甚至她的嫁妆都没准备。
她怎么想都不对劲,都是嫡子嫡女,镇北王未免太过偏心了。
“二嫂嫂,莺时说你叫我?”
“对,莺蕊去把那套白玉头面呈上来。白玉无瑕,是我娘的陪嫁呢。”
赵琼儿的嫁妆明面上二十四箱,私下整个赵府的财产都在她庄子上。
赵家被流放时,她派人带了一半的嫁妆跟着过去,加上打点衙役,她就剩五个铺子两个庄子了。
这套白玉头面是她娘的陪嫁,为了问清缘由,她也是下了血本。
“都下去吧。”
北念絮拿着头面爱不释手的抚摸,这套头手艺精湛,珍珠圆润光滑,白玉完整无瑕,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三妹妹,可好看?”
“好看好看!”
北念絮看得眼珠子都要盯上面了。
“看我这嘴,三妹妹是郡主,这样的头饰父王难不成还能少了你的?你可是他的亲女儿。”
北念絮神色不自然,随后想到她不知道内情,又放松下来:“父王哪会给我这些,额,不是,父王一个大老粗哪懂这些。”
赵琼儿深深看她一眼,北念絮差点以为自己说漏了嘴。
“这套头面便赠予妹妹了,美玉配美人,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