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pnotism.(催眠术)
希腊神话中有一位睡神名为hypnos,于是外行人看来显得神奇且神秘,能操控一个人潜意识的心理暗示技术,也就有了独有的衍生的名字。
催眠并非进入睡眠,而是一种独有的,让自我意识无法监控行为的一种状态,不太严谨地说,表现会有一点儿类似于梦游症。
催眠师可以绕过人的表层意识,侵入潜意识中输入想法,语言,行为。使你成为一个执行命令的角色。
事实上,催眠随处可见,只是你不一定能够察觉。
宗教的传播就是一种很明确的精神催眠,尤其电视节目中间反复播放的广告,更是一种炉火纯青的催眠技巧。
因为精神专注于节目,插播的广告往往在你专注力较高时播放,很容易就会引导观众相信其产品的宣传功效。
终其一生, 从孩童到老人,身边事物对潜意识的暗示都在试图催眠我们。
只是催眠师研究提取了其中的原理和方法,成了一门独立的应用科学。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引导催眠……引导的方法也有针对性的差别……
“你看到你后面有一块儿冰了对吧?碰一碰,是不是很凉?你记住碰它的感觉了对吗?
很好,现在看着我,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是很容易接受暗示的人吗?well.那你的生活需要小心一点儿了。
“oK,Now Focus on me. do you think me of a handsome guy?would you like to hand me your hat?thank you.
would you like to hand me your wallet now? Now would you like to hand me your watch?Sorry. I just notice it.
but I think your p\/ants is falling off so you better sit, Right now!
(现在,请专注地看着我,你认为我是个英俊的人吗?你愿意递给我你的帽子吗?谢谢。
现在把你的钱包给我怎么样?手表呢?抱歉,我忽然注意到你的裤子快要掉下来了,你最好坐下来,就现在!)”
视频中的人不假思索地夹腿坐了下去,却在接触到早就移开了冰块儿的椅子时又一下跳了起来,捂着穿着完好的屁股发出感到寒冷的抽气。
视频里的邵文锡则将手里获得的帽子钱包和手表一一放到了讲台上,推了下无边框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你可能受到了冻伤,而且已经没钱去医院看病了。
what a tragedy.(真是太悲剧了)”
林煜忍不住跟着视频里台下的观众一起笑起来,又意外的被人从后面拥抱住问:“看什么这么入迷,我在楼下叫你都没听到。”
林煜愣了一下,转回身诧异地问道:“你都回来啦!我是看忘了时间吗?我觉得用外文讲课的你,比大学课堂里的更有味道呢。”
邵文锡挑了挑眉,吻了他一下说:“那你继续沉迷吧,我要去洗澡了。”
林煜连忙放下平板跟上去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发现!”
“什么发现?”
林煜跟在他后面说道:“几个月前,你房子对面被你设计的响警报那次,我当时高度怀疑梁森就在小区内,但监控没有证实我的推测,我现在知道了。
你说过的,梁森擅长人格心理学,他也会他母亲的催眠技巧,也许没对方那么厉害。
但如果是容易被催眠的对象,他也是可以控制的,我怀疑他有催眠程医生,迫使程医生忽略了认识他的记忆。”
“但是你的讲座里提到过,记忆是无法通过催眠抹去的,只是提取记忆的方法可能有所改变。
程医生看到梁森觉得眼熟,可他记忆里是没有见过他的,那他怎么会觉得眼熟呢?是不是他见过只是记忆模糊了呢?
而他和你住在同个小区又认识你,来来往往一次都没遇到过没打过招呼肯定不可能吧?
他很符合梁森偏好下手的目标,如果真是这样,只要程医生能够记起来这回事,证明他受到了催眠。
那梁森操控他人私闯民宅就成立了!案底就有了!”
林煜看视频是在书房里,一路唠叨着跟邵文锡回卧室,进衣帽间又出来,然后在浴室门口撞进了转身过来的邵文锡怀里。
一下被人抱了满怀,林煜低头看了一眼就很自然地抬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继续说道:“我说对了吧?你觉得能做到吗?
我虽然后来又去了梁森那里一趟,但我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觉得应该先跟你商量一下才对。”
“嗯,是得好好商量一下。”邵文锡听不出认真与否地说了一句,便抱着林煜一道进去浴室洗澡去了。
林煜知道这人早上没吃饱,前几天又一直饿着,现在不折腾几回是不会和他好好说话的。
等到浴缸里换过一回水,两人终于消停下来抱在一起,林煜不知多久找回自己的意识,这才低喘着又问了一遍。
“你也知道怎么催眠,你还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报告呢,就不能对程医生试一试吗?”
邵文锡摩挲着他的肩膀说:“如果……如果程医生是个女人,你会这样迫切地希望我去尝试唤起他的记忆吗?”
林煜怔了怔,蹙眉问道:“你……你是早就猜到了吗?”
“我有怀疑过,不过没有费力气去求证,现在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是了。
我当时如果对程医生太感兴趣,反而会让梁森多关注他,而我不会分身术,不能在盯看你身边的同时盯看着他,还不如无视对他来的安全。
至于后来情况改变,我也认为没必要再追究这件事了。”
林煜咬牙道:“文锡,你脑子到底清不清醒啊?你知道就算我们找出跟踪威胁他的嫌疑人是谁。
就算我们让他的母亲不再过度干涉他的治疗,他仍然对你有着严重的偏执障碍,并不能像你一样主动远离偏执目标,你是必须要对他采取行动的!”
“我知道,但如果可以,还是不要把程医生牵扯在内比较好,你觉得呢?他本身还没有完全从骚扰威胁的经历里彻底走出来,是相对比较容易神经敏感的人。
我故意让他帮忙盯一眼梁森时,是有这种考虑,但如果他不能自己想起来,我觉得也不必通过更强硬的手段逼他想起来。”
林煜抿着下唇,不说话了。
邵文锡歪头看着他问:“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
“我知道梁森对我的偏执问题也一样需要处理,我会想办法,你不用太担心,专心先做你的工作就好。”
“……嗯。”林煜长出口气,靠在对方怀里说,“我累了,你帮我擦背吧。”
直觉告诉邵文锡两人的谈话似乎走向不太好,但他不愿意过多使用心理技巧去分析对方,这样不公平,对方也很快就会察觉到这并非是真实的自己。
于是只好转念聊了些别的话题。
“回去医院还有其他收获吗?”
“有,”林煜是那种一件事想不通也可以和气地说另一件事的,很痛快地回答道;“我觉得你说的对,嫌疑人在医院里确实有些表现不太对劲儿。
我问了程医生,嫌疑人看的方向主要是通往急诊那边的走廊,如果是有紧急病人要优先处理,急诊大厅是会响起通知的。
我查了,那个时间有个车祸急救,时段对的上,他可能是被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凑巧发现了熟人?
总之我今天大概确定了他可能注意的几个人的身份,明天会再去走访一下。”
“好,今晚的公选课大部分时间都给他们放了影片,书店监控我会尽早看完的。”
林煜说:“你今天不许看了,再不好好睡觉,我也给你脑后敲上一下,把你拖到床上算了。”
邵文锡笑道;“不用你敲我今天也得好好抱着你休息呀,泡了好一会儿了,我们去睡觉吧。”
收拾干净躺到床上,总算不用抱着枕头通着电话代替彼此的陪伴了,两人心满意足地睡下。
这次靠近午夜时,却仍然没有消停,林煜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的电话大半夜响了是肯定没好事的,林煜等不及清醒就按下了接听,大脑一边考虑着“牧玲”是谁,一边听到电话里的女人颤音问他:“林警官?是林警官吗?”
“是。”
“我……我是牧玲,我现在在我家里,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的隔壁房间有奇怪的动静。
我现在怀疑有人闯入,您这边能派人马上过来吗?我小区里内线的电话打不出去了!”
林煜飞快地搜索到牧玲是谁,坐起身说:“墨鸵小区对吧?牧女士,你是一个人在家吗?你丈夫不在你旁边吗?”
“他不在,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求求你,我真的听到很大的动静!”
“你不要急,我马上赶过去,也会帮你联系小区的保安和最近的警务人员。
请你锁好门呆在房间隐蔽的地方,不要发出很大的声音,不要挂断电话,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