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傻柱的开口，整个中院竟然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空旷的感觉。
就连演着苦情戏的贾张氏还有秦淮茹，都下意识的收敛了声音。
除了傻柱洋洋自得的言语，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这人谁啊，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
没看着我这在忙着帮公家要账呢么？您要是没事，麻烦边上站站，别耽误了我的事。
相亲，相什么亲？
你都这么老了，难不成还在打光棍？”
秦京茹心直口快的这一连串下来，可算是把傻柱给刺激的不轻。
听听这话，边上站站。
这么老了。
身为南锣鼓巷九十五号一霸，他傻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这耍横的劲一上来，也顾不上秦京茹的长相。
“嘿，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
说你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你还长的怪好看。
说你跟个仙女似的，你这穿的还那么一般。
看你这打扮，刚从乡下上来吧？
要我说咱们城里人也没瞧不起你们乡下人，但是多多少少的，你得学点规矩吧。
这是哪？
四九城！
往前面数多少代，那都是皇城！
来了四九城，你就得守规矩。别整天咋咋呼呼，这这那那的。
别管我多大，进了这四合院，你得喊我一声哥！”
要不说傻柱这人是看人下菜。
但凡换一个长得一般的的，这会打招呼的，就应该是沙包大的拳头了。
哪里还会是这样不仅不生气，甚至还有些舔。
面对傻柱的卖好，秦京茹却根本就不领情。
就看着秦京茹细细的柳眉一挑，粉面含煞：
“我说你这人到底有事没事？要是没事，麻烦让开一点。
你要是在掺和这事，回头我就跟大队报上去！”
一听这话，傻柱却是浑不在意的轻蔑一笑：
“嘿，我说姑娘，你说这话就过分了啊。
我这不是看你面生，随口问了几句么？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就是了。
说什么大队。
在说，就算你跟你们大队说了又能怎么样？
这可是四九城，不是你们乡下那土格拉的地方。”
傻柱这一番话看似道歉，可是实际上，却饱含着对老乡们的蔑视。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秦京茹的脸变了颜色。
就连这院里的不少街坊，神情都有些不太自在。
“嗐~我说傻柱，你到底有事没事？
大家伙围在这，可不是听着你在这白话插科打诨的。
在说，什么四九城不四九城的。
就咱们大院，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乡下出来的。
你这一句话打死的，可是咱们整个四合院的人！”
有了刘建国开口，这院里的街坊就好像有了撑腰的人一样。
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数落起傻柱来。
面对这么一副场面。
刚因为举报刘建国挨了罚的傻柱明面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也不理会这乌泱乌泱的数落。
傻柱干脆的把头一转，对着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嘘寒问暖起来：
“哎呦喂我的好姐姐欸~
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啊，让你哭成这样子？
谁欺负你了，跟我说。
你看我傻柱帮不帮你出气就完了！”
有了傻柱这话，秦淮茹一边可怜兮兮的哭着，一边缓缓的把头偏着朝里，不让人看到：
“呜呜~都是我命苦。
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哥哥......呜呜~”
秦淮茹只说了这一句话，空口不提欠条和许诺的事。
这一下子，可算是把傻柱给唬的蒙圈了起来。
众所周知，在面对秦淮茹的时候，傻柱的智商那是直线下降。
要是秦淮茹在给点便宜，傻柱的智商能直接成负数。
望着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可把傻柱看到揪心的。
看着自家儿媳妇这么一副模样。
贾张氏心里也是明了，就好像两人达成了什么默契一般。
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贾张氏，这一会就变得慈眉善目的哀怨起来：
“淮茹啊，不是我这个当婆婆的不讲道理。
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这东旭刚没，你这还没有去顶岗。家里就那么一点家底，哪里经得住这么一番霍霍？
更别说，这欠条的事东旭是真的没跟我说。
我一个老婆婆又不认识字，你说我哪能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啊。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但是上了岁数的，都知道有人专门干吃绝户的事......”
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贾张氏的话里，明里暗里的都在说秦家沟的人是看着贾东旭没了。
准备进城吃绝户来了。
这话里话外，都赤裸裸的宣告着，她老贾家就是要赖账不还！
贾张氏这话一出。
这院里的街坊脸色当场就是一变。
要是之前的事还是老贾家一家的事。
可是到了现在，那就关乎到了整个四合院名声的事！
要知道，老贾家欠的可不是个人的钱，那欠的可是公家的！
赖掉赖不掉另说。
单就这赖公家钱的名声传出去，大院里的街坊以后再附近也抬不起头来。
还不是院里的街坊抱怨。
这边秦京茹就已经不乐意了起来。
两手往腰上一卡，突出细腰的同时，也把水果摊映衬的更加的夸张：
“呸~老虔婆！你说这话都不讲良心的么？
白纸黑字在这欠条上写的。
上面还有贾东旭和秦淮茹的手印。你是傻了还是痴了？
竟然想赖公家的钱？”
面对秦京茹的辩驳，贾张氏的眼咕噜的一转，也是丝毫不让的对着叫骂起来：
“你个黄毛丫头！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
我这一大把年纪，是你能骂的？
还公家的钱？你说是公家的就是公家的？
要我说，这就是你们秦家沟看我们家东旭没了，准备吃绝户来了！
臭丫头我告诉你，这老贾家只要有我在一天。
谁也别想从我家掏出一分钱！
这都是我们家棒梗的！”
“你......”
听着贾张氏不要脸的话，秦京茹当场就要发难。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还不等秦京茹继续开口。
人群外忽然传来易中海的声音。
“我说这都吃饭的点了，都围在中院干嘛呢？
我这刚一进院就听到你们在攘攘。
什么事值得吵这么大声？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院的风评还要不要了？”
易中海到底是易中海，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呢，就先挥舞起道德的大棒子起来。
等到人群分开。
看到中院这泾渭分明的站位。
在看着已经站出来的刘建国，心里那叫一个不快。
在看看哭哭啼啼的秦淮茹，还有两手叉腰的贾张氏。
哪怕还没有具体询问，易中海就已经知道自己该偏向哪边。
先是一本正经的打量了一番秦京茹。
然后就看着易中海眉头一皱，面上顿时不快起来：
“这小姑娘看的有些面生，谁家亲戚？长的怪水灵的。
都是自己人，要没什么大事的话，你们亲戚自己进屋说去。
别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拉到院里说。
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易中海这一开口。
傻柱就立马跟上，点头哈腰的跟个二鬼子似的：
“对对对，一大爷这话说的没错。
多大一点事啊，还用的着在院里闹？
要我说，你们都是秦家沟的，还都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就算打断了骨头，那还连着筋呢。
为了这点东西，撕破脸皮值当么？”
一听傻柱这话，清楚的知道老乡们过的有多难的刘建国就有些不乐意了：
“嘿，我说傻柱。
你还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这么点东西？
合着你是个光棍，户口本上就一个。
没有亲戚就能说白话了是吧？
除了你傻柱，这年头，谁家没有几个在乡下的穷亲戚？
你问问大伙，那些亲戚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还这点东西？
他老贾家欠的可不仅仅是钱，还有粮食呢！
三十块钱，三百斤粮食。平白起了新房。
这价格也就是放到这两年，大家肚里都闹饥荒到处找东西吃的时候才能弄起来。
放到以前丰年的时候，这点东西够干嘛的？
更别说，这钱还是人秦家沟大队给垫上的。
要我说，反正你傻柱成天挂在嘴边的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干脆你帮秦淮茹把这东西出了算了。
反正你跟秦淮茹亲的不是跟一家人似的么？”
刘建国这话一出，秦淮茹立马就扭过了头来，眼角带着眼泪的她，仿佛一朵风雨中柔弱不支的白莲花。
那小表情，那小动作，那小眼神。
一举一动都在牵引傻柱的心神。
可惜，就在傻柱和秦淮茹不知真假郎情妾意的时候。
贾张氏却突然的插嘴：
“我不同意！什么叫亲的跟一家似的！
秦淮茹是我老贾家的媳妇！
跟他傻柱是什么关系？
刘建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气急败坏的贾张氏，刘建国随意的耸了耸肩。
什么气人说什么话：
“什么意思？实话实说喽？
要我说，反正贾东旭没了，秦淮茹还正是大好的年纪。
你总不能站着茅坑不那啥对不。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傻柱到似挺乐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