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建国的解释，秦大队长笑的那叫一个乐开了花。
现在的人力又不值钱。
靠近山林，能用来喂鱼的东西那叫一个多。
只是养养鱼最后就能换来那么多的调剂份量。
秦大队长怎么可能不高兴。
不过高兴之余，秦大队长又不免陷入深思。
交朋友又不是下属，讲究的有来有往。
从秦家沟的临时工开始，到现在的鱼塘，说是互帮互助。
可实际上秦大队长清楚。
这两件事还是他们秦家沟占了便宜。同样的条件，就算是放到附近的梁家庄亦或者其他的大队。
同样都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等于说，秦家沟大队只是占了跟刘建国熟悉的便利。
秦大队长知道刘建国心好，念旧情，可这样的交流方式注定是没法长久。
怎么维持跟刘建国的关系？这是秦大队长一直都在琢磨的事。
现在好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直接就送到了秦大队长的眼前。
当着刘建国的面，秦大队长直接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这件事就交给老叔了。保证给你把鱼养的好好的！
不过总是咱们厂里照顾秦家沟也不行，容易被人说闲话。
这样的，过几天老叔我组个队，让人去小山林里猎点东西，给咱们的工友加一加餐。
甭管怎么说，也算是个意思。
建国你看怎么样？”
看着秦大队长认真的模样，刘建国心下也是了然。
“成，那就按老叔说的办。
不瞒老叔说，咱们独立厂区刚成立，现在是要什么缺什么。
家底确实不太够。
能用来给工友们发福利的东西，真的不多。
既然老叔愿意帮我刘建国解这个为难，这份情我得认。
老叔放心，等到鱼养好了，这份额说什么也不会变。
只要秦家沟真的需要，说什么我也给你把东西弄来！”
......
......
......
这一聊天，就聊到了中午。
在独立厂区吃了一顿午饭，感受了一下独立厂区的氛围之后，秦大队长就着急忙慌的离开。
想着回到秦家沟去安排刘建国的交代。
养鱼可不是小事。
就算是小鱼塘，那也得挖个十多天。
这边。
刘建国刚回到自己简陋的办公室，屋里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王主任。哎！是我是我！好勒，好嘞。你先帮我把雨水还有于海棠的名额给定了。
我等下就发文件。
怪我怪我，这段时间忙的，忘了还有这一道手续。”
放下手中的电话，刘建国从抽屉里拿出文件纸，伏在桌面上，开始书写起来。
文件写好，安排人送去街道办之后，刘建国又拿起从图书馆借来的书。
认真的看了起来。
时间来到下午，距离独立厂区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咚咚咚！”
“请进。”
“刘副厂长好，我们是今年毕业的高中生，我是于海棠。”
“何雨水。”
......
看着面前搞怪的两人，刘建国也是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这件事是我错了。
第一次当厂长，我也不知道竟然还要发两个手续文件。
苦了咱们家两个妹妹了，这样，等会下班之后，我去便宜坊买个烤鸭。
他们那现在还有对外任务，不要票。
放心，厂里的广播站一直都给你们准备好的。
等会你们两个直接去就好。”
见着刘建国这么说，差点被遗忘的于海棠还有何雨水这才算消消气。
“哼~这才差不多！还有，今晚我跟雨水要吃好吃的！”
小小的耍了一个性子之后，两人这才善罢甘休。
当然，还是以于海棠的小性子比较多。
小雨水就比较听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
把这两个妹妹给哄走之后，刘建国这才继续看起书来。
拿着厂里还有公司的工资。
在没有票就买不了东西的现在。
钱的作用被无限的拉低。很多时候就算是有钱，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花。
不过这一点放在刘建国这里就不成问题。
那么高的工资，偶尔吃上一顿便宜坊还是可以的。
虽然贵了一些，可是不要肉票。
没办法，有着对外任务的小店就是这么横。
承担着一定形象问题的特色小吃，在这个时候依旧不允许停业。
这边刘建国正在盘算着什么的时候。
另一边，轧钢厂的杨厂长，已经来到了部里。
对着刘建国曾经见过一面的大领导汇报着工作。
“不是，大领导，咱们红星轧钢厂可是部里首屈一指的万人大厂。
怎么突然的，就要减少计划量？”
杨瑞华看着面前的大领导，整个人都感觉蒙圈。
心中更是非常不解。
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大领导，杨瑞华忽然想到了什么。
懊恼的拍着心口，同大领导诉苦：
“不会还是因为那件事吧？如果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
请领导放心。
我杨瑞华在这里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看在轧钢厂这万把人的份上，这计划量能不能在加一点。
您也知道的，现在的年岁不好。
按照这个数量，厂里的收益和福利很难跟的上。”
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甚至还演戏的杨瑞华。
大领导没有反驳，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小杨啊，这个计划量不是我说给就给的。
红星轧钢厂是首屈一指的大厂不假 。
可现在炼钢厂就跟雨后的春笋一样，密密麻麻。
都在冶金口下面挂着，我总要一视同仁吧？
就算生产力富裕，可消耗，转化力就那么多。
总不能生产出来浪费不是？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轧钢厂的计划生产量要拿出来一部分，分给新成立的炼钢厂。
至于厂里的事，你自己负责调停。”
.......
恍恍惚惚，杨瑞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部委的。
直到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办公室，这才反应过来。
透过厂部的大楼，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工人。
杨瑞华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是那么重。
一头是自己的前途，一头是部委的命令。
杨瑞华也感觉非常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