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扶瑶笑开，明艳的面孔带着难以言说的色彩。
她牵着缰绳，马儿也不似之前跑的那样歪七扭八。
“我去给二弟夫郎送东西，他要去边疆寻二弟。”平安轻松不少，出声解释道。
扶瑶点点头，冬日的风吹起她高束的长发，阳光从发丝间透出来，让她整个人都像发着光。
平安猛然握紧缰绳收回视线看前方。
他喉结上下翻动，却也没再说出一句话。
有了扶瑶的指导，平安骑的好了不少。
将近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在城外追上了苗宇。
苗宇看着两人倔强的不说话，以为他们是来带他回去的。
平安跳下马，塞给他一荷包银子道：“娘怕你路上不好走，叫我给你送东西来。”
“如今边疆冷，不比这边儿。这些厚衣裳你记得添上。”
平安语气温和，什么也没有多问。
扶瑶只坐在马上静静看着，少年长身玉立，面色温润如常。
苗宇怔愣的接过东西，嗫嚅道：“我……”
“不用多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你。”
平安温和的笑了笑：“此番去了边关与二弟有什么话都说清楚，他会告诉你的。”
“多谢大哥。”苗宇笑开了。
“天冷不要走夜路，到了驿站也不要放松警惕。”平安又嘱咐他一句。
“好。”苗宇点点头，翻身上马。
“大哥再见。”
他看了一眼扶瑶，冲她点点头。
扶瑶也礼貌的微笑。
“路上小心，一路平安。”平安牵着马站在原地挥挥手。
“他是当兵的？”扶瑶看着翻身上马的平安疑问道。
“嗯。”平安点点头，和她并驾离开。
“宇哥儿是个苦命孩子，逃荒时没了一双父母……他是个坚韧的好孩子。”平安没多说什么。
扶瑶点点头，也没有再问。
“你怎么会追上我？”平安扭头问她。
“我正在茶馆喝茶呢，看见你骑着马走的歪七扭八。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特意来帮你的。”
扶瑶笑弯了眼睛，余光看见平安臊红了脸。
“咳…… 我骑术不精，让你见笑了。”平安红着脸低头，窘迫的抓着缰绳。
这还是扶瑶第一次见他有别的表情，往日里这人端着一副读书人的体面，端庄的紧。
这番倒是可爱了不少。
她点点头，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而后看着平安挺直的腰板笑开了。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蔓延开来。
太阳高挂苍穹，偶尔几朵白云遮住些微光，照射着管道上一男一女两人。
管道旁的树梢上站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人在城门分别。
平安看着一身火红衣裳的小女娘，好半晌移不开视线。
“大哥再见。”扶瑶歪头笑笑，露出好看的侧脸。
“再见……”
平安手指蜷缩，扯开一抹微笑。
他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在热闹的街道里。
人声鼎沸的场景却让他突的觉得寂寥。
平安目光放空，落在远方攒动的行人身上。
“哎呀，突然想到好久没见婶子了，我和你一道回去看看吧。”
清脆明媚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平安回头看到明艳的少女笑的令人心震。
“怎么？”
“不欢迎吗？”扶瑶笑眯眯的看着呆滞住的人。
她和少年并肩同行，身侧同样跟着高头大马。
“不，欢迎的。”平安慌乱的点头。
他牵着马缰的手收紧，只觉得心脏鼓鼓好像被什么攥住又打开了一样。
跳的他心慌不已。
“那就好。”扶瑶点点头，背着手哼着小曲儿。
她声音细柔却又明亮，听起来就令人欢快的紧。
不知为何平安想起了闻人羽。
他想起闻人羽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怎么也不能明白，明明她是这样好的人儿……
“对了，前几日你家那两个团子过生辰，我还没给他们送礼呢。”扶瑶将缰绳放到他手里，指着一个铺子道：
“我去给他们挑几样礼物。”
平安感受着少女擦过他手心的温度，心脏不受控制的又跳起来。
他叹息一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