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羽听到这话，扶着栏杆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
底下老妈妈还在夸着他的好，端华公子就坐在琴后头一动不动。
“一万一千两！”终于有人再次叫价，这个虽然不胖，但也说不上好。
他左手抱着衣衫不整的小哥儿，右手摸着袒胸露乳的姑娘，眼睛还下流的盯着台上的端华公子看。
他面色坨红，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一看就是久经声色的人。
一副肾虚的模样，看着就不行。
时时安暗自评价。
他皱眉，这时候不应该有个生的好看还洁身自好的少爷拯救美人于水火之中吗？
可惜，叫他失望了。
“老妈妈，怎么还不拍定？这没有比我更高的了吧？”那人笑呵呵地嘴角挂着口水，一口黄牙令人生恶。
老妈妈轻笑，言语轻佻：“爷急什么，这要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好货好磨嘛～”
他呵呵笑起来：“对！对！”
说完搂着身边的小哥儿啃了一口。那小哥儿似乎被嘴里的气味儿熏到了，低下头不住的干呕。
“还有没有更高价的了？”老妈妈在台子上漫步，这看看那瞅瞅。
见没人再喊，她撇撇嘴，蒲扇掩面：“那这端华公子的初次，就拍给这位爷了！”
她话音刚落，那人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被老妈妈拦下：“爷别着急，让端华公子去收拾一番，爷先去厢房等着。”
老妈妈指了指二楼一个房间，那人了然点头，坏笑着先上去了。
而那端华公子自始至终没有一个表情，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端华，请吧。”老妈妈扇子轻摇，斜眼看他。
端华公子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时时安三人，起身离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时时安不理解：“他看我们干什么？”
闻人羽看着远去的身影刚要开口挽留，暗卫就过来禀报：“少爷，那四人走了。”
“时思明还在里头睡着。”
闻人羽只得咽下话头，带人去了隔壁。
走之前他吩咐暗卫：“去那间屋子盯着，若是那端华公子不愿，你便将人绑了扔出去。”
时时安看他一眼，口是心非。不是说不在意吗？
收回视线，时时安跟在两人后头。
隔壁门刚推开，一股腥臭的奇怪味道直冲鼻腔，脑门儿都被冲晕了。
时时安还没来得及的抬头看，就被闻人羽和平安捂住了眼睛。
闻人羽脸色阴沉，看了一眼床上未着寸缕，浑身青紫痕迹的人就扭过头：“把他遮上。”
平安更是说不出什么的复杂，他叹口气怎么也不理解时思明怎么变成了这样。
时时安什么都没看见，他出声询问：“里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等暗卫把床上的人遮好，平安两人才松开手。
时时安眨眨模糊的眼睛，好半晌才看清里头的景象。
他抿嘴，这屋子还有下脚的地方吗？
到处都是奇怪的白色黏液，不止床上，桌子上，椅子上，连窗户上都是！
时时安收回抬起的一只脚，默默退到门外。
他只远远的瞟了一眼床上的人，不难认出是时思明的脸。只是呼吸有些微弱。
“他没事吧？”时时安皱眉询问。
闻人羽摇头：“没事……”
“你们去问他，阿芙蓉哪儿来的？”闻人羽吩咐暗卫。
暗卫点头，进去泼了时思明一脸冷水。可惜床上的人似乎荒淫过度，只皱了下脸，并没有醒来。
无论暗卫怎么打他，时思明都不见醒，闻人羽也只能放弃。
他们准备离开时，另一个暗卫回来。
“少爷，那端华公子……”
“怎么？”闻人羽看向他。
“那端华公子似乎会武，我刚靠近他就让我离开，还说叫我别管闲事。”
“我收敛了声息悄然爬至屋顶才发现，这端华公子将那人领进去后，点燃了一盒褐色烟膏。”
“那人吸食过后精神振奋，拉着端华公子要做那事。端华公子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人就躺在地上一脸的享受。”
“那端华公子就在一旁坐着喝茶……”
暗卫说完点头，闻人羽挥手让他退下。
“是阿芙蓉吗？”平安问他。
闻人羽点头：“看来，这天外天不简单啊。”
平安没说什么。
这也算有些眉目了，时思明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接下来只要仔细打探盯着这里，一定会有收获。
“你们几个守着这里，看看都有多少人吸食阿芙蓉。”
“必要时，不必手下留情。”
闻人羽脸色阴沉，说完径直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