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诸侯热火朝天忙着称帝时,占据豫州半壁江山的霍氏就像是一股清流,他们什么动静也没有,既不称帝也不学蒋氏弄个傀儡皇帝。
这次安王登基,不少诸侯都派了使者前来,不过多是以国自居。霍氏却是沿用了之前晋封的节度使身份,此举意味深长。
霍氏使团的领头人是霍家嫡次子,还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过来,显然是为了联姻而来,不是冲着蒋峥还能冲着谁而来。
后面这一句是早前沈妙娇偶遇天璇时说的,沈妙娇说这话显然没安好心。但是天璇得承认自己受影响了,于是派人打听了下。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霍家两位姑娘,霍宝琰居长,双十年华还待字闺中,与其说她美,不如说艳,就像是艳到荼蘼的玫瑰花。妖娆妩媚的脸蛋下,修长的玉颈、精致的锁骨、如雪的酥胸在狐裘中若隐若现,这样半遮不露更勾的人恨不得撕掉了衣裳才好。
除去披风后,露出的身材简直让人喷鼻血,鼓囊囊的胸,丰满挺翘的臀。天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手心被挠了一下。
天璇侧脸就见蒋峥对她挑了挑眉,顿时心虚的撇开视线,又狐疑的瞄他一眼,这样的尤物,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瞧瞧,蒋峼就差连口水了。就是她大哥也有点晃神。这个女人有毒!
天璇不敢再看霍宝琰,改去看霍宝嫙,较之姐姐,她就显得平常多了,娇小玲珑,甜美动人,像个可亲的邻家妹妹。见天璇望过去,冲着她甜甜一笑,露出一个梨涡,里面仿佛盛了糖汁,甜极了。
漂亮女人天生是敌人,这话准确性有待商榷。但是女人之间,尤其是美女之间总是在下意识互比。
在天璇打量霍氏姐妹时,霍氏姐妹也在打量她。
能叫蒋峥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自然是美的,只这美有些出乎她们的意料。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洛神赋》中的几句。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
一件浅蓝色曳地长裙,略施粉黛,簪了一枚白玉梅花,正应了那句淡极始知花更艳。
“在豫州便久仰九梅山庄的梅花甲天下,故而带着舍妹冒然前来,打扰之处,请世子海涵。”霍宝琰笑吟吟开口。
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天璇摸了摸耳垂!耳朵要怀孕了。
蒋峥淡淡道:“来者是客,老四,好生招待。”
蒋峼求之不得,感动的无以复加,什么是亲兄弟,这就是。
蒋四爷已经收起了浑身的猥亵之气,摇身一变又是一枚浊世翩翩佳公子。看蒋峥和蒋绍就知道,蒋四爷也有一张好皮,否则也骗不了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
蒋峼人五人六的开口:“这山庄里最出名的就是红梅,又以那株两百年红梅为最。”说着风度翩翩的抬手一引:“两位霍姑娘请随我来。”
霍宝琰目光在蒋峼腰腹处绕了绕,缓缓挪到了他俊俏的脸上,蒋峼下意识抬头挺腰,半边眉轻佻,露出一个经典的有点坏有点痞的微笑。一眼交汇,两人似乎就交流了千言万语:“那就有劳四公子了。”
说着,她且往蒋峥和天璇的方向走了两步,直勾勾的看着蒋峥,复又看向天璇:“世子就不为我们姐妹引见下佳人。”
天璇觉得对方这目光着实不像认不出她是谁。
蒋峥便道:“我未过门的妻子沈氏。”声音有些发冷。
霍宝琰又走近了一步,目光在天璇身上扫了一圈,在蒋峥放在天璇腰间的手顿了顿:“如此绝色,怪不得!”
天璇刚觉得这一眼有些怪,又有些熟,一时却无头绪。
霍宝琰接着走近几步,然后天璇发现蒋峥气势凛冽了几分,她的心情是十分欣慰。
却发现霍宝琰像是毫无感觉,径直上前,还摘下了头上一支红玉兰花发簪:“我见着沈姑娘就觉亲近,我痴长你几岁,便托大送你一份见面礼。”
蒋峥抬手,声音发凉:“霍四姑娘僭越了。”
天璇看着巧笑倩兮的霍宝琰,对方都踢上门了,她哪能躲在蒋峥身后,显得自己没胆似的,于是按下蒋峥的胳膊,露出一抹十分优雅的微笑,能让人自惭形愧的那种:“霍四姑娘的礼物太……”
被抓住手暧昧的抠了抠手心的天璇:“……”剧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蒋峥无奈一抬手,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霍宝琰便觉手一酸一麻,玉簪脱手,一声脆响之后断成好几截。
霍宝琰不着痕的揉了揉手,无比惋惜的看着天璇:“看来我和沈姑娘缘分不够!”
天璇完全无言以对。
霍宝琰娇笑一声,款款走向蒋峼,妩媚一笑:“烦请四公子带路。”
蒋峼有些回不了神,用一种高山仰止的敬佩目光看着她。这位霍四姑娘男女不忌的名声,他略有耳闻,但是没想到她如此色胆包天,当着他大哥的面调戏天璇,壮士啊!
蒋峥看着天璇的眼睛缓声道:“她在豫州,就像老四在冀州,她比老四还多一条,男女不忌。”不过霍宝琰也比蒋峼有能耐,她虽然没有具体官职,却参与豫州政务。这次霍氏示好,其中就有她的推动。
诶呀,原来美人看上的是她,天璇心里升起微妙的优越感,颇有些得意的睨了蒋峥一眼。
“你接受的挺快!”蒋峥微眯了眼。
他没有继续阻止霍宝琰靠近,就是想让她明白这世间还有霍宝琰这样的女人,让她以后留个心眼,可她的反应,除了一开始愣了下,倒像习以为常。
天璇打哈哈,恬不知耻道:“我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向来快!”
不就是被美女示好吗,她在梁州又不是没经历过,冀州风气已经十分开放,可与梁州一比那就是大巫见小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处乱世,又临近西域和突厥,于是梁州人下限深不可测。
她在梁州那几年,受到过三次明显暗示,其中一次还来自玩的颇好的手帕交,那感觉才叫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