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故青白隐约清楚,却撑不住袭来的困意。
第二天一早,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故青白放下洗脸巾,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制服,身量比几年前高了不少,肌肉均匀覆盖在骨骼上,肌理分明,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长年训练出来的。
蓬勃喷发着强悍的力量美。
目光从几年前的倔强羞怯变成了坚毅铁血。
一靠近,成熟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二十分钟后,警局审讯室。
“她就是妖怪!真的!以前十几年都是傻的,晕过去后一睁眼就变了个人一样,把我和老故打成这样!”
“我被打成三处骨折,轻微脑震荡。我媳妇这脸,已经肿的不像个人样。”
“对!把她抓起来,枪毙!”
故青白戴着银色手铐坐在一边垂着头,舌尖抵着后槽牙。
啧,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对面四五个刑警站在一对中年夫妇身后,左边坐了个中年刑警,记着笔录。
审讯室进门墙的上方有摄像头,把审讯室里所有情况记录一清二楚。
故青白利落柔软短发垂下来,遮住一脸慵懒表情。
只露出一截白净脖颈。
大清早的,温崖就迫不及待新的试探。
一晚上时间就查清楚了她和养父母之间的恩怨。
让手下把她送过来警局对峙。
是想考验她的来历?还是测试她的利用价值?亦或者两者都有?
故青白闭眼。能推断出温崖此刻就躲在电脑另一端后面,悠闲欣赏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忙活了十几年,就不能让她躺平摸下鱼吗。
看着对面隔着桌子用言语煽动一屋子警察的故正惊与蒋花,故青白微微挑眉。
两人居然还好意思告到警察局来。
“故青白,你有什么想说的?”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开口询问。
故青白收敛表情,依旧垂着头,半晌不开口。
一屋子警察还没说话,对面缠着绷带的故正惊伸手指着故青白的头,“装!她就是在装!前天动手打我的时候笑的非常吓人,现在就装成这样……”
问话的那个警察皱眉。
故青白低低笑了起来,故正惊立刻闭嘴,甚至身体都微微后倾远离桌面。
完全没有要煽动警察立刻把故青白绑了,一把火当众烧死的那种劲儿。
“我装……呵呵……”故青白再抬头,一张脸上全是泪,低声嘶哑面临崩溃边缘,“我如果再傻下去就没命了啊。”
她卷起衣袖,再拉起衣边,露出大片胳膊和腹部给在场的人看,甚至为了照顾到摄像头,不着痕迹把衣袖拉高了一些。
只见胳膊腹部皮开肉绽,伤口翻着,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
警察们就算见过世面,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蒋花看警察们表情不对,有些急了,“她放药把家里的鱼虾全药死了。相邻的几家水域,水产品全保不住。她既然不傻,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一家!”
故青白摇头,眼泪不断流下来,一张脸人畜无害,“不是我放的,都是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