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云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条,忽而听到某人干涩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一顿。
吃人嘴短,合着凌楚琰在这儿等她呢?
“凌楚琰!”霓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啊?”
套路她一次,还想套路她第二次不成?
霓云挺了挺胸膛,气势满满,“不要告诉我你的手臂还疼。”
“因为想你……”凌楚琰突然抓住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你没在身边,本王睡不着。”
霓云的脸“唰”一下红了。
咦,这剧情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你、你、别说了啊。”霓云磕磕巴巴,竟然接不住某人的话了。
“再说天色这么晚了,外面有野狼野猪,本王一个人会回多危险。”凌楚琰不仅没有罢休的意思,反而拉着霓云往东厢房去,“本王不是怕你担心吗?”
“……”霓云脑袋有点懵,九峰山的确有野兽出没,凌楚琰说的话也没错吧?可怎么听着怪怪的?
凌楚琰看她松了口,又安抚道:“本王保证今晚就睡罗汉床。”
“那……”霓云防备地看着凌楚琰,他倒是一脸真诚,“行吧,一言九鼎哦。”
“当然。”凌楚琰一本正经道。
只是过了子时,某人又没羞没臊地钻回了大床上。
毕竟过了子时,就已经是第二天了嘛,不算违约。
后几日,因为订单很多,霓云每天都呆在九峰山的药房里。
凌楚琰那晚没少尝到了甜头,于是此后每天办完事,都会以各种理由夜宿九峰山庄。
久而久之,霓云竟然习惯了等他“上下班”。
这日,路遥先到了山庄,拿着一条鞭子,兴致匆匆地来找霓云。
“这什么玩意?”霓云左右打量了下,有些熟悉。
路遥神神秘秘地道,“这是拉琪随身携带的鞭子,听说在沙场上都是一刻不离身的,是她的心肝宝贝。”
霓云淡淡扫了一眼,武器她不懂,但看鞭柄都镶着红宝石,是个宝贝没错了,“你哪弄来的?”
“王爷让我抢……咳、拿来的。”
“……”霓云眼角一抽,这主仆二人是强盗吗?
不过凌楚琰的用意,她大概知道,无非是拉琪毁了霓云的宝贝,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出了这口恶气,事情便算了了。
霓云把那鞭子丢给路遥,“送给咱家马夫吧,这些日子他辛苦了。”每天载着都祁王从京城到山庄,上下班通勤两个时辰,可不就是辛苦吗?
霓云觉得拉琪的宝贝鞭子,用来赶马车相当合适。
“王爷去哪了?”霓云踮着脚看了看,不见祁王身影,还真有些不习惯。
“在后山,好像去弄什么铁皮石斛。”路遥答道。
这倒奇了,凌楚琰又不通药理,要这些药材做什么?
霓云十分好奇,也跟去了后山。
到了后山,凌楚琰刚好攀在悬崖上。
这些习武之人,仗着自己一身武艺,是不做防护措施的,霓云在崖上看得是心惊胆战。
待到凌楚琰翻上来,心中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下,替他擦了把汗,“你采铁皮石斛做什么?”
“你看看药材齐了么?”凌楚琰指着脚下的药篓。
霓云一眼看过去,便知那是鎏金套装的配方药材。
他曾说过要陪她再做一套鎏金套装,他不是随口说说,所有承诺过的事,他都记在心上。
霓云心中荡起涟漪,说不感动是假的。
凌楚琰揉了揉她的脑袋,“往后这种攀悬崖的事,交给本王,再不济还有路羽在身边,你一个女子上上下下的爬,多危险。”
霓云“哦”了一声,某人明明实在训斥她,为什么会觉得心中一暖呢?
凌楚琰自顾自地说了一堆,忽而发现霓云神色有些不对,还当是自己说话重了,声音柔了几分,“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担心……”
“凌楚琰!”霓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笨啊?”
凌楚琰面色一僵,看她粉嫩的脸上笼着一层雾气,不是生气,莫不是……感动!?
凌楚琰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忽而揽住霓云的腰,俯身在霓云耳边道:“王妃,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本王赢了?”
霓云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她堂堂纪氏门主就这么缴械投降了?
纪霓云你个软骨头,就这么三个月,就被人吃住了,会不会太没骨气了?、
凌楚琰以后会不会嘲笑她啊?
……
霓云瞪大眼睛看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脸。
去她娘的赌约,开心就好!
这样想着,两只手突然攀上凌楚琰的脖子,紧张地抿着唇。
两人身体相贴,突然都愣了一下。
凌楚琰虽然没少占霓云的便宜,但还是第一次收到霓云的回应,内心慌得一批。
霓云就更不用说,凌楚琰揽在她腰间的手刚收紧了一些,顿时身体软软的,往后一仰,连带着凌楚琰一起从山坡上摔了下去。
凌楚琰将她护在身下,随手扯住一根藤蔓。
然而两人所在的山坡,似乎特别滑,连着藤蔓也被连根拔起。
两人坠入了山坡下一个洞穴中。
那洞穴极深,不知多久,两人才落到了一片空地上。
四周黑乎乎的,只有石壁上一盏即将熄灭的烛火,隐隐映出两人的轮廓。
“凌楚琰?!”霓云心中凛然,拍了拍身下的凌楚琰。
她是伏在凌楚琰身上掉下来的,这山洞原本就深,凌楚琰再被她当作肉盾一砸,可不就晕过去了。
“去找药,去找药。”霓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然而还没起身,就被一只手拉进了怀里,企图封住了她的唇。
“凌楚琰,你混蛋。”霓云从嘴里溢出几个字,两人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好吧?
“无所谓,先把没做完的事做完再说。”凌楚琰颇为淡定,甚至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比在外面还要放飞自我。
霓云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先出去再说!一口气能吃成个胖子?”
凌楚琰摸了摸嘴唇,深感惋惜。
煮熟的鸭子飞了,这老天怕不是在玩他吧?
他打了个火折子,照亮周围,四周静得出奇,只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滴声。
尽管伸手不见五指,但通过声音可以断定这山洞似乎很大,且隐隐透着危险气息。
“那、那是什么?”霓云指着火光中一张诡异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