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出了镇北军的心口。
镇北军立刻恢复了往日英姿,很快严阵以待,对着观景台躬身拜道:“祁王千岁!祁王千岁!”
镇北军回来了!
两人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阿琰,现在不只我了,还有千千万万镇北军陪着你!”霓云惊喜不已,反握住凌楚琰的手,“我们什么都不用怕了。”
“是,什么都不用怕了。”凌楚琰微眯着双眼,看着大夏京都的方向。
他本无心那个位置,但有人不停挑衅他,意图欺负他身边的人。
这,是他所不容的!
凌楚琰的目光忽而变得凌厉,“若他不来便算了,若来,我便奉陪到底!”
“我陪你!”霓云毫不犹豫道,“还有安安。”
既然他决定了,她也会奉陪到底。
凌楚琰眼中盈着笑,揉了揉霓云的头发,“过些日子,我们把安安接到洛北城来吧。”
“你说的有理。”霓云颔首道。
一来,她想安安了。
二来,他们既然决定与正德帝为敌了,安安在留在怀王府,只会让怀王难做。
如此,倒不如接到身边。
不管怎样,一家三口一起面对。
到了晚上,沉寂了一个月的洛北城突然热闹了起来。
镇北军不再受噬心蛊的控制,的确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再有,薛温瑜和拉琪见霓云安然无恙,镇北军也走出困境,两个人也该离开了。
霓云特地亲自下厨,为两人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说,嫂子的手艺真是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啊。”薛温瑜夹了块糖醋鱼,不禁惋惜,“我这次去了漠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尝到嫂子的好手艺了。”
“我们漠北有烤全羊、涮牛肉、烤乳猪……还不够你吃的?”拉琪撇撇嘴,揶揄道:“某些人啊,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这话就不对了,嫂子是亲自下厨给冰块做饭,你呢?”薛温瑜在拉琪额头上敲了敲,“你除了把我气饱,还有什么本事?”
“云儿,你一个当王妃的,还要亲自给这臭小子做饭啊?”纪岚风有些心痛,自家大白菜也太主动了些。
“小子,你敢让我家云儿伺候你啊?”纪岚风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凌楚琰有些有口难言,白了薛温瑜一眼,心道:哪敢让云儿伺候他啊,恨不得将她日日捧在手心里才是。
凌楚琰轻揽着她的肩,“要不这样,你想吃什么,教我做如何?”
“不用。”霓云轻笑了一声,“我就喜欢给你做吃的,让别人羡慕去。”
“哎哟”薛温瑜抖了抖肩,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论肉麻,就没有比这两个人更肆无忌惮的了。
“算了算了,服了你们了。”薛温瑜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话锋一转,“这样,我们来行酒令吧?坐着也挺无聊的。”
“行酒令啊?!”纪岚风立刻来了精神,“行酒令有什么好玩的,我这有个更好玩的,要不要一起啊?”
纪岚风终于抓住了机会,猛地站起身,抽出珍藏的扑克牌,“我们来斗地主!”
靠,又来?
霓云一头黑线,就没见过这种人菜瘾还大的。
“外祖父,你有银子不?”霓云问出了致命的问题。
他是被抓来京都的,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银子?
但是,好不容易有这么多人聚会,不来场斗地主,聚会都显得不那么完整。
纪岚风灵机一动,“要不这样,咱们输了罚酒!”
“这个主意好!”薛温瑜正愁最近没痛痛快快的喝一场,倒也不在意输赢。
其他人,都没什么问题。
只有霓云……
满脸怨念地盯着纪岚风,“外祖父,你忘了,我不会喝酒哒!”
“不会可以学嘛!”纪岚风揉了揉霓云的脑袋,“人在江湖飘,哪能不会喝酒呢?再说呢,在坐的都是自己人,你喝醉了也无妨不是?”
“……”霓云一阵无语。
她这外祖父还真是棒棒的,为了打牌,连自己外孙女都卖。
罢了,哄老人开心嘛。
再说,纪岚风打牌菜得很,霓云也没觉得自己会输。
“行吧行吧!”霓云一拍桌子,下定了奉陪到底的决心。
果然如霓云所料,除了前几把薛温瑜适应规则外,几乎都是纪岚风在输。
霓云看着纪岚风红彤彤的脸,劝道:“外祖父,你伤刚好呢。”
“别劝我!”纪岚风摆了摆手,“难得遇到对手,我今儿非赢回来不可!”
霓云嘴角抽了抽:这么菜的技术,也好意思说遇到对手?
明明就是她、凌楚琰、薛温瑜把纪岚风摁在地上摩擦吧。
霓云都替他觉得丢了老脸,纪岚风却不以为然。
他来大夏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到牌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所以这场毫无悬念的斗地主,一直进行到了深夜。
这个时候,薛温瑜也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忽而生出些别的小心思。
他突然想起霓云第一次喝醉酒的场面,至今印象深刻。
好不容易又揪住机会,他好想看看霓云会不会又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作。
还是当着她亲人的面,一定很刺激!
薛温瑜如此灵机一动,斗地主的形势忽而急转直下。
薛温瑜把把帮着纪岚风,导致二对一,霓云怎么都是个输。
霓云懊恼地拿着酒杯,十分不解。
她今天的运气太差了吗?
“不如让我代劳。”凌楚琰摁住霓云放到嘴边的酒杯。
薛温瑜一阵失望,这个护妻狂魔,简直丧心病狂。
玩游戏都要护着?
“哎,愿赌服输,哪能代劳啊?”纪岚风大概是玩嗨了,立刻拒绝了凌楚琰,指着霓云道:“你自己喝,可不准耍赖哦!”
霓云震惊了。
这是亲外祖父么?竟然强行劝酒?
霓云想了想,也罢,她来大夏几年了,说不定体质有变化了呢?
怎么可能永远一杯倒吗?
霓云一狠心,咕咚将一杯酒灌了下去。
“辣!”霓云发出了尖叫鸡的声音。
凌楚琰赶紧递了杯茶过去,“云儿,这不是果酒,哪能直接灌下去?”
“那有什么吗?”霓云踉踉跄跄,拍了拍胸脯,“本姑娘现在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