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希尔已经快要昏迷,甚至快要不能挣扎时,波尔多才一把甩开了她。
希尔浑身发软地摔在了地上,捂着脖子痛苦地咳嗽。
“咳,咳咳!”
波尔多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精喷雾,嫌恶地对着掐过希尔的右手消毒,就像刚刚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用纸巾完全擦过手之后,他才分了点视线给地上的希尔。
“想去向boss告状的话就尽管去,虽然他的确看中你,但你可以猜猜,在boss眼里,是实验部更重要,还是你更重要。”
说完后,波尔多将擦拭过手的纸巾随意扔下,纸张轻飘飘地落下,最终落到了希尔的面前。
波尔多的声音淡淡响起:“好自为之。”
说完后,波尔多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重新拿起了烧杯。
希尔还跌坐在地上,实验室内鸦雀无声。
雪莉走到了酒井遥身边,语气不明。
“波尔多还是一如既往地疯。”
酒井遥点了点头,然后接话:“不过,你不觉得很爽吗?”
雪莉偏过头看她,小幅度地扬了扬唇:“那确实挺爽的。”
说完后,雪莉拍了两下掌:“都别愣着了,继续工作。”
研究员们这才恍然回神,连忙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
一边做着手上的实验,一边一心二用,想着刚刚的事。
她知道,波尔多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完全就是因为自己,因为希尔挑中的那个人是她,所以波尔多才会出面。
如果希尔挑中的是其他人,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那波尔多估计只会不耐烦的让两人出去,根本不会插手。
“这次又是他帮了我一回……”
酒井遥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和波尔多的关系陷入了僵局,暂时没有破解。
关于精神控制的事还没有眉目,酒井遥想不起来以前的事,而波尔多又不肯告诉她,这就很难办。
想到这,酒井遥就又是一阵头疼,现在就只能期盼着医务室的那名成员早点醒来,然后从他身上获取线索。
实验室的人都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事,酒井遥又心事重重,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本来跌坐在地上的希尔已经不见人影。
洗手间内。
“嘶,下手真狠。”
希尔仰着头,对着镜子查看脖子的情况,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圈青紫,可见波尔多用了多大的力。
“该死该死该死!!”
希尔一脚狠狠踢向了旁边的垃圾桶,发出了“砰”的一声。
虽然已经气的浑身颤抖,但希尔明白,今天的这口气她只能咽下去。
就像波尔多说的,虽然自己很受boss看重,但波尔多是实验部的头领 ,boss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责罚波尔多,反而还会觉得是她在无理取闹。
不过,虽然她不能在波尔多身上报复回来,但还有另外一个人。
卡慕,或者说,酒井遥。
希尔笑了起来,她眼里是隐隐的疯狂。
“卡慕,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惹人厌烦。”
“那我就只能……除掉你了。”
————————
叮咚,叮咚——
在门铃响第二遍时,酒井遥面前的门被打开了。
酒井遥弯着眼睛,提起手上的三杯奶茶:“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诸伏景光刚打开门,连人都还没看见呢,就先看见了三杯奶茶,他低头笑了笑,伸手将那看上去就沉甸甸的奶茶接过来:“是一看就超级好喝的珍珠奶茶。”
有些幼稚的话语却将酒井遥逗得眼眸弯弯:“没错,这可是那家的新品,好像是樱花味的呢。”
酒井遥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房子,正好看见了从厨房出来的长泽部。
几周过去,他看上去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人也胖了些,不像一开始那么瘦骨嶙峋的了。
长泽部本身的年龄不到三十,长相比较文雅,还带着点儿颓废,看上去就像一个写文学着作的作家,根本想象不到他的前职业居然是犯罪组织成员。
见到酒井遥,长泽部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将手上端着的菜放在桌子,对着酒井遥鞠了个躬。
“卡慕医生好!”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酒井遥是什么黑帮老大呢,吓了酒井遥一跳。
反应过来后,她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荒谬,连忙开口。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据酒井遥所知,长泽部好像都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比她要大五岁左右,酒井遥可受不起长泽部的礼。
长泽部也没有再坚持,他直起身,认真地道:“如果不是卡慕医生,我可能还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也有可能早就死了。”
他直直地看向酒井遥,眼神和几周前比截然不同,现在他的眼神坚定 像是有了某种信念。
“是因为卡慕医生,所以我才如获新生,我非常感谢您。”
见他如此认真,酒井遥也不再推辞,坦然接受了长泽部的感激。
不过紧接着,她又接着说道:“虽然我救了你,给了你一个住处,但我也不是做慈善的,等你的身体养好了,你还是要替我做事的。”
长泽部严肃地点头:“我一定为了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到他的话,酒井遥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啦,放轻松。”
说完后,酒井遥走到了诸伏景光面前:“在这里住的怎么样?”
诸伏景光笑着点了点头:“在这里很好。”
诸伏景光叛徒身份被发现的那天晚上,他本来还在纠结去处,但酒井遥却说有办法。
她拿出了一把钥匙诸伏景光手心:“米花街四町目十七番地,这是我私下买了一套别墅,保密性很好,你可以先去那边住。”
情况紧急,诸伏景光没有多少时间考虑,手上钥匙的重量很轻,但在诸伏景光心里却又很重。
最终,他握紧了那把钥匙:“多谢。”
于是诸伏景光就住在了这栋别墅,而当他住下后的第二天,长泽部就来了。
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
“卡慕医生说,我们会一起摧毁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