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听到裴云殇的话,反射性的愣了一下,待反应上来后,连忙挥手道:“还有...什么事情啊?
店里来了好多客人,要是不重要,我先出去看看。”
“啪!”
柳觅的话刚落下。
裴云殇已经看透她想逃跑的小动作,反手把她扯了回来,为防止她逃跑,竟然把她困在妆台前。
“少瑾,你这是...”
“柳觅,你在躲什么?”裴云殇打断柳觅的话,声音低沉的问道。
柳觅抬眼和对面男子的眸子对上,那深邃不见底的黑,让她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说着,就想再次开溜。
裴云殇身子轻轻压低,竟然把她困得动弹不得。
柳觅为了防止二人太过亲昵,双手不自觉抵在他的肩膀上,尽管这般,她的指尖依旧能感受到他衣衫下那抹炽热,烫得她指尖都在战栗。
“栩栩,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感觉到。”裴云殇岂会放过柳觅的小动作。
他心中笃定她对他是有感觉的,指尖悄然覆过她细滑的手腕道:“栩栩,你知道我去蜀戎国大营抓人的时候,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柳觅不敢看裴云殇,低着头轻轻摇晃脑袋。
“是你!”
柳觅听到这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
“我总怕,我回不来,再也护不住你怎么办?
之后,又遇到池远侯要谋我命,我把所有对你的话都噎了回去,我不想耽误你,毕竟那个计划太危险,若是我对你说出那样的话,是不负责。
如今...”裴云殇深吸一口气道:“我...心悦你,柳栩栩!”
柳觅听到这,只感觉她世界要炸了。
她抬起细密的羽睫就这般看着对面的男子。
他款款深情的眼神倒影在她的眸子里,不染一丝杂尘,可是...
“不!”柳觅用力推开对面的男子,花洛洛的话依旧在他的脑中回荡,‘裴云殇是有婚配的’。
她清楚,在古代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尤其是裴云殇这般地位的。
她接受不了,不管她重生在什么时候,她都没办法勉强。
裴云殇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他想过他的深情倾诉,对面的女子的反应,或娇羞,或不知所措,或犹豫。
不管哪一种可能,他都不在乎,他可以慢慢等柳觅,等她接受他。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这般的抗拒。
“栩栩...”裴云殇欲言又止。
柳觅垂首,不敢看对面男子的脸,她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她更怕自己会动摇。
“裴大人是不是越界了?”她深吸一口气,说出心中不愿说,却又格外残忍的话。
裴云殇皱紧眉头。
“裴大人难道忘记了,我和裴大人的契约书,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话落,柳觅逃一般地往外面跑。
“各取所需?”
柳觅的话激怒了裴云殇,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开,好看的剑眉皱起,质问道:“既是各取所需,那我问你,我们在锦州算什么?
我碰你的时候,你为何...”
“一时的意乱情迷根本不作数!”柳觅低吼出声,打断裴云殇剩下的话。
“你说什么?”裴云殇面色越发的沉了。
柳觅深吸一口气,鼓足所有的勇气,转头看着身后的人。
她竟然看到他的眼底,写着些许的受伤。
柳觅也觉得心口发疼,被裴云殇握着的手都开始闪躲。
可是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必须要把话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裴大人!”柳觅掩下眼中的受伤,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望着裴云殇:“该不会你认真了吧。”
裴云殇怔住,这样的柳觅,他是陌生的。
“不错,我和大人在锦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愫,可是仅限于一点点,毕竟是个人都经不住裴大人这般皮囊的男子诱惑。
可是大人要搞清楚状况,我只在乎利弊,感情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只会是拖累!”
柳觅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用力甩开裴云殇的钳制,转而走出房间。
“柳栩栩!”裴云殇低吼出声:“所以...我当初让你做我的正头夫人,你百般推脱,就是为了是事成之后好脱身,是与不是?”
柳觅脚步顿住,踌躇半天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裴云殇见她离开,也不再逗留,转而从后门离开。
此刻,安静的后院,张袖的房门打开。
她拖着疲惫的面容看着对面空荡的柳觅房间,面色冷沉,不知在想什么。
柳觅回到账台前看着方才还未整理完的账簿,翻了几页,发现根本看不进去,叹口气,转而准备整理铺子内的物件。
方才那俩进来看香膏的女子,已经买到心仪的离开,到了晌午,铺子里的人寥寥无几。
柳觅整理完,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想起裴云殇最后的话,心中五味陈杂。
“裴夫人,裴夫人!”
一道声音远远传来,本来安静的小铺子,突然冲进来一人。
柳觅惊了一跳,待反应上来,才看清对面的男子是今个一大早拿着花洛洛的药,从这里离开的侯逍手下。
“阿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柳觅问。
阿才道:“裴夫人今个一大早给主子一瓶太子妃的药,主子连忙就给太子妃送上去了,谁知...
太子妃不但不理会主子,竟然还把药扔了出来。
现在主子很担忧太子妃,小的也是担忧主子,就想着裴夫人能不能给出个主意,让太子妃接受主子的好意。”
柳觅听完阿才的话,想起秋日时候见到的花洛洛,她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这样,你回去给你家主说,倘若他能把太子妃约出来,或者能引我见到太子妃,我试着劝劝。”
“好嘞!”阿才得到柳觅的应允,本来还哭丧的脸上,添上些许的笑靥,一溜烟就跑出铺子。
柳觅笑着摇头,目送阿才离开,许是被花洛洛的事情搅弄了情绪,她倒是没了方才和裴云殇闹不悦的忧郁,垂眸继续看手边的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