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威压将她禁锢在原地,四肢无法动弹,就连体内的灵力都停止了流转。
知道自己今日逃不掉,娄嫇娇只好认命闭眼,心里只期待对方不要识破她的身份。
她被一名侍卫提着后衣领挂在了第一辆马车的马背上,周围的百姓们对着她指指点点。
娄嫇娇心里将那个狗屁国师骂了个遍,同时又恨自己还是太弱,即便拥有了金丹的修为,在强者面前,连个手指头都不能动,真是憋屈。
百里景舟坐在马车边缘,坐姿慵懒,摸索着自己唇的同时,打量着横趴在马身上,一点都不能动的娄嫇娇。
“你认识国师?”
娄嫇娇翻了个白眼,“七皇子说笑了,在下不识。”
“不认识?这里有这么多人,国师怎么就抓了你一个?”
面对百里景舟直接的问题,娄嫇娇吐了口气,“在下确实不知。”
她也想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抓她。
如今修仙正派遍布玄泽大陆各个地方,他既然还没死,不想着躲避窝藏,竟成了安妄国的国师?
若是各大宗门的掌门、长老们都知道这个老东西还活着,势必会出动门派弟子,围剿他。
娄嫇娇心里正思索着怎么才能将消息悄然传递给宗门时,“咔嚓”一声。
一直被放在她衣襟里月圣宗的那枚小玉牌,突然碎裂,从她的衣襟里坠落至地面上。
“!”
可恶!
没了这枚玉牌她还怎么向月圣宗传信?
娄嫇娇抬头,斜眼瞪视着后方那辆白金色马车。
半晌后,她闭上眼,强忍着胸膛被颠簸的不适感。
百里景舟敏锐的听到动静,他扫向地面,却什么也没看到。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止。
娄嫇娇刚睁开眼,脸上被人突然罩上了一块黑色面纱。
“?”
这块面纱,将她整个脸全部遮掩,连带着封闭了她的视觉、听觉。
“......”
穿书十年有余,娄嫇娇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凭借着微弱到可以忽视的感官,她似乎被人带到了一个房间。
在这里,她嗅到了刺鼻的腥味以及焚香的味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间内出现一道身影。
娄嫇娇微侧头,仔细辨别方向,“我与阁下应是没有恩怨吧?阁下为何要抓我?”
“无恩怨?”
原本罩在她脸上的面纱骤然消失,娄嫇娇眨眼对上男人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忍住紧张,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确实无恩怨。”
“织洺儿,不要以为你拜入了月圣宗,就可以忘记自己原本的身份。”
“国师真是有意思,在下不过是一个散修,曾经倒是有想过拜入月圣宗修行,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她还想说些什么,脖子被眼前之人掐住。
“放开......”
“织洺儿,本座很早之前就对你说过,本座不喜欢不听话的徒弟。”
“......”
娄嫇娇冷冷瞪视着他,脸上不见一丝恐惧,“阁下有话不妨直说。”
“本座曾传授你傀儡术,又教你炼丹医术,时隔多年,你再次见到本座,连声师父,也不愿意叫了吗?”
“在下只是一个散修,无师。”
男人看着她,突然阴笑出声,“若是月圣宗谢相阑那老不死的,知道你是织音谷残留的余孽,你觉得他该怎么处置你?”
妈的,无耻!
娄嫇娇冷哼,“......你今天抓我过来,不只是为了提醒我曾经的身份吧?”
“呵,你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男人骤然一把甩开她,身形一闪,坐在一把雕刻着猎鹰图腾的王座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瘫倒在地的娄嫇娇。
“既然还记得自己的身份,那就为本座做一件事,等事成之后,本座可以赐予你一样,可助你修行飞升的东西。”
娄嫇娇沉声道:“什么事?”
“佛骨。”
“!”
又是佛骨。
娄嫇娇紧盯着他,“你要佛骨做什么?”
久违的梦魇记忆再次浮现,十年前缨州城城外的那个小佛寺,她曾做了一场梦,梦里那个奇怪的黑衣人,也曾提醒她拿到佛骨。
“佛骨是佛门之物,本座自然不需要用它做什么,但需要毁掉它!”
“?”
娄嫇娇像看神经病一样,望着王座之上的白发年轻男人,“以您老如今的修为,要想拿到佛骨难道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么?你应该看出了我的修为,不过就金丹初期,就凭我怎么拿到佛骨?更何况佛骨里还封印着怪妖傲因,我岂是那么容易可以拿到的?”
“别人或许拿不到,但你可以。”
娄嫇娇只觉得好笑,“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
“本座说你可以,你便可以,记住,你没有别的选择。”
再次被扼喉,不过这次是隔空,强烈的窒息感冲向脑门,娄嫇娇脸色迅速涨红,“我如果拿到了佛骨,要怎么毁去?”
“你无需抢夺,也无需去偷骗,佛骨因黎泽而存,自然因他而灭。”
娄嫇娇有些难以置信,“你不要告诉我,让黎泽自己亲手去毁掉佛骨?”
“织洺儿,你很聪明,你曾在织音谷修行十多年,知道如何去做。”
“不,我不知道。”
织音谷是邪派,那里的女弟子,曾经为了完成任务,一度将自己沦为多个男人的掌中物,与花楼里的娼妓没有什么两样。
佛骨是佛门圣物,而且黎泽又是佛子,天佛宗对他寄予厚望,她怎么会去引诱他破戒!
娄嫇娇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若是换成别的任务,为了活命,她可以去做。
但对于黎泽,她不愿意。
十年前,她与黎泽相识,那个圣洁光明的男人出于善心良知,几番帮她救她,她做不到那么狠心。
“本座说过,你没有别的选择,你隐姓埋名拜入月圣宗,为的不就是苟活?”
“是生还是死,本座给你半炷香的时间考虑。”
娄嫇娇闭上眼,脑中闪过多个画面,过了良久,她睁眼微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就不怕我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月圣宗、云剑宗甚至其他宗门的人?
修仙正派,最是不能容忍像你这种残恶的邪派存在,为祸众生的。”
“呵呵,那你是希望月圣宗的封辰和书瑜真人,陪着你生还是死?”
娄嫇娇握拳,“你威胁我!”
她可以不在乎月圣宗其他人是死还是活,但是这两人,她不能。
“本座是和你在谈一笔交易。”
娄嫇娇面无表情回应:“很好,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