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笙不以为然,讥笑道:“这里又没有旁人,您担心什么呢?”
“叶若笙,你如果还想着活命,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呵呵,活命,我......当然想活命!我付出了这么多,不仅是为了变的更强。”
她还没有让娄嫇娇那个贱人付出代价,怎么会死呢?
她还从未得到过黎泽的青睐,又岂会甘心去死?
谢相阑拂袖走至她的身前,眼神狠辣,“你凭借歪门邪术与男人双修,修为虽已至化神初期,但你鲜少与修士实战,华而不实,就算你现在身体无恙,仅凭你自身与娄嫇娇单打独斗,你不一定可以胜的过她。”
修道之人,越阶战胜高修为的修士,并非没有。
那娄嫇娇在妖汌摸爬滚打多年,她的修为看似不如靠旁门左道提升修为的叶若笙,但实战定然远胜。
叶若笙自遇上娄嫇娇开始,便最为记恨旁人说她自己比不上娄嫇娇。
凭什么比不上?
她拥有半仙器,又是化神期的修为,娄嫇娇不过元婴大圆满!
叶若笙当即不服道:“你凭什么说我的实力不如她?”
“凭什么?你自己难道心里不够清楚?妖汌是什么地方?你要是觉得自己很强,本掌门可以护送你至妖汌边境,就看你能否凭借一己之力,从第一重林闯入第十九重林?”
“......”
叶若笙双手紧握成拳,“妖汌那些卑贱的妖修已有不少染上傀儡僵毒,此毒在妖汌传播的也很厉害,我岂会在这个节骨眼去妖汌?”
谢相阑冷冷看了她一眼,侧身走到一旁,伸手抚摸着一件白玉长颈弯口瓶。
“明日,你便离开月圣宗,此后,你不再是月圣宗的内门弟子。”
叶若笙不满道:“明日?我身上的毒都还未解,你答应过要帮我抓到娄嫇娇解毒的,你难道要出尔反尔?”
面对叶若笙的质疑,谢相阑脸色比方才阴了几分,“本掌门之前就给你说过,以毒攻毒之法,你不肯尝试,担心损毁容貌......”
不等他的话说完,叶若笙便立即打断道:“我当然不会去尝试,我若是没了这副容貌,我还怎么去吸引修为过高的年轻男修与我双修?更何况,还有黎泽......”
谢相阑回头盯着抚摸自己脸的叶若笙,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那日夜里,他与千凌等人一同去抓黎泽和娄嫇娇二人,不想竟让娄嫇娇给先逃了,至于那个黎泽......
谢相阑想起那人的命令,内心十分不甘,他身为一宗之主,又位居高位近千年,怎能轻易忍受他人的摆布!
原本想抓了黎泽,抽取他的一缕魂魄,取得心头血,在想法拿到佛骨,等一切就绪,自己或许便可以......
可是,那夜云剑宗的擎无涯一时心软,反过来帮了黎泽,致使他给逃了,如今也不知那个堕修躲藏在了安妄国何处。
不过安妄国早已被那人布置了结界多道阵法,除非黎泽拥有通天之能,否则也难以从安妄国逃离。
至于娄嫇娇......
原以为她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胆识,又有些聪慧,不想也是个蠢的,竟自投罗网。
...
安妄国。
娄嫇娇进到了国师府。
她选择自投罗网后,原以为不死也会掉几层皮,多吐几口血,或者遭受其他非人的折磨。
怎料她被这个所谓的国师带进来后,被关在一个挂了不少经幡的宽敞庭院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了出入不自由,她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修为也没有被压制。
在国师府“躺平”了近十日的娄嫇娇,身上的所有可以传讯的东西,都被那位国师命人不是给毁掉,就是给收走。
此刻,她正躺在庭院里的秋千上,来回晃荡着身体,闭目吸纳灵气。
有侍女端着餐盘走进来,将午饭放到凉亭中的方桌上,提醒道:“姑娘,请您用膳。”
娄嫇娇掀开眼皮懒洋洋的看了那侍女一眼,淡声道:“我是修士,用不着吃东西,端走。”
那侍女行礼,“奴婢先行告退。”
娄嫇唤住她,“慢着!”
“姑娘,您有何吩咐?”
“你们的大国师呢?将我困在这个院子里,每日固定时辰送来一日三餐,为的什么?”
“奴婢不知。”
“那你知道你们国师今日在不在府内?”
“奴婢不知。”
娄嫇娇继续闭上眼,“行吧,晚上不必送吃的过来,如果非要送,就给我多拿一些灵果好了。”
“是。”
侍女走后,庭院大门被关闭,娄嫇娇扫了眼那几盘盖着罩子的餐食,又闭上眼。
现如今,师尊和封辰依旧下落不明,黎泽和封辰应是无大碍。
那神秘的大国师,自那日在大街上见过一面后,就没有再见过他本尊了。
她想问一些事,都无从下问。
安妄国,帝王宫殿。
一袭白金色曳地长袍的国师,照常像年幼的小皇帝禀报完天象,又奉上自己炼制好的丹药,如往常那般踏出宫门。
他没有选择乘坐马车,也没有借用传送阵法或者瞬移术,徒步向国师府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百姓,那些百姓见到他时,纷纷下跪虔诚行礼,比见过皇帝还要尊敬。
他每走几步,视线便在那些普通的凡人身上停留一瞬,似乎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什么东西,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刚回到国师府,近几日一直独自伺候娄嫇娇饮食起居的那个侍女,便前来照常向他禀报情况。
“国师大人,七王已在偏殿等候您多时了。”
“嗯。”
国师并未去见如今已是安妄国七王的百里景舟,而是去了娄嫇娇所居住的庭院。
院门无风自开,依旧躺在秋千上,再次听到动静的娄嫇娇,察觉到异常猛然睁开眼。
她望着缓步朝庭院内走近的白金色长袍,面具银发男,立刻坐起身,一脸防备之色。
“你将我最近一直困在这里,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是为了什么?”
总不会是养肥了,待宰?
安妄国的国师没有回答她这句话,看了她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