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在继续拍打之时,曲筱雨紧忙抽回素手,麻利的在谭飞腰上扭了一圈。
刚才一阵拼杀,连躲带闪,早就没有力气,现在曲筱雨信手拧来,谭飞只是扭头木纳的看了曲筱雨一眼。
“哇”
曲筱雨耳垂通红,正恨恨的拧着,谭飞只觉得心口一闷,脑袋一蒙,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谭飞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异常苍白,那虚弱的模样,曲筱雨心头一惊,俏脸之上一片担惊受怕之色。赶紧迎上去将谭飞搀起。
“哈...”
长舒了一口气,谭飞感觉好多了,就是现在有些腿软。
曲筱雨扒开谭飞衣袖一瞧,手臂上全是红肿。秀眉一皱,脸色一片担忧,开口说道:“走,我们快回去!”
烟尘散去,唐宗廉从石块中走出。
那一家人正在吃饭,不知道怎么得,石墙应声而倒。
吓得全家人跑出房门。
“爹,爹你没事吧!”
眼前唐宗廉灰头土脸,活像一个在地上打过滚的人。
见众人来到,唐宗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高声说道:“那小子已经被我修理了一顿,大家尽管放心,以后谁要还来湘山捣乱,我唐某人绝不放过!”
见唐宗廉如此信誓旦旦,此地立马响起一片掌声。
穿过掌声,走到唐清瑶身旁,眼神微斜,轻轻说道:“回家。”
讲完,双手背后,正气凛然的向前走去。
看着急急忙忙离开现场的老爹,唐清瑶伸出洁白纤细的手掌,一抚额头,“看起来,老爹也没在那小子手里占到便宜...”。
...
“爹,谭飞他...?”
厢房内,烛火摇动,一个中年人坐在床边,伸出一只手搭在一个少年满是淤青的胳膊上。
眼睛一眨一眨,时而沉思,时而抚须。
看着谭飞被打到吐血,曲筱雨现在心乱如麻,一刻不敢停留,直接把谭飞背了回来。
一把抽出谭飞背后的横刀,“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立马就跑到床前。
感受着谭飞意识越来越模糊,还没进山门,就高声喊自己的老爹。
“暂时没有危险,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曲长风把了一会脉,也拿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小子双臂看起来确实是与人交手所致,但这并不是吐血的具体原因。
自己虽说不是什么良医圣手,却也有着几分瞧病的本事,也没断出这小子有什么隐疾。
“明天便是前去星耀学府报到的日子,中午女儿想拉着谭飞前去购置些物品,所以就下山了...”
曲筱雨听到没有什么危险,长舒一口,慢慢冷静了下来。就开始将今天拉谭飞下山的事,具体说了一遍。
曲长风边听,边抚摸胡须,在听到谭飞一手击退唐清瑶时,面色一愣。
“好小子...”
当听到谭飞又与唐宗廉交手时,曲长风潸然一笑,开口道:“这个老不休!”
不过,这些依然不是导致谭飞吐血的原因。
谭飞的状况,更是像修炼某种高深星辞所导致,具体是什么,曲长风也无法判断。
这小子还达不到有修炼星辞的资本,修炼星辞那起码得开辟星田吧,这就是曲长风纳闷的地方。
自己运转星力多年,谭飞体内的伤势就是星力造成的,虽然通过一些高深的手法治疗了下,可残留的星力是不会骗人的。
听到曲筱雨与谭飞关系还是蛮密切的,曲长风会心一笑,自己已经知道,前天那场风雷涌动就是任老为了谭飞搞出来的。
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心头更是骇然,如今自己女儿与谭飞走的这么近,两人联手,至少到了星耀学府不受欺负。
“去将你酿造的大补酒水拿来些。”
心情不错,随即吩咐道。
也不是湘山没有什么疗伤之物,只是全被这丫头拿去酿酒,那本古法酿造的书籍还是自己父亲亲自给予的,曲长风也不好说什么。
但愿酿造出来的东西,能让药效得到更大的发挥吧!
听到自己酿造的酒水有用,曲筱雨心中大喜,拔腿就走。
“且慢,温补的就行,拿来之后喂他服下。”
讲完,曲长风率先推门而去。
曲筱雨一溜烟跑回自己酒坊,将门踹开,从腰间掏出一枚戒指,纤细嫩白的手指往戒指上一抹,手里便多出一些明晃晃的石子,将这些石子掷于暗格之中,整个酒坊都明亮了起来。
一股脑打开五个木桶,顿时,满屋子都是清香的酒气。
抱着瓷瓶,盯着木桶看了一会,接着,在写有地榆、白茅草、三眼白鲫鱼的木桶里,用木勺子狠狠打了几个满勺。
盖上桶盖,顺手拿走明石,整个酒坊又漆黑一片。
随手抓了一把小勺,抱着大瓷瓶,直接冲着谭飞所在的厢房跑去。
明天就是前往星耀学府的日子了,可不能唐谭飞在这里出岔子,想到这里,曲筱雨的脚步更迅捷。
房间内的谭飞早已醒转,眨了眨眼睛,慢慢张开,扫了一圈,这里还真是自己的厢房。
就在气虚血弱之时,一股清香传入自己鼻腔,冥冥之中感觉有人把自己被了回来,看来是真的。
刚想起身,就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好像要撕裂一样,只好乖乖躺下。
默默的闭目养神。
曲筱雨来到厢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走到床前,打开瓷瓶,用小木勺,舀了一点点,轻轻灌进谭飞嘴里。
谭飞正在闭目养神,猛然觉得自己嘴里被灌了点什么。
胸口发闷,伤的不轻,喝不下去,就紧闭牙关。
“咦”
一声惊咦心中响起,接着就感觉有人猛捏住自己下巴,用木勺一点点撬开自己的嘴巴。
“哼”
谭飞觉得不好受,随即哼了一声。
“还由得着你了。”
说罢,一手抓住木勺,一手抓住瓷瓶。
瓷瓶倾斜,那酒水宛如一条细线,从瓷瓶上流到谭飞嘴里,在进入喉咙,最后入腹。
曲筱雨手法拿捏极其精准,倒下的酒水就和一根丝线一样细,完全不会呛到谭飞。
看着谭飞将自己酿的酒水全数喝下,曲筱雨的俏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咳”
酒水刚入腹之时,带着点点辛辣,慢慢汇聚越来越多,变得有些清凉。
胸口的疼痛,也随着酒水的灌入,疼痛慢慢消失。
最后一股温热聚集在谭飞胸口,让谭飞整个人感觉暖洋洋的。
一个时辰过后,随着最后一滴酒水滴进谭飞嘴里,曲筱雨这才将瓷瓶放下。
纤细的洁白的玉手已经发麻,整个人也是出了一身汗,额头的汗水更是顺着俏脸滑下,路过白皙精致的脖颈,一路穿过洁白的胸口,越过高山,趟过低谷,直至消失不见。
汗水淌出,一阵少女的芬芳随之散发出来...
“哈...”
放下瓷瓶,喘着粗气,看着谭飞将慢慢一瓶酒喝光,抻灭烛火,曲筱雨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曲筱雨走后,那少女的清香,在谭飞床边久久没有散去。
天色越来越暗,直至弯月升起。
月光挥洒,整个湘山宛如一副浅墨山水画。宁静、祥和,又有不断熄灭的灯火。
高台之上,一人飞身而起,待到整个湘山安静下来之后,这人才悠悠然飘了下来。
落地之后,径直向着谭飞的厢房走来。
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随手一挥,整个昏暗的屋子,立刻变的亮堂起来。
关上房门,将手中木匣放在桌子之上,横刀旁边,随即开始闭目养神。
烛火映照在曲正明脸上,安静、沉着。
只是头上缠绕的绷带,有些突兀的尴尬。
灯光亮起,谭飞似有所感,微微睁开双眼,发现床前站立一人。
此人平和沉着,单手放在谭飞的胸口,一阵温热过后,谭飞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肚子也不再觉得饱胀,除了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收回手掌,那人又退到木桌旁,坐了下来。
好一会儿,谭飞感到身体慢慢轻松起来。随手一撑,竟然端坐起来。
眨眨眼睛,转头看去,发现曲正明正坐在木桌旁,微笑的看着自己,仿若一个邻居家的叔叔一般。
“醒了”
带着些许关怀的口气,曲正明对着坐在床上的谭飞说道。
这孩子这段时间的表现,自己真切的看在眼里,有天赋、有毅力、做事谨慎、不推脱、不放弃,
全力以赴。
只有经过几天的相处,曲正明对谭飞的好感一直在增加。
更难能可贵的是,即便不知由此修炼下去,会造成什么后果,谭飞还是一如既往,绝不退缩。
自己当年可没这份魄力,甚至在得到那半部星辞之后,整整犹豫了半年。
也会行差踏错,也会误入歧途,不过,辛运的是,在突破种种艰难之后,一手创立了湘山派。
凳子上的人正在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摇了摇发晕的脑袋,这才感觉不是在做梦,紧忙说道:“见过曲老。”
揭开被子,走下床铺,谭飞来到曲老面前。
“坐”
“此间没有外人,不必客气。”
曲老招呼,莫敢不从,随即坐在了曲老旁边。
坐下之后,抬头一看。
“唉”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曲老那被绷带包裹的脑袋,谭飞差点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