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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极尽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彻骨。

乌力斯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极了,难堪地收回了手,低声道:“自然是之前的,将军分明知道,这里的吃食都经了你手下的人,断不会有什么差错……”

“我知道,只是嫌恶心而已。”

夏霖从桌上拿起酒壶放到乌力斯面前,在她眼前将那壶酒倾斜而下,哗啦啦的流淌声格外清晰,尽数落到乌力斯的衣裙,酒液四处飞溅,她躲闪不得跪在那里受着,不得以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紫红色的酒珠。

“啪嗒——”

酒壶猛地砸向门板,碎得四分五裂!

乌力斯吓得一激灵,惊慌地睁开眼睛,蓦然对上夏霖压着火气的眸子。

“不躲?就是这副乖巧的样子,欺瞒住了我,牙尖嘴利的狐狸。叛徒!不对,你本来就是探子……”常年握刀枪的五指已经磨出来厚重的茧子,摩挲着那张光滑得如剥壳的蛋白一般的脸,稍一用力就留下清晰的红印,“我有时候真想就这样掐死你。”

夏霖掐着那张脸左右把看,那楚楚可怜的伎俩用多了,也是会让人失去耐心的,“趁着有人做个见证,说吧,索多尔到底有什么图谋?你们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背叛了将军,将军怨恨我也是自然。”乌力斯垂下眼眸,“但这着实非我本意,若不是大梁步步紧逼,索多尔也不会这般兵行险招。”

夏霖脸上的讥诮的笑意更深了,“若不是索多尔懦弱无能,又何至于落到任人鱼肉的地步?只有败者才会不断从他人身上找原因来为自己开脱。”

“你们的王,昏庸没有脑子,不理国事、荒淫度日,朝堂都是酒囊饭袋既不通政论又无武学,只知道搜刮些民脂民膏和有些姿色的男女,来讨好周边的邻国。契丹不管你们,就算大梁不动手,你又以为索多尔能存活多久?”

“这样的部族,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我原以为你比你们那废物的王要聪慧些,没成想也是个没有脑子的。”

乌力斯瞪大了双眼看着夏霖,“可那是我的部族,将军你口中那不值一提的失败部族,在你眼里不过是地图上的一块地方,但那是生我、养育我十几年的地方!我的父母姊妹还有族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里,奈尔甘愿用自己来守护它,就算是死也是索多尔的鬼!”

“好极了!”夏霖怒极反笑,“你还真是索多尔的西施貂蝉,大义!要是人人都如你一般,索多尔王半夜都得笑醒吧!”

看出夏霖已经处于盛怒的边缘了,乌力斯连忙俯首跪在地上,“这只是奈尔一腔情谊,不求将军理解,但绝无惹恼的意思!”

“呵,虚伪至极!”夏霖不屑地睥睨着她,“所以你的潜入大梁接近我,就是为了要这个孩子来要挟?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索多尔王的计划?”

“是我的想法。”乌力斯头依旧伏低在地上,颤声说,“本意不是这般的,奈尔原只是想接近将军后恳请将军高抬贵手……”

“那你应当去京城寻陛下,这西南军防说破天都还是得姓梁。”夏霖辛辣的讽刺丝毫不变,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心,“这般的玲珑心思,放在我身上真是浪费了。”

“奈尔自知索多尔气运不足,自然不求将军能够一直庇佑着索多尔免遭外族的侵犯。只求在契丹明摆将索多尔作为弃子之后,将军能向陛下传达索多尔的想法,希望大梁能将索多尔归入以藩属国相待,不割裂索多尔任何一方土地,不驱逐索多尔部族任何一个子民。”

“那时索多尔不劳将军动手,自会放开城门迎接将军,索多尔会为将军乃至大梁的西征提供方便,只求将军能善待索多尔部族的子民。在战争结束后,索多尔仍然会每年向大梁进贡,只是希望到时候将军的军队能退出索多尔的地界,不影响部族子民的生活。”

夏霖闻言回头与柏越相视一眼,两人思索着乌力斯的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这个提议听起来对大梁没有什么坏处,只是大梁军队强攻过去,不用三日便可拿下索多尔全境划归我大梁所有,何况,以你索多尔的军力,攻陷下来根本不用耗费大梁什么气力。我又何必去做你这趟生意?”

夏霖曲起两指敲了敲桌子,沉声说着。

“不,将军你会需要的。”乌力斯抬起头来,仰视着夏霖,很坚定地说,“西南早已动荡不安,诸国之间已经珠胎暗结、蠢蠢欲动,谁都想争夺更大的土地,但谁都不想是第一个燃起狼烟的。”

“索多尔在沙漠中占据水源却四面受敌,身处险隘之地,向来为各路兵家所必争。任何一个国家得了这块地,对战争都是极其有利的,光是军队补给这点,就不可忽视。”

“将军你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拿到这块地,先暗度陈仓囤兵压境三国,抢占先机;还是要自己打下这块地,告诉天下大梁先挑起战争,然后被三国夹击陷入被动的局势来应战?将军,哀兵必胜,衰兵必败…”

这点确实讲到两人心坎上了,西南诸国势力相当,互相不信任但又互相倚靠,若是一国对另一国发动战争,难免其余诸国会联手趁火打劫,坐收渔翁之利。

“索多尔王那个脑子能想出来这些?”夏霖轻笑道,落到乌力斯身上的眼神也变了些许,“你说的也不能算数啊。”

“将军若是有意接纳,奈尔定会好生劝说王。”乌力斯眼神坚定,“就算王不同意,索多尔也一定会同意的!”

“有意思,期待你们能够做得漂亮。”夏霖笑着拍了拍了手,“你的想法我会如实上报陛下的。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乌力斯抬着头不解地看着夏霖。

“我查了你,你并不是索多尔的公主。当年突厥与西契丹交战吞并了穆泽一带,彻底割断了索多尔和契丹的联系,成为孤地。你应当是当年西契丹的战将之后,你的父兄死在了突厥人的弯刀铁蹄之下,对吗?”

“将军要查,什么查不到。”乌力斯坦然地笑笑,“但我确也是索多尔部族的,当年索多尔可是西契丹最强大的一支部族呢。”

夏霖点头,笑道,“还是西契丹时的遗脉有看头些。我疑惑的是,有这么多选择,你为何偏生选了大梁,选了夏家军?”

“因为将军你。”乌力斯依旧笑得温婉,只是眉眼间神采非凡。

“我?”

“嗯,我看过了诸国,也看过将军你和西北军防,将军你是最有野心的一个,所以也是最需要这块地方的人。”

“怎么说?”夏霖来了兴趣,轻笑着伸出一只手,让乌力斯搭着他的臂膀站起身子来。

跪了一会儿了,又是这般受了几次惊吓,乌力斯身子有些不稳,一直借着夏霖的小臂才颤巍巍地回到座椅上。

“多谢将军。”

夏霖笑而不语,等着她对于上一个问题的答复。

乌力斯对上他的目光这会儿有了些难为情,不像方才在地上对峙那般坚定,“西南防线曲折,成横折状,弯钩处与吐蕃接壤,虽说大梁与吐蕃姻亲已久,但涉及利益方面,想必大梁也是不放心这个盟友的。”

“另外,西南与注辇宿仇已久,不用旁人点破,将军定然是很像扫除注辇这方势力,攻取吐蕃与大理、蒲甘中间这条通道,直通大海和天竺。一方面血洗宿仇,二来可以大大缩短大梁商人下海从商的路径,三来也可以围绕山脉进一步遏制吐蕃,割断吐蕃、大理、蒲甘三国的联系。这等事,功在当代,利在春秋。”

“西南防线下边已经有这么大一块即将开战,上边战事也迫在眉睫,将军两边都想吃,但怕两边同时分散开了西南兵力导致都捞不到好处。所以,将军才是那个最想捞的盟友捞得最大便利的那个。”

乌力斯轻笑,抚手抹去脸上的酒渍,“若这是一盘赌局的话,将军是桌上最大的那个赌徒,最想赢又最怕输。我喜欢有野心的,也相信将军有这个能力,愿意助将军一臂之力。”

“呵,最大的赌徒,也是最容易上你钩的吧,倒是真被你猜准了。”夏霖笑得爽朗,一点都没有被人看破的难堪与恼怒,看向乌力斯时也带着些欣赏的目光,“我身边竟也会有女谋士哈。”

柏越一直在一旁沉默地听着这两人的对峙,心惊于这女子不是豢养于花瓶里的娇花的同时,也思量着夏霖的谋划。若是夏霖这把真成了,倒真是青史留名的功绩,但若是有一点差错,便是满盘皆输。

西南偏南是狭隘蜀地,高大层叠的山脉都阻断了岭南等地的军队来驰援,北面的军防救援也来不及,且就算发兵,也会因为战地环境差异太大而折损过多。

夏霖若是要打的话,几乎是孤军奋战,且很有可能是以一敌四国。

那就只能在北边把战火燃得越烈越好,用突厥、回纥、西北军防和北面军防引走吐蕃北面的军力。

至于大理和蒲甘那边,或许也只能试试离间计,说不准夏霖已经安排上了。

思量间,便见夏霖从椅子上起身,理了理衣襟,“我会安排你和索多尔王见面,也会尽快上报陛下。”

乌力斯也起身,委身服礼,“有劳将军了。”说完又看向满桌的菜肴,轻声问,“将军不在这用完晚饭吗?”

“不了,军营还有要务等着处理。”夏霖转身的同时,又看向乌力斯微隆起的小腹,“若是你当初和我说了这些,也不必这般了。这个孩子,是你们用来威胁我以保命的,如今我不会动你们了,这个孩子,你想要便留下吧,不必强求。”

乌力斯苦笑一声,“将军太谨慎了,当初不这般根本接近不到将军,就算接近了也没有机会谈这些。若不是这次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这般孤注一掷……”她的双手轻抚上小腹,却回避了夏霖的后一个问题,“那便恭送两位将军,奈尔在此静候佳音。”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一路无话,途中碰见方才那个侍女,那侍女见着他们吓得面如土色,仿佛他俩是什么吃人的精怪一般。

直到上马,柏越才玩笑般开口先说,“怎么,真动心了?”

“怎么能动心,这可是通敌的罪名。”夏霖笑笑,手上紧了紧缰绳,“我还得想如何省去前边那些乱七八糟的,给陛下禀告上去。”

“这么好的提议,陛下应当会准许。只是这可不是儿戏,你当真想好了吗?”柏越还是觉得不太稳妥,这狼烟燃起来容易,但要想扑灭那是极难的,“你才这个年纪,西南军防日后大权归你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细细谋划西南的地盘,何必这般急切的就要建功立业?”

夏霖扯着马辔头,缓缓调转过来看着柏越,在凉薄的月色下,他脸上莫名有些怅惘之色,“哪里还有很多时间?留给夏家军的时间,或者说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夏家在京城没有站稳根基,与京城那些皇室贵胄没有拉拢姻亲,我和将军手握重权在外,夏琰还能在京身处兵部侍郎的要职,已经惹起很多人的妒忌不满。”

“如今四位殿下忙着争夺储君之位,朝堂内外已经是党派分明,夏家就算不做表态,怕是也难明哲保身。日后不管是哪位殿下上位,第一个要收的权便是边防三家的兵权吧。”

“若是新帝不为四殿下,第一个要被打压的便是柏家;若是新帝真为四殿下,那覆灭的第一家怕就得是夏家了。”

柏越听着他近乎是完全悲观地说着这些话,想劝慰一二却发觉那些虚伪的话语都哽在咽喉,难以说出口,“我们是为大梁守的江山,大梁不会枉死任何一个忠义之臣的。”

“呵,哪里是为大梁守的江山啊,分明是为梁家守的江山。”夏霖无所谓地撕开那条被他们遮遮掩掩的伤疤,将血淋淋的伤口展露在青天白日下。

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柏越闭上了嘴,松了些了缰绳往前走去。

“诶!这个人未免也太虚伪了吧,难道你走的每一步,真的是为了大梁?”夏霖的声音从后面追了上来,“分明你也只是为了柏家、为了梁家……”

“梁家是皇命所在,大梁的江山是梁家先祖打下来的,自然是由他们的后人守着。”柏越打断了他说的话,勒紧了缰绳放慢了些脚步,正眼看向夏霖,“我走的每一步,就算是为了柏家,也走的问心无愧。上不愧对祖先,下不有违皇命。”

夏霖依旧是不甚认真地笑笑,一句平常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就带上了些阴阳怪气的味道,“那是因为你身上也流着皇室的血。”

柏越攥紧了勒着缰绳的拳头,隐忍着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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