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
殿前,礼部的官员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剑仙老祖宗要开太庙杀皇帝这事,做的实在是太匆忙了,导致他们根本没有准备,而要开太庙一般都需要一些复杂的礼仪。
但是这活现在交代的急,礼部的官员只能赶鸭子上架了,把礼部的老库存都拿出来。
这时太庙殿前有供桌,上面有四种器皿,金器,银器,玉器,和石器!
器皿里装着祭祀太庙的供品,一般都是大三牲,亦称太牢,指的是牛头,羊头,猪头。
另外还有鼓乐队,礼仪官,各种繁琐的事情,规格很高。
而这样的祭祀一般都需要好多天准备,不过朱杞可不会给他们这么多时间,而是要求一切从简,可就是如此,礼部也说给他们一个时辰。
否则太简陋,那就是对列祖列宗的不孝,朱杞懒得听,就直接飞回了禁地,现场交给了朱高煦与朱高燧看管,等礼部这些人搞完了,他再过来杀!
朱高燧与朱高煦这时坐在亭子里,一旁是被封了穴道的朱祁镇,看着礼部官员在忙碌的准备开太庙,整个人疯狂的挣扎,可是全身根本动不了,只有一双眼睛能动。
离这边有一段距离的是众大臣,这时全都老实的等在太庙外,人群中还有两个宫女死死拉着的孙若微,孙太后。
朱祁钰这时站在百官之首,一身龙袍,彰显他是大明的帝皇,而他身后就是孙若微,这时他早已经不负上朝前的雍容华贵,反倒是显得有些可怜。
额头已经磕破,这时用绷带缠着,这时候正在苦苦哀求朱祁钰,希望朱祁钰放过他的亲哥哥。
“皇帝,母后求求你了,你就放过你哥哥吧,他知道错了,他再也不敢跟你抢夺皇位了,这大明皇位就是你的,我们不要了,你放过他吧,你可以把他圈禁,你可以把他削为平民,他真的不会再威胁你的皇位了,不会的!”
孙若微这时拼命哀求,朱祁钰这时却一言不发,孙若微见自己求不动朱祁钰,就看向一旁的于谦,陈循,胡濙。
这时孙若微道:“于谦,你就不能帮帮我们娘俩吗?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提议要打北京保卫战的时候,是我力排众议,升任你为兵部尚书,是我把北京兵权交给你的,若是没有我,你能打赢这场仗吗?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现在有人要杀我儿,你难道就这样看着吗!”
于谦听了这话咬了咬牙,紧跟着缓缓跪在地上道:“太后,北京保卫战时,您为大明立下了赫赫功劳,但是拧转乾坤的是九王爷,现在九王爷持太宗手谕斩杀先皇,我等也没办法啊!请太后节哀顺变!”
“你放屁,我儿子没死在瓦剌人手里,却死在了大明人自己的手里,死在了朱家人的手里,这是什么道理,这还有天理吗!宣宗,你在天有灵,就看看这人间吧,有人要杀你儿子,而且还是你另一个儿子!苍天啊!朱家的血脉,每一代都要这样自相残杀吗?”
孙若微仰天大叫,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现在后悔了,当年她应该好生管束朱祁镇的,当年他就不应该让他那么宠幸宦官,现在想想,孙若微痛彻心扉。
吼罢,孙若微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看着朱祁钰的背影道:“朱祁钰,你当着你父皇在天之灵,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定要杀你亲哥哥!”
朱祁钰本来是不想搭理孙若微的,可是现在用他父皇的名义,他不能再装哑巴了,这时转身向孙若微行了一礼道:“母后,今日若没有老祖,这时该哀嚎的应该就是朕了吧,那时候你会饶朕一命吗?”
听了这话孙若微道:“我从未想过杀你。”
朱祁钰指了指朱祁镇道:“他呢?”
孙若微沉默片刻道:“他也没有,至少今日之前没有,他只是想拿回自己失去的。”
朱祁钰道:“以后呢?”
孙若微答不上来,朱祁钰道:“母后,是你把我扶上了这皇位,而这皇位就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只要坐在这上面,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死,要么杀人,杀光所有可以威胁皇位的人,当初我不想当这皇帝,是你,还有这满朝文武逼着我登基的。”
“现在他回来了,你们又想逼着我下台,不是这样的,老朱家的皇帝不是你们的玩物,不是你们说怎样就怎样的。”
孙若微看着面前面容还略显稚嫩的朱祁钰道:“你……”
“不认识我了?我出身是不如他,他是嫡子,就这一点,我这辈子也赶不上,他出生就长在皇宫,身边有你用心照顾,有父皇爱护,他是这大明的宠儿,而我生母不得父皇心,从小就被父皇寄养在宫外,直到父皇病重,才把我们召回皇宫,父子相认!”
“我是多么希望跟他一样得到父皇的垂爱,可是我做不到,我是庶出,没有人会承认我的,可是老天把我送到了这皇位上,这就是冥冥之中父皇的安排,他希望我复兴大明,他希望我成为一代明主。”
“这是父皇给我的,我不会放弃,可是现在你们却把我当玩物一样,揉圆了,捏扁了,不行,朱家的帝王从来不是别人的玩物,当你们把朱家的皇位当成玩物的时候,你们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朱祁钰这话说完之后,身上的帝王之气更加浓郁了,周围群臣不敢置信的看着朱祁钰,何时这唯唯诺诺的郕王变成这样了!
孙若微也惊讶的看着朱祁钰道:“你……”
朱祁钰笑道:“是不是很惊讶,我以前懦弱是因为我没有底气,可是现在有了老祖支持我,我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朱祁钰笑得很自信,他的依仗就是朱杞,朱杞就是他的依仗,是他的胆魄!
而文武大臣看过来,有人道:“我怎么从他身上看到了宣宗的影子!”
“虽然还很稚嫩,不过已经有明君的气象了。”
一个大臣嘀咕道,紧跟着一惊,妄议皇上这可是大不敬,低头见没人注意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