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千玄和楚元珏一大早就被楚逍传召过去,说是要在这围场内骑马狩猎。
白燕飞刚从营帐出来,就跟白沉鱼撞了个正着,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想要不见她,都难。
若非看她现在人在东宫,碍不得自己的眼,白燕飞真怕会控制不住,让燕青等人去杀了她。
“哟,这不是白大小姐吗?怎么不陪你的瑾王殿下出去骑马狩猎,却一人独守营帐?”白沉鱼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白燕飞直接无视她,冷声说了句:“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倒是这位萧良娣,身为太子宠妃,不时刻陪在太子身边鞍前马后,还有闲暇时间来管别人的事情,该不会是太子嫌你碍事,把你赶出来了吧?”
“白燕飞,你……你休要胡言乱语。”白沉鱼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极了。
碍于人多势众,却又不好对白燕飞发作。
她虽是太子宠妃,却也是个身份低微的良娣,等她什么时候能坐上太子妃乃至太子侧妃的位置,都比现在好上许多。
白燕飞轻嗤一声,“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你自己心中清楚。”
“我就是因为心中清楚,才敢断定你是在胡言乱语。”白沉鱼故作镇定,但在白燕飞的跟前,却怎么也硬气不起来。
“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没事别来招惹我,看到你就烦。”话落,白燕飞便欲转身离去。
白沉鱼见她要走,急忙走上前去,拦住了她:“说不过我就想走,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我为什么要心虚?白沉鱼,你能不能别把别人想得像你一样龌龊?你要是再敢惹我不快,休怪我送你下去与你母亲团聚。”
白沉鱼心下一紧,莫名有些心虚。
她知道,白燕飞一定会说到做到,她好不容易才得以苟活下来,绝不能轻易死在她的手上,否是,也对不起白铭的在天之灵。
作为白家的最后一丝血脉,她定要将白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思及此,她便推到一旁,给白燕飞让出一条路来。
白燕飞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拂袖而去。
风铃看着白燕飞走远的背影,才看向白沉鱼,小声问道:“良娣有太子殿下撑腰,又何需惧怕她?”
“风铃,你不懂,在这种事情上,殿下也未必会站在我这边。”说及此,白沉鱼脸上的神情略显失落。
风铃对白沉鱼和白燕飞之间的过节一无所知,只知晓,她是太子殿下最受宠的良娣,是在东宫唯一有话事权的女主人。
只要太子殿下一日没有娶太子妃,白沉鱼就是东宫最尊贵的女人,无人敢违抗她的命令。
“良娣许是多虑了,在奴婢看来,太子殿下很是在乎良娣。”
“风铃,你当真这么觉得?”
风铃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不只奴婢一人这么认为,在东宫,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的心里只有良娣一人。”
听着风铃恳切的话语,白沉鱼不知是喜还是悲。
在外人眼中,也许,楚元珏对她真的很好。
但她心里却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知道楚元珏之所以会把她留在身边,一是因为心存愧疚,二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色。如果那梁国公主封婧慈答应嫁给他,只怕这太子妃之位就非她莫属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定要尽快怀上楚元珏的骨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思及此,她才叹了口气,道:“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良娣今日为何如此多愁善感,可是心情郁结?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散散心?”风铃试探性的询问道。
呆愣片刻,白沉鱼才点了点头,“也好,走吧!”
话音落下,白沉鱼便迈着莲步朝着前方款款走去,没走多远,就碰到了钟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岑桑。
她本想象征性的打个招呼,就一笑而过,没曾想,却被她给喊住了:“萧良娣,皇后娘娘有请。”
白沉鱼笑意瞬间僵在脸上,淡道:“不知皇后娘娘找妾身所为何事?”
“萧良娣去了之后自会知晓。”说完这句话后,岑桑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往钟皇后的营帐走去。
不多时,岑桑带着她在营帐外停了下来,沉声说道:“萧良娣请吧,我就不进去了。”
白沉鱼微微颔首,便径直走了进去,朝着端坐在主位上的钟皇后微微福身行礼,“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闻言,钟皇后才轻抬起美眸,睥睨着底下的白沉鱼,道:“免礼!”
“谢皇后娘娘。”
“白沉鱼,你可知本宫为何要传召你过来?”
白沉鱼心下一紧,旋即摇了摇头:“不知。”
“本宫听说,昨日在秋猎盛典上,你与珏儿败给了楚千玄与白燕飞,并且当着文武百官乃至陛下的面前,跪下来磕头认错,可有此事?”
“回皇后娘娘,确有此事。”
“好你个萧良娣,你自己惹得祸事也就罢了,竟还拉着珏儿给你当垫背。你可知道,珏儿是一国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他若是在文武百官面前颜面尽失,到时候,又有何颜面坐在那高位之上,指点江山?”钟皇后怒急,紧攥着粉拳重重的砸在一旁的案桌上,瞬间水花四溅。
白沉鱼吓得一哆嗦,直接跌坐在地:“皇后娘娘息怒,妾身不是有意要牵连殿下的。要不是白燕飞那个贱人一直在身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如此说来,还是白燕飞害了你们了?”
“没错,还请皇后娘娘为我们做主,向白燕飞讨回公道。”白沉鱼顺势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白燕飞的身上,只要自己不受到牵连,白燕飞是死是活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钟皇后把玩着手中的红蔻丹,冷声说道:“萧良娣,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够响的,想利用本宫去帮你除掉白燕飞这颗眼中钉,只可惜,白燕飞对本宫而言,无惧任何威胁。”
“皇后娘娘就如此笃定白燕飞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吗?”白沉鱼故作镇定,反问道。
钟皇后微眯的杏眸危险,语气中满是渗人的寒意:“你此言又是何意?”
“皇后娘娘许是不知,白燕飞并不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想当初,白将军一家被斩首示众,她却能独善其身,不受牵连,除了瑾王殿下的庇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心肠够狠,将自己跟将军府撇的干干净净的,生怕会受到牵连。除此之外,她还擅于蛊惑人心,将瑾王殿下迷得神魂颠倒,处处跟太子殿下对着干。”白沉鱼一口气,将所有的脏水都往白燕飞的身上泼,只希望,钟皇后能越恨她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