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崽一双黑豆眼看着长缨,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怎,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呢?”长缨心下一慌,难得的感受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难道是她哪里没说好吗?
正纠结间,只觉手上一阵柔软的触感,低头一看,便见一团核桃大小的毛脑袋在她手上蹭了蹭,而后小家伙抬起头来,朝她软软地啾了一声。
“黄崽也永远是娘亲的崽崽啾~最,最喜欢娘亲了啾!”
长缨将它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松了口气的同时想起什么,故意好笑的问道:“比喜欢你爹爹还喜欢吗?”
“……”黄崽犹豫了一下,片刻后,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
“啾喜欢娘亲要比喜欢爹爹多一点啾!最最喜欢娘亲,最喜欢爹爹啾!”即便如此,也要特意强调一下,它也很爱爹爹的啦。
只比爱娘亲少了一个最嗷~
长缨见它开心的扑扇翅膀,心头一动,将它放在了那年历之上。
“黄崽,那你帮爹爹娘亲选一个成亲的日子,好不好?”
成亲?黄崽歪了歪脑袋,对这个词还没有具体的概念,不过既然娘亲说了,那它就乖乖地选一个趴。
于是小家伙底下鸟头,左看看右看看,咦——那里那朵花花画的好漂酿,让它想起了那天爹爹在树下画花的一幕。
黄崽高兴地啾啾了两声,哒哒哒小跑两步过去,将丫子脚丫啪叽一下,踩在了那一天上。
“啾!”
长缨一看,正是她之前说过的十八号!
遂大喜,将小黄崽抱起来吧唧亲了一口,夸赞道:“不愧是我鹅子,继承了我大种花的传统,喜欢八——妙啊!”
胖崽:“……”喂,十八号我们之前商量的时候明明都否决了啊!
门突然被敲响,小鱼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带着焦急。
“小姐,老爷来了!”
长缨猛地抬头,一蹙眉,将黄崽塞进胖崽怀里,朝他使了个眼色。
“放心。”胖崽机灵的一点头,嗖地一下就躲进了里屋之中。
长缨整了整衣裳,起身出了门。
“小姐,怎么办?老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过来的?!”小鱼的脸蛋儿吓得苍白,一叠声的小声念叨。
“别慌,”长缨气定神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注意表情管理,管理不住的话就躲一边去。”
说罢,她亲自上前打开了院门。
院门一开,就见叶春寒正皱着眉头,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正正好与她对视上。
“大白天的锁什么门?”
叶春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长缨没有露出半分破绽,耸了耸肩,讥嘲道:“以防万一有人带人找上门来打我呢,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叶春寒顿时沉默了,片刻后道,“我是你父亲,总不会伤害你吧,能让我进去喝杯茶吗?”
长缨给他让开道,含笑道:“害,爹您这话说的,这院子说到底还是您的,我也就是蹭着咱这丁点儿微末的血缘关系有幸住住,您要进来我还能拒绝吗?”
叶春寒已经进了院子,听到这话顿时脚步一顿……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下脚。
他眉头敛起,面上一闪而逝一抹怒意,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我终究是你爹,你何必说话这么夹枪带棒的。”
“喔,对哦,这我倒是差点忘了,毕竟以前没感受过父爱,”长缨一副抱歉的模样,朝叶春寒笑吟吟 道,“还请叶将……啊不,爹爹您见谅。”
叶春寒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有心想再说什么,但看她这意思明显就是说什么都没用,就这态度,只好忍了下去。
他在树下的石桌边坐定,“以往是我对不住你,你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
长缨也在另一边坐下,面露讥嘲,心道:你要道歉的人已经不在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所以人啊,就是这么可笑。
永远不懂得在拥有的时候珍惜。
想到原主,长缨心情不免又烦躁了几分,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今日若是来跟我说这些无聊的话题,那您现在就可以走了。”
叶春寒见她完全不打算接受道歉的模样,也不勉强,淡淡道:“我来——还想跟你谈谈你姐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