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殇笑着摇了摇头。
“千流影呢。”男人自己逗尚未察觉时,声音就已经冷了下来。
“凤主它并不知晓这件事。”
他的话刚刚落下,帝弑渊就已经起身。
一身紫『色』的长袍上,纹在袖口和裾底的黑『色』的古老纹路在月光下仿佛流动一般。
衣袂随风浮动,男子如同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的面容在月光下耀耀生辉。
他站在那里,宛若天神一般,周围的气息更是肃重,冷然至极,仿佛看一眼便是亵渎,便是罪孽。
“帝上似是有什么事情要思考,月殇就先告退了。”
说完,不顾后者像想要把他凌迟一般的目光,脸上挂着清浅笑意,身体逐渐变淡,最终化为虚无,好似他从未来过。
帝弑渊目送完月殇离开,眉头依旧皱着,眼中掺杂着纠结与不明。
慕子玥的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已经选择结束这段缘分,就不再有关系了。
他又坐了下来,只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千流影……你究竟有什么比得上本帝。”
帝弑渊从未说过这样自负的话,但是他此时的眼睛已经被弥漫的妒意笼罩。
紫光中泛了点点的红光,很快便压制了下去。
“如果不是你先本帝一步遇到她,本帝怎么可能输给你这个小辈!”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他有是女人的朋友,但从来没有动过一丁点的歪心思。
但是当他看到那些神仙眷侣时,他是有些羡慕的。
甚至……感觉有些刺眼。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人前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他却只能龟缩在一方天地带领着修罗族躲避那几界的追杀?
当年他醒来的时候,绝天夜和谭不言告诉他了他的使命,他就知道。
他的朋友只能比他强,才不会被他连累。
伴侣亦同。
他曾经是惶恐的,害怕慕子玥被自己连累。
但是兽界追杀的太紧,他只能拿慕子墨的『性』命来威胁慕子玥,得到一方安宁。
却未想自己陷了进去。
哪怕是无底深渊也义无反顾的跳了。
最可笑的是深渊底部有着一处远古遗迹,而里面的传承却只能特定的人接受。
真的……不甘心!
他输在了时间。
时……间?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紫眸瞬间清明起来。
“凤梧桐已经死了,是被千流影『逼』死的。”他自言自语,“而现在的是慕子玥,是新生……”
在她的新生中,他是第一个遇见她的人。
而不是千流影。
他为什么要放弃?
分明该后悔的是千流影!
他自己没有抓紧,关他什么事?
慕子玥说的是喜欢自己,不是千流影!
要让步分明也应该的他才对吧!
他蓦然站了起来,脑花中浮现出临走时少年脸上嘲讽的一抹笑。
还有那还淌着血的伤口。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捏着,一阵一阵的疼。
当初他走之前,感觉到了痛意,但是没有太在意,刚刚走出了门外,便掐断了二人之间的联系。
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现在回想起来……那分痛感好像有一阵子是极其强烈的。
只不过那时心痛大于肢体的疼痛,没有感觉而已。
他的紫眸中出现了恐慌的神『色』,心中默念法诀,恢复了灵魂血契的正常状态。
即使感受到对方没事,只是有一点虚弱,他也是几分心惊胆战。
就连凤长忆的丹『药』都没让她恢复完全,她究竟出了什么……不对!
他没有忘记阿玥的体质只有她自己或者其他神魔之子炼制的丹『药』和他的血『液』合成的丹『药』对她才有效!
唯一的可能就是千流影用了慕子玥的血做引,自己炼制的。
他也知道这件事?
那便好像真的是……公平竞争呢。
神『色』一敛,徒手撕开了一道黑『色』的空间,迈了进去。
在他的身形全部进去后,黑『色』的空间也开始合闭。
树叶在空中飒飒做响,没一会便没了动静。
空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却不知一场惊心动魄的追妻之旅,也从这里,迈向了第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