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至,晚来的微风凉凉的吹着,树枝轻轻摇晃,定阳县的一间两进小院里烛火明灭,窗户上的人影也随之晃动。
几个凶恶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封信彼此面面相觑,一只肥嘟嘟的信鸽正躲在屋檐下的笼子里吃着上好的小米,再喝几口清泉水,屋里男人的烦恼它可管不着。
左边眉峰上有颗痦子的男人看向坐在上位穿细葛布袍的阴柔男子说:“二哥,你说这全哥什么意思?咋就不用我们去和安村了?让我们坐船直接从绿沧江去江南,这,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把戏吧?”
“老五,这话你都说几百遍了,二哥不是给咱们读信了吗?全哥在信上说的清清楚楚,勿来,带着钱粮去江南。就这八个字你这个驴脑袋咋就听不明白。”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满脸横肉的汉子,胳膊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说话时脸上的肉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坐在老五前面的是个国字脸男人,看起来极为憨厚,眼里却透着一股掩不住的阴毒狠厉,他笑着说:“三哥,那明明是九个字。”
“去你娘的,就你个老四会挑错。”老三毫不客气地痛骂。
“行了,都安静些吧,还有你老三,全哥刚走你就忍不住挑事,瞧瞧你手臂,要是还想要就好好养伤,脾气这么火爆是嫌弃命太长了?”
上座的男人为这些弟兄感到头疼,这个大哥来信又语言含糊,跟当初约定的不一样,可是字迹还是陆盛的字,印章是大哥的印章,他发誓这绝对错不了,所以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看着下面的几个兄弟都沉默着,男人问:“老四,你觉得呢?”
老四嘿嘿一笑,还是那副憨傻的表情:“二哥,我还是那句话,咱们还是要去和安村看看,反正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你要问我为啥我也说不上来。”
“就是咱们刚开始都说好的,全哥先走一步收罗一批货,咱们在后面浑水摸鱼,到时候就带着粮食和钱一起去江南,走一路卖一路,咱们哥几个就发了。
你再想想这一路上能有多少吃不上饭的人,我们要是真的听了全哥的话不去和安村,直接从绿沧江离开,这一是万一遇上水匪就不好了,这二嘛,咱们没货物啊,从江上走收不到人,这砸进去的白花花的银子可就浪费了。”
上座的男人沉思道:“你说的有理,不过既然大哥不让我们去,想必是那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咱们再停留两天将手里的东西都收拢了,一起去找大哥。”
只是还有一个可能在场的几人都没有说出来,这丰全带着最值钱的金刚奴走了,他们要是先一步去了江南,谁知道丰带着人去哪?他们就是带一船流民过去,也抵不过一个金刚奴值钱。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都同意了这个决定。
和安村罗家。
罗蔓又放出了恶作剧小蛇,不过这次没有将他当作看家神兽来用,而是给它设定了一段蛇舞。
[前往村长家,向丰全跳一晚上的金蛇狂舞。]
恶作剧小蛇:???
它虽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苟!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剧情?
“没错,一定要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来一段哦,如果你自带bgm就好了,这怎么着也要给人整神经了吧?”
小蛇蔫儿嗒嗒地贴在床上,装作听不见。
罗蔓轻轻地摸着竹叶青的尾巴安慰说:“你要知道这可是蛇界最着名的舞蹈了,但凡留名青史的蛇不会一两个绝活是不行的,比如你的同类白素贞和小青,一个为爱生娃自愿镇守雷锋塔,一个姐妹情深和法海相爱相杀,真的,你要是成功完成任务那就是另一段传奇了。”
可怜的小蛇快被忽悠瘸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它和白素贞和小青那就不是一个物种的,它是高科技智能道具,那两个更是民间传说的轶闻,八竿子打不着啊。
小青蛇眼睛都转起了蚊香圈,犹犹豫豫地看着罗蔓。
罗蔓是个没良心的资本家,握着拳头娇声娇气地说:“加油宝贝,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竹叶青快速向村头爬去。
罗蔓低着头看不出情绪,月光婆娑,身穿麻衣单裙的少女在床上抱膝沉思。
她有些低落地问系统:“恶作剧小蛇我记得是一次性道具吧。”
[是的宿主。]
唔...那她就等不回来它的消息了。
只要恶作剧完成,小蛇也会自动消散。
小蛇一路向村长家爬去,高级识别功能让它自动扫面锁住正确的目标人物,眼前的男人睡得正熟,帷帐还破了一个洞,小蛇刚好从从洞口跳进去。
蛇类特有的粘腻湿滑的触感在男人的大腿上留下痕迹,直到小蛇爬到男人的脸上,慵懒的用蛇尾把男人拍醒。
可怜的丰全当时就被吓得一激灵,张着嘴巴喊发不出来声音,眼珠子瞪的都要凸出来。
脸上的小蛇将蛇瞳凑近,好奇地打量自己。
丰全腿脚紧绷,一动不敢动,巴掌大的小蛇看起来碧玉可爱,但是丰全可不敢忽视这可是一只剧毒的竹叶青,被咬上一口他能当场丧命。
看到竹叶青没什么动作,丰全就渐渐缓了过来,刚轻轻动了一下腿,那只竹叶青像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一样,直接膨胀到百倍,水桶般粗壮的腰肢,一圈又一圈将整个床铺占据的蛇尾,暗红色的瞳孔看起来冷血又凶残,它张着嘴巴吐着猩红的蛇信。
丰全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然后他又被粗大的蛇尾拍醒,一睁眼又是这条诡异至极的青蛇。
“救...命...”丰全的声音微不可闻,想起被发配到猪圈里照顾马儿的田庆娥,一时心如死灰,平日里田庆娥都是在房里伺候他起夜的。
更让丰全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这条巨蛇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又像是在做什么神秘的术法,开始摆动粗壮的蛇身 ,时而上仰时而低侧,丰全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直到再次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