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说过亡命蛊？”路遥道。
苏良愣了愣：“什么？”
“亡命蛊。”
“没听说过。”苏良撇了撇嘴。
就算他听说过，也未必会告诉路遥，更何况他确实是听都没听过。
路遥双脚平稳落地，上前一步走到他床边，凝视着他：“那你总知道神仙草吧！”
苏良淡淡地说：“这个我知道，也见过，怎么了？”
“我用这个，和你换一株神仙草。”路遥摊开手心，一颗药丸状的东西在他手上。
苏良瞳孔微缩，他认得的，这是圣灵丹，对普通的妖而言或许没用，但对他这种修为满到要成仙的，却是很有用的，既可以压制他飞升，又可以扩充他的丹田。
圣灵丹极难寻得，只有当有灵体得道成仙飞升时，才会凝出一颗。
看来，路遥是见过别人成仙的。这也正常，毕竟他是冥王。苏良这样想。
“你要神仙草干什么？那东西在我们妖族眼里也是很珍贵的东西。”苏良并未接受路遥的圣灵丹。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不能给路遥神仙草。
路遥的眼眸毫无波澜，冷静地吐出两个字：“救人。”
“江乘月出事了？”苏良蹙眉，他只能想到这个缘由了，不然以冥王的冷傲，怎么可能舍得拿圣灵丹来换神仙草，虽然都是稀品，但还是圣灵丹更珍贵些。
“中了亡命蛊。”路遥道出原因时，也剑眉紧蹙。
救江乘月目前是第一要紧的事，但查清云沐为什么要下蛊也是很重要的。
“神仙草的确的确能解很多蛊毒，但是……我没法和你换，那东西无论是哪个妖族，都会由专门的妖长老掌管。”苏良如实说道。
路遥也知道苏良没必要骗自己，可是他一定要得到神仙草，别的什么他都可以舍弃。
“那你们狐族掌管神仙草的长老是谁？”路遥问。
苏良的目光深邃，没有马上给他答复，而是忽然冷笑道：“其实江乘月的蛊就算没有解掉，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你只是要一个冥妃而已，她虽然死了，但魂魄还在。就算魂魄不在，肉体还在，你想对她做什么都行，反正你应该有的是办法保她肉身不腐……”
路遥是忍着很大的怒火，才听完苏良这段话的。
“你当我今天是来跟你开玩笑的么？”路遥把圣灵丹收好，看苏良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
苏良桃花眼微眯，转过身去，九条狐狸尾巴散得优雅且圣洁，淡淡说道：“没有，我只是好奇你能为她做到哪一步而已。”
“你只要告诉我你们狐族是谁在掌管神仙草就行，不必那么多废话。”路遥道。
“我何必告诉你，就算你找到他，他也不可能把神仙草给你，他若给了，那就是违反了妖族的规矩。”苏良道。
倒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妖族的规矩的确十分严苛，如果违反，对一只妖而言就是万劫不复之罪，他也是狐妖，不可能看着同类那样。
骤然一瞬，路遥的湛卢剑架在了苏良的脖子上，一股阴狠而又邪戾的气息在他四周炸开。
“你说，还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