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华君首的弟子？
未来甚至有可能继任君首之位？
莫凡没有直接答应这个看似美味，却可能蕴含致命毒药的条件，脑袋晕晕乎乎被请出门，和张黎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张黎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么震撼的信息。
华君首要收徒！
还不是那个在魔都红雾事件大放光芒的任修，而是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莫凡？
……
办公室中，任修和华展鸿相对而坐，互相打量彼此。
片刻后，华展鸿失笑开口，“没想到竟然是你把那位前辈选中的人送到我面前。”
任修稍有意外，“那位前辈选中的人？莫凡？”
“是啊，就是莫凡。以前我不清楚那位前辈的行动有没有成功，现在看到莫凡，准确来说是那位前辈的信物，我知道他成功了。”
华展鸿倒杯水放到任修面前，“好奇吗？”
任修捧起水杯，听出他有倾诉欲望，自己心里也确实好奇，“如果我能听的话，请您向我说明。毕竟莫凡算是我的朋友。”
华展鸿轻吸口气，面容惆怅中带有追忆，“严格来说，这件事情还和花圣女有一定关联，你作为未来祭司，当然有资格了解这一隐秘。”
“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首先你要了解一个情况，那就是我们人类的实力远远比不上妖魔。这里不是指全球范围，仅仅是我国领土内部，妖魔的实力就超过我们。”
“具体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几点里面，寿命问题是无解的。哪怕是治愈禁咒花圣女，成为禁咒后便一直约束自己出手的强度，也无法抵御岁月的侵蚀。然而对于妖魔而言，一两百年不过是统领级妖魔进入巅峰期的时间，甚至都不足以一些君主级妖魔长大。”
“我们努力修炼，成为禁咒后已经至少是中年，巅峰期相对而言太短了。”
“所以我们其实一直在思考解决这项问题的方案，寻找能长久存在守护神州大地的办法。圣城之所以能长存于世，是因为他们拥有不会断绝的天使传承。帕特农神庙之所以能举世盛誉，是因为他们有可以传承的神女力量。”
华展鸿停顿，轻抿白水。
任修会意，适时充当捧哏，“所以莫凡就是某位前辈的办法？”
“可以这么说。”
华展鸿问道，“你知道图腾吗？”
“知道一些。”
“那就好说了。简而言之，图腾是亲近人类的特殊存在，它们拥有顶级妖魔的实力，拥有比妖魔还要悠久的寿命，或许可以用神话生物称呼它们——我国很多神话的原型，还真是图腾兽。”
“不过现代社会，图腾兽早已销声匿迹。你们雷山那尊图腾、其他一些民族信仰的图腾，算是少数还存在的个体。”
“最强大的四尊图腾被称之为圣图腾，它们都具有帝王级的实力，却也已经失去行踪。”
“信仰图腾的人，被图腾眷顾的人，被称之为图腾守护者。”
“而我口中的那位前辈名为赢灿，擅长空间和混沌魔法，就是上一代青龙守护者，也是四圣图腾唯一存在于世的守护者，与悔祭司属于同一时代的天骄，曾经也在圣城任过职，为我国提供走向国际的支持——可以说他是我国在世界舞台上的门面之一。”
“十年前，他感到身体衰老，回国隐居。四年前，他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便找到我和一些老前辈，打算让我选一名青龙守护者继承人。”
“悔祭司就是赢灿前辈的朋友，当时他来的时候，说花圣女邀请赢灿前辈见面。赢灿前辈从雷山回来以后，便告诉我他已经有所打算，如果成功的话，能为国内带来一位寿命久远的守护者。”
“我去拜访花圣女，但花圣女不在。悔祭司接待我，说花圣女去了天山。”
“回来后，我便被陆家找上，商议窃取邪圣王神力为基础的恶魔计划。当时我还和其他人开会商讨这个问题，最终在赢灿前辈坚定要求下，这项议案通过。”
“其实类似计划有很多，成功的失败的都有，大多是失败。我当时只以为是赢灿前辈是想在生命的最后再为国家留下些什么，没有多想。”
“直到你提出让莫凡进行恶魔实验，直到发现莫凡是青龙守护者，我才恍然明白过来，莫凡就是赢灿前辈选中的人——虽然他看上去什么都不清楚。”
任修感到信息量有点大，“您的意思是，在四年以前，就在布局有关莫凡的计划，为了让他成为恶魔？”
华展鸿点头，“我也是见到莫凡才反应过来。他身上佩戴的那个吊坠，其实是青龙圣图腾的伴生器皿，是青龙守护者的重要标志，拥有神秘的力量，只有被器皿承认的守护者才能发挥出它的效果。”
任修大脑中了解到的信息，在这一刻自动串联起来：
赢灿要求进行恶魔实验、掌握命运力量的花圣女与赢灿密谈、混沌系强大后可以穿梭时空、后山老头给科技位面的莫凡小泥鳅吊坠，让他穿越到魔法位面……
恶魔实验需要魔法系比常人多的素体，才可以成功。而从科技位面穿越过来的莫凡，或许是因为与同位体融合为一的原因，每个境界可以觉醒两个魔法系，简直是完美的恶魔实验执行人选。
恶魔实验的本质上是窃取邪圣王的神力，而未来莫凡会凭借恶魔系，登上邪圣王的神位。
华展鸿说国家需要一尊可以长久存在的守护神，化身邪圣王的莫凡不受寿命桎梏，完美符合预期！
莫凡的穿越、莫凡能觉醒恶魔系、莫凡能成为邪圣王，这些都不是巧合。
而是由很多禁咒强者作为幕后推手，从异世界召唤来邪圣王继承者，企图进行人造登神！
华展鸿还提到过花圣女在见面赢灿后，就去往天山，足以表明参与人造邪圣王计划的大佬不止有他们，至少应该还可以算上天山中的存在。
会是白虎图腾的后裔天山圣虎吗？
“我相信赢灿前辈的眼光，不过事关重大，我也需要观察一下莫凡的性格。如果他符合我的要求，之前我说收他为弟子，甚至未来让他继承我这个位置的话绝不是戏言。”
“到时候有我的支持，只要莫凡能做出一番功绩，我就能说服其他君首支持。”
任修忽然明白华展鸿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
有关花圣女的事情，他回去后询问宁长夜，应该就可以确认真伪。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而苗族已经插手。他作为祭司、又是莫凡的朋友，未来能不帮助他吗？
华展鸿用一个故事，便让任修的立场天然偏向了他，争取到雷山下任祭司的支持。
“我明白了，莫凡那家伙有股发自内心的正义感，应该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华展鸿微笑，“好了，有关莫凡的问题结束，下面聊聊和你有关的话题。”
“我？”
“是这样的，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想先听哪一个？”
任修想了下，“让我猜猜，好消息是我要被列入培养第一序列里面了？”
华展鸿点头，“看来你听说过相关消息。没错，鉴于你在魔都做出的贡献，明年初的时候开会，会将你列入青年辈培养第一序列之中。当你突破超阶法师的时候，可以领取一份星海天脉作为补助。具体福利政策等下发给你。”
“好消息就是这个，你能猜到坏消息吗？”
坏消息任修还真没有头绪，总不会是宁长夜没有处理干净撒朗的记忆，让华展鸿他们知道些什么。
“难道是针对虫国的计划提前了？”
“这倒不是。类似国家级别的大计划，定下一个时间就是那个时间，很少提前或者延后。”
任修摇头，“我想不出来。”
“那我就说了。”
华展鸿有些无奈，“事情是这样的，由于你在魔都展现出过远超同龄法师的实力，经过这段时间发酵，很多势力都清楚了你是天使眷者的情报。国际上因为这则情报掀起的第一道波澜，便是五十多个国家联名魔法协会，要求取消你参加威尼斯大赛的资格。”
“？”
“理由是你借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违背威尼斯大赛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赛方会议上，除了我国外几乎所有国家都同意这项提议，你已经被国府禁赛了。”
任修表情一时间有些僵硬，“我被禁赛了？”
“是这样没错。”
虽然以任修的实力，也觉得自己去参加威尼斯大赛就是欺负人。
但是他还是比较想要参加威尼斯大赛，为此甚至考虑过三系并修，延长成为超阶法师的时间。
毕竟参加威尼斯大赛夺得冠军，算是他儿时的梦想。而在长大后，参加威尼斯大赛又有了为周宫寒报仇的这个目标。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禁赛。
听到这个消息，任修一时间竟然没有难过，反而感到松了口气。
毕竟被禁止参加比赛并不是他可以更改的，无法参赛虽然算是一个小遗憾，但是却也让他不需要纠结，可以放心突破超阶。
他现在介入的事件大多都影响很广，对实力提升十分迫切，无法参赛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未来不需要分心这方面，把精力朝前看。
任修无奈笑笑，“禁赛就禁赛吧，不过我从艾江图那边赢过来两张选票怎么算？”
“那两张选票算是给你的，可以考虑送给看好的潜力股。你们雷山应该有能参加这届国府的选手。”
任修点点头。
说到把选票送人，他脑海中第一反应不是去雷山寻找年轻天才，而是想到了林秀秀和章腾。
他们两人天赋和实力都很不错，但是背景与大势力出身的天才相比十分一般。
记得林秀秀还跟他说过，苦于没有渠道获取选票，从而打算放弃参加国府之争。
如果未来他们有需要，任修觉得自己可以拉他们一手。
可以的话，试着往队伍里面塞一个容器信徒，确保团队可以夺冠。
——威尼斯大赛分配的资源，对于国家级来说都十分重要，自然要得到手。
任修问道，“华君首打算接下来怎么安排莫凡？”
“莫凡这个人，我也是才刚认识他，打算收徒也是临时起意。最近需要准备战争的事宜，我也没有时间去教导他。”
“我打算询问莫凡的意见，如果他同意参君，就丢给张黎教导一段时间。短期目标是让他四系修为达到中阶满修。如果他不想参加恶魔实验也是一个问题……”
“总之，走一步算一步。”
“还有你的问题。任修，你的信息已经暴露给很多人，能在高阶修为展现出远超正常超阶法师战力，你身上的秘密肯定会受到别人窥伺。在真正强大起来之前，最好不要在公共场合，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露面。”
“接下来肯定会有人盯上你，和太阳天使牵扯上关系也会成为你的麻烦。除了你外，东方思也会受到同样的威胁。你等下帮忙通知她一声，让她提高警惕。”
任修认真点头，“我明白了华君首。最近我会在帝都修炼。”
“帝都啊……”
华展鸿表情有些微妙，“你能跟在姜女士身边自然很好，有她在谁也威胁不到你的安全，足以威慑住那些宵小之人。”
“咳咳，我记得你好像还是‘计划’的执行人吧？加油。”
任修表情一僵。
这个所谓的计划，曾经在古都的时候，韩寂和林将君任命于他，要求攻略姜漫……
简而言之，就是和姜漫打好关系，如果可以的话，尝试修复她和君方之间的裂痕。
私底下，任修在心中称它为【栋梁计划】。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被华展鸿给提出来。
不过这倒也引起任修压在心底里的担忧。
【恶魔·任修】曾经说过，未来姜娅漓死后，姜漫会心灰意冷，得到朱雀神种。
但是以姜漫的实力，足以让整个国家对她郑重以待，又是什么导致姜娅漓的死亡？
就连可以批量制作天种的【恶魔·任修】，都直言过连他都无法解决那个问题。
姜娅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