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痕计划正在被众人破解的这方面暂且不表,毕竟在识之律者、比安卡以及已经完成【人为崩落】的符华联手下,就算还是无法与凯文相对抗,但要将他的【影子】从其主人上拉下来倒是足够了。
但苏无垠还没有收回了自己的这一缕思维。
因为他能感受到——在更为本质的某处,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正在以独特的形式呼唤着他。
“也行……让我看看——是谁?”
即便是分出的一缕意识,其能力也继承了本体。当其他人还在深入其中而受到层层阻碍时,苏无垠的这缕意识已经快接这一带的最核心处了。
而在其中——
他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希望是我想多了……”
他一边给自己心理安慰,一边继续深入。
但众所周知,人最怕怕什么来什么。
“那是……爱酱?
不……不对,那难不成是爱酱长大之后的样子?”
那十分显眼的包菜头,化成灰苏无垠都认识。
他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醒,本来爱酱这个人工智能能来到这里已经够离谱了,你现在又给我整了个plus版的爱酱?
“我是谁?我在哪?”
在一微秒内,苏无垠脑袋里计算出了上亿种可能性(从理性而言),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毕竟他从未和爱衣见面,而由于后者存在的特殊性,除非无垠刻意去留意,或者爱衣主动去接触,否则他还真难以发现对方。
而且,真正让无垠感到奇怪的反倒不是爱衣——因为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甚至是以心灵暗示的方式引导爱衣。
并且,无垠还弄不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他根本无法辨清这家伙的源头!
不是,哥们,这对吗?
他就算是那些至高的存在都能提前感知,也就爱衣这样特殊的存在能让他较难察觉了。
所以现在这位到底是谁的部将?
而就在无垠正头脑风暴时,他忽然察觉到——那家伙正在注视着自己!
这种被人从背后偷看并且自己根本抓不到对方的感觉让无垠感觉浑身发毛,但是既然确定对方的实体不在这片空间,甚至不在地月之内,无垠倒是知道该怎么交流了。
那一缕意识将讯息融入一股特殊的波动之中,随后将其扩散了出去。
既然用嘴巴说话是无法交流的,那也就只能用心声了。而既然无垠能察觉到注视爱衣的家伙,那他自然就有办法把讯息传过去。
别问,问就是“老子能创造方法(道理)”。
结果,这一句话传出去,苏无垠开始了等待。
直到爱衣·休伯利安^离开这里,苏无垠愣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就奇了怪了,爱衣都察觉到这家伙的存在了,甚至他还和爱衣交流,就这么把自己晾在一边真的好吗?
(无垠:喂我花生!)
不过,爱衣所说的【我们】,也让无垠思考了起来——看来“观测”的家伙难道不止一个?
而且,所谓的平行时空,各种各样的其他的世界,应该是指虚数之树以及量子之海所展示的吧?
但不知为何,苏无垠总觉得爱衣所说的貌似和自己理解的似乎还是有差别。
而且,听到爱衣是因为【他】而存在的时候,无垠有些坐不住了。因此在爱衣离开后,他立刻发问——
“喂,把我晾了这么久,也该理一下我了吧?”
虚空中传来涟漪,无垠明白这是对方已经收到了自己的讯息。
但不对,那先前怎么没有这样的波动?
怪异的情况接连发生,让他有些难以淡定。
“你……又是谁?”
然而,虚空中传来的讯息直接让无垠愣在了原地。
“……?”
无垠沉默,并慢慢扣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按照爱衣所说,这家伙,或者说【他们】明明是看着琪亚娜她们一路成长过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可是看了整个故事的始末的。自己这么一号人物结果来一句“你是谁”?
“很抱歉,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你也在。在先前这么长的时间里,我的确一直在观测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系列的故事,但……在此之前,并没有看到过你。”
无垠刚想说一声“开什么玩笑”,但他立刻止住了嘴——听对方的语气,他能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撒谎的意味。
“所以……在你先前看到的过去里——都有些什么?”
在这样混乱的思绪中,无垠还是选择保持冷静,问出了一个比较有效的问题。
“奇怪了……”而对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一次我观测到的故事和我曾经看到的大不相同……如果不是你主动发声,我甚至都根本无法理解为何这一切会改变如此之多。”
“等等……我可是这些事的亲历者,你难道在过去的观测中根本看不到我?连我的痕迹都找不出来?”
这下让无垠彻底绷不住了,或许在对方过去看到的时间线里他的确不存在,但至少在这段时间线里,自己不可能不存在——他所经历的一切,他所认识的人们,他和大家建立起的每一段感情都绝对不是虚假!
可这下不是自相矛盾吗?
“或许……你就是这段平行时空的奇点人物吧,而且是最为特殊的那一类奇点人物。”随后,对方给出了一个貌似合理的解释,“正因为有你的存在,这一切也的确并不相同。
她们经历的困难挫折并未改变多少,但总会被安全地解除。或许这也是为何姬子老师和西琳能活下来的原因。而且,你的存在还能为我解答那段歌谣多出的一句。
我见过很多与你所经历的并不相同的故事,也见证了许多和你一样的奇点人物。他们性格迥异,但都是为了自己心中想要的那个未来而战。而他们每个人,也都尽己所能,做到了最好。
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会将这个故事引导向最好的结局。”
苏无垠默然,同时思绪流转。但这一切的怪异感他总算是理解到底从何而来。
的确,就如那位所说,自己作为所谓的“奇点人物”,本就是特殊之人,因此才会有这样的经历与过往。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殊性,所以在和所有人接触时,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隔阂感”。
或许这份隔阂感来自于自己这个意识(或者说灵魂)还未诞生的过去,但他也早已不是曾经。
“或许……你说的没错。”无垠思考了半晌,最终还是问出了心里的问题,“那么,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既然你能观测到我们的话——”
“可能你想多了吧。”但那道声音打断了他,“相对于我们那边的世界,我也仅仅是一个普通人。
能看到你们的故事也算是一场偶然。
相比起那些所谓的【观测者】,我无法直接对这个世界进行干涉。”
“也是啊……”无垠不由得自嘲自己那有些幼稚的想法,“我那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不过,你或许能聆听,属于自己的祝福——当然,来自于【始源之律者】的那首歌谣。
——愿无限之翼爱佑其身,赐予【守望】的初心。”
苏无垠不由一愣。
“那么,再见了。
我会见证【你们】的故事的,以及——
【你】的故事。”
无垠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那种注视感已经消失了。
“【我】的故事吗……”
………………
想要“制造出”一位人造的【终焉之律者】,就必须统筹除去苏无垠之外所有律者的权能。
而如今,身为薪炎之律者的琪亚娜自然便成为了最佳人选。
而想要获得那些权能,自然需要通过一些特殊方式收束能拿到的权能。
“准确来说,就是让琪亚娜成为大家互相连通的媒介。”
那么问题来了,直接让无垠将所有的权能全部交给琪亚娜不就行了?反正赠与权能对现在这家伙来说根本不算事。
问得好,所以答案就是——这样绝对不行。
他的分支权能的确是十二个,加上始源的力量,也能算是十三个,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分支的权能能和那些律者所持有的权能一模一样。如果照这样常规的思维去推测,那现在的苏无垠岂不就是终焉之律者了?
很明显不是。
而且,苏无垠的力量与终焉的力量很难相容,要是真打算用无垠的力量去“合成”出终焉之律者,那无异于玩火自焚。
所以,这件事还得让琪亚娜她们自己想办法。
然而,实际上这一切都不必要大费周章。
“琪亚娜——握住这把刀,然后闭上眼睛吧。
之后,你只需要做到【随心所欲】。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毕竟她们可是有一位实实在在的【始源之律者】啊。
“【终焉之茧】选择了你啊,琪亚娜……”
漆黑的空间内,一道轻轻的回响向四周扩散。
“这件事我倒是没办法袖手旁观呢……帮你们一把好了。”
火焰,带来了光明。
来自太阳的赤焰,在此刻,点亮了前进的道路!
“愿你们的愿望——终能成真。
至于接下来——”
恒星入灭的烈焰与光辉,照亮了这片黑暗!
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大剑,眼中满是狂热的战意!
“就让点亮这个世界的火与光,来斩断你们前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