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倒在地上,苏染也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有一定程度的破损。
沈亦瑶见状,连忙跑上前去抱住了苏染,她也顾不得刚止住血的胳膊,抱着苏染就往秘境外走。
“大师姐这是怎么了?”
沈亦瑶将她放在地上,神情恍惚,“她……她杀了那怪物……”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见苏染的状况,开口,“她这应该是中毒了,那怪物有剧毒,轻则伤及灵根,重则危及性命。”
沈亦瑶顾不得犹豫,背起她,直接赶回云珩宗,来到了玄崇面前。
男人愣了愣,此时的苏染脸色惨白,唇瓣却呈现出黑紫色。
“师尊,大师姐为了救我,中了秘境中那个大蛇的毒。”
“出去。”
玄崇面色凝重,对着一旁的沈亦瑶无情开口。
【团子,这样不过分吧?玄崇要是发现什么怎么办?】
【放心吧宿主,他发现不了的,你要相信我和元宝。】
三天后,苏染才醒过来,沈亦瑶跟随玄崇站在她面前。
“大师姐,感觉怎么样?”
“我好像……什么也看不到……”
玄崇看着苏染眼部的黑色,开口,“醒来已是万幸,你好生休息,终有一天你会好起来的。”
【说的什么屁话?】
沈亦瑶细心的帮她缠了层白布,并将她送回了住处,院子里只剩下二人。
“大师姐……对不起,明月断了……”
沈亦瑶将明月拿了出来,放在苏染的腿上。
苏染将缚灵索交给她,“以后用这个,提升你自己的修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沈亦瑶捧着缚灵索,眼眶湿润,大师姐什么都想着她,明月坏了,她不仅没有责怪,反而给了她另一个武器……
————
【宿主,你为什么要装瞎呢?】
苏染仰面,树叶落在她的脸上,透过白布,她看见了微光。
【我得找个机会闭关。】
【可是你要是想闭不就闭了吗?用得着这样?】
【团子,你是不是忘了接下来宗门内的比试?如果我安然无恙,那这比试的主持一定是我,所以这样一来我才有机会脱身。】
良久团子没有说话,苏染眼前的光也被遮住了,她想或许有云挡住了,可一股药材的味道钻入鼻中。
“师姐这是什么?”
冥子溪将白色的布条从苏染的眼上摘下,拿在手里把玩,甚至还把那东西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比划。
苏染眉心微蹙,虽然她眼睛没事儿,但长时间的遮光,突然摘掉,让她感到不适。
冥子溪将那东西放在了他的眼睛上,他对什么都好奇,都要拿在手里玩儿一玩儿。
苏染有一瞬间的停滞,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有些熟悉,可也只是一瞬。
“子溪。”
少年明眸皓齿,一身黑袍穿在他的身上,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倒更像是个狼崽子。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冥子溪来到她面前,也发现她眼部的颜色阴沉。
苏染闭着眼抬起手,恰巧搭在了冥子溪的手上,从他的手里接过布条,重新给自己缠上。
“无碍,过段时间就好了。”
冥子溪摇摇头,看了眼那轮椅,调侃道,“师姐真是命运多舛啊,上次是腿,这次是眼,那下次呢?怕不是命?我看这云珩宗的大师姐也不好当啊。”
这是苏染出关后第一次遇到他,她也没有问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不问,对冥子溪也不设防。
冥子溪推着她回了房,甚至把她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了手边。
【宿主,你不觉得冥子溪很可疑吗?】
【嗯,是可疑,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妨碍我,他怎么都与我无关。】
苏染一身素衣,巴掌大的脸上遮着一道白布,没了那道清冷的眼神,竟也显得乖巧了不少,只是如果注意到她手里的那团白气,那一定会被吓到。
没了原本禁制的束缚,苏染的修为大幅上涨,她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上面。
团子问她为什么把缚灵索给沈亦瑶,还不如自己留着,苏染却说他留着没什么大用,一个将走之人,留这么多身外之物干什么,有寒霜剑就够了。
不过如果苏染知道这个世界的东西可以带到下一个世界,那她会后悔吗?会去找沈亦瑶要回来吗?团子耸耸肩,算了,告诉她一定会很闹心吧,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苏染运功完毕后,鼻尖结了层霜,不过也很快便化开了,这只是她排出的体内杂质,每日一次,她必须有最佳的身体状态,这样才能更进一步。
她从秘境回来的第三天,已经做好了被雷劈的准备,宗门的比试也开始由云宿准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苏染推动轮子,今日房门前没有看到冥子溪,她没有多想,下一秒却僵住了。
【宿主,冥子溪!】
她没有听到声响,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滚动轮子。
苏染的五感极为敏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她体内的血液仿佛从心脏处开始冻结,全身冷冰冰的。
“师姐?”
狡猾的狐狸开口了,苏染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去,装在袋子里的明月也掉了下来。
“子溪?你怎么在这儿?”
冥子溪靠近她,血腥味儿越来越浓。
【宿主,他手上全是血。】
男人拿出白手绢在手上擦了擦,弯腰捡起明月,重新放回苏染的腿上。
“师姐这是要去哪里?”
“宗门的比试我帮不上忙,玄崇说要静养,所以我准备去后山,顺便将明月修补一下。”
冥子溪哼了一声,“断掉的剑还修它干什么。”
“它的主人不是我,毕竟要物归原主。”
男人叹了口气,熟练的绕到她身后,将手搭在轮椅上,“这次又是多长时间?三个月?还是半年?”
“师姐,子溪倒是知道一个快速修炼的法子,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苏染眼神暗了暗,语气严肃,“这天下哪有捷径可走?一切不遵循自然规律的,必定会受其害。”
冥子溪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模样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