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丹方,然而对于从小到大熟读无数丹方的沈玉衡来说,把这丹方排序正常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罢了。
然而看着复原之后的丹方,沈玉衡却僵在了原地,迟迟不敢去打开那盒子。
无他,只因为这单方是传说之中返魂丹的丹方!
返魂丹的丹方在沈家传承到如今,已经残破不全,而她只是凭着记忆把这丹方复原之后,却发现这是返魂丹的丹方,怎么能让她不诧异?
越是高级的丹方越是无法出错的,更别说像是返魂丹这样的顶级丹药了。
高级丹方记载之时若是出错,丹方便会在三日之内化成灰烬,所以传下来的丹方越高级的,正确率就越高,当然,那些残破不全的除外。
为何魔界之中会有返魂丹的丹方?按照常理来说,返魂丹的丹方只有沈家有,还有就是丹术的创始者丹祖有,难道是这魔界之中还有和沈家先人有关系或者和丹祖有关系的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沈家和魔族一向是对立面,丹祖时代还没有魔族,无论怎么看来,那两个想法都荒谬极了。
沈玉衡摇了摇头,把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只是对于这丹方的疑问却还留在她的心里。
不过得了返魂丹的完整丹方自然是好事,等到她的修为渐长,到时炼制出返魂丹,那么沈天幕便能复活了!
她收好了返魂丹的丹方,然后打开了那银色的盒子。
盒子内部的空间并不小,四周都铺着羽毛,而一个金色的钥匙就静静的放在羽毛之中。
沈玉衡把地上的铁粉给扫到了一边,果然看见了地上的一个锁孔,她把金色钥匙插进去,只听见咔哒一声,地面上的地板就缓缓地被抽开,露出了蜿蜒向下的台阶。
下面是昏暗的一片,沈玉衡的指尖燃起一簇火焰,然后缓缓朝下走了进去。
火光在她的指尖跳跃,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这是一个幽长的过分的长廊,沈玉衡感觉自己已经在这长廊之中走了许久了,却还是没有走到尽头。
哒,哒,哒,脚步踏在台阶上,连绵不断的声音像是来自黄泉路上的召唤一般。
火光映着沈玉衡那白皙的脸颊,墨绿色的双瞳,愈发显得幽深诡异。
长廊渐渐走到了尽头,眼前的场景蓦然开阔起来,沈玉衡熄了自己指尖的火焰,把目光转向了那个静坐的人身上。
是蓦山溪。
那个弱不胜衣,几近油尽灯枯的女子。
她就那么沉静的坐在那里,一身红衣衬的她的脸色更加惨白,青白的眼让她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诡异,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青面獠牙的恶鬼一般。
或许她本就是恶鬼,不过是一张人皮唬住了世人。
大片大片的血色在她的裙摆之下弥漫着,而且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那一片的土地很快就被血色覆盖。
随着血色越来越浓,她的衣衫却渐渐起了变化,从领口处开始,那红衣的颜色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一片极致的纯白。
“你不想让我们得到魔神洞府之中的东西。”她的皮肤上挂着血迹,比那红衣还要耀眼几分。
沈玉衡没有作答,魔神洞府之中的东西……怕是早就被魔族给拿走了!如今她根本就阻止不了!
似乎是看出沈玉衡心中所想,蓦山溪忽然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袖子,她的袖子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痕,也在那白色的围墙之上留下一圈细碎的血色泥泞。
“得到东西的人,可不是我们。”她的声音很虚弱,似乎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要随着青烟消散了一般。
听见她的话,沈玉衡顿时怔住了,魔神洞府的传承没有被魔族得到?那么那个得到魔神洞府传承的人是谁?是魔族,还是人族?
“是人族。”蓦山溪仿佛会读心术一般,无论沈玉衡心里想什么,她都能迅速的了解到。
沈玉衡不禁警惕的看着她,难道她真的会读心吗?还是说她只是随口说一说罢了?
此时,她身上那一袭红衣已经彻底归于纯白,然而那素白的衣衫却比不得她惨白的脸色。
“你在想我真的会读心吗?”蓦山溪起了身,那宽大的裙摆也跟着动起来,在她的身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待她站定,那裙摆又一层一层的铺散在地,就像是层层叠叠绽放的百合花一般。
“我真的会。”她看着沈玉衡,嘴角带笑。
蓦山溪并不像其他的魔将那样有本事,可是她拥有一项世人都艳羡的能力——读心。
无论你是谁,只要她想,她就能把你的想法全部知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过。
——除了魔君。
魔君是一个她也无法去了解的人,她从未失败过的读心在魔君那里碰了壁,所以,她选择了忠于魔君。
——因为那个唯一不受她的读心影响的人,会是她续命的关键。
如此逆天的本事带来的后果就是她日渐虚弱的身体,可是在魔君出现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靠着魔君苟延残喘着,每一天的时光都像是从上天那里偷来的一般。
一个会读心的敌人?这该是多么恐怖!沈玉衡紧紧握着自己的长剑,眉目都已经凛冽了下来。
哪怕会读心又能如何?若要战,她便战,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退缩!
“把女儿国的印记给我。”她朝着沈玉衡伸出了手。
女儿国的印记?沈玉衡面色一冷,她要女儿国的印记做什么?
莫非女儿国的传承之中有什么东西对于魔族来说很重要?
若真是如此,等到她回去更是要好好研究研究女儿国的印记了!
“你想得美!”冷哼一声,沈玉衡的眸色已经冷厉了下来。
想要女儿国印记?也要看她有没有本事!无论如何,女儿国印记她是不会轻易的交出去的!那可是记载着世间所有女子情思的东西!若是把这东西交出去,世间的女子怕是都要受苦!
“那便,只能硬抢了。”蓦山溪的嘴角挂着笑,手上的动作却称不上友善,只见她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冤魂哀嚎着,哭泣着,他们的面孔早就已经腐烂溃败,剩下的只有那经久不散的怨念为他们凝成了一副新的狰狞模样。
沈玉衡持着剑就冲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