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招。”我慢吞吞的说道,两只手悠闲地插着口袋,居高临下看着捂着胳膊的陈如霜:“你还有一招。”
陈如霜咬了咬牙,靠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刚才猛烈撞击的那下不轻,让她白皙的胳膊瞬间青肿大片。
深刻认识到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她却骤然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显得勾魂摄魄,她万分肯定的说道。
“我打不过你!”
“所以你是认输了?”我反而有些意外,陈如霜这样的性子应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怎么这会儿这么识时务?
“最后一招我留着。”陈如霜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辰哥哥让我跟在身旁,那我的最后一招何时使用都为时不晚,哥哥可要处处提防着我,否则就是输给我一个拖后腿的女孩不假,要是殃及性命……”
女人心,海底针!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陈如霜为何会对我持有这么大的恶意,但还没等我询问出口,她就扭着自己的高跟鞋推门而出,反倒是把外面的仆人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着说道。
“小姐,您怎么会从客人的房间出来?”
陈如霜:“……”隔着门板,我都能想象她那张铁青的脸,顿时笑得幸灾乐祸,只听外面沉默了良久,只有走廊悠长而又克制的呼吸声,显然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洛辰!我迟早有一天得弄死你!”
次日清晨!
我收拾好东西后慢悠悠的出门,赵富贵老早就在陈家不远处守候,他急得满头大汗,却也不敢和陈家对上,如今看到我的身影,就仿佛看到救命恩人一般,感动的涕泪横流。
“先生,昨天晚上那个女鬼又来骚扰我了,她就躺在我的身边,我怎么都动不了!”
上官飞天为人清廉正直,最看不惯这种卑鄙小人,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僵硬的坐在后座,就像赵福贵的车有什么传染病般,看起来万分嫌弃:“你好好开车,如若不是你自作自受,如今哪来这么多荒唐事!”
张楠苑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副驾,长长的舌头卷着赵富贵的脖子,一头海藻般的秀发死死的捆绑住他的手脚,让他时刻感到窒息憋闷,却又无从排解。
“你老实点,不嫌脏吗?”我皱着眉说道:“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干净,别因为怨气又变成这副形态,对自己不利。”
张楠苑委屈的眼神看向我,随后无奈的收回自己的头发和舌头,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她不过是个高中生,心思纯良,坏不到哪去。
赵富贵的衬衣突然被汗水浸透,他惊恐的透过了后视镜看着我,虽然不知道我刚才我那番话是对谁说的,但瞬间胸闷和手脚酸痛缓解,还是让他察觉到些许端倪,顿时被自己的猜测快吓晕过去,呆滞了许久,才哆哆嗦嗦的说道。
“先生刚才是跟谁说话?”
“你难不成看不到她?”我惊奇的啧啧了两声:“她现在修炼的道行高深,应该能够现形才对。”
“……”赵富贵勉强的扯出僵硬的笑,明明车内开着空调,而他却大汗淋漓:“先生是说我身边有东西?”
“逗你玩呢。”我伸手拨弄着罗盘,漫不经心的说道,只见赵富贵长出一口气,似乎是放下心来,我却又补刀了句:“不是什么脏东西,亡魂而已!”
“呲——”性能良好的豪车猛然颠簸起伏,赵富贵一脚踩到刹车,轮胎和沥青路摩擦出道明显的黑痕,他拿起车上的纸巾擦擦汗,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开车。
只是我却眼尖的看到,他握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
赵氏房地产在川渝地区也是数一数二的,眼前这栋金融大厦极其气派,我抬眼一瞧,只见最顶层东侧的窗户不断泄漏着黑气,如此外露的气运,只能证明居住或者是工作在那儿的人命不久矣。
“你办公室是不是在顶层东侧?”
“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赵富贵惊讶的目瞪口呆,我眯着眼睛指向南方:“顶层南方是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在我眼中笼罩着一层薄雾,让我看不清楚气运风水,我只觉得有些蹊跷,这世上能让我看不透的,除非实力也超过我,否则根本做不到,无论什么障眼法在我面前,都不过是形同虚设。
“那是……”赵富贵提到这里,明显支支吾吾起来,半晌才欲盖弥彰的说道:“是我从前雇佣的保镖,贴身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我冷笑一声,也不拆穿赵富贵自欺欺人的谎言,他本就是个无才无德的暴发户,而且品行不端,走了狗屎运才让他赶上房地产这波大利,同行都不屑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他哪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敌人,还需要雇保镖。
想必就是一直在赵富贵身边暗中保护之人所呆的地方,我微微皱眉,此人的修为竟在我之上,这事办起来可就有些棘手。
如今我在明,他在暗,本就是防不胜防,可谁知他竟然在修为上胜过我,局势对我很不利呀。
乘坐电梯来到顶层,我并没有去赵富贵的办公室,反而是径直来到南边这间会客厅,这里装扮的非常古怪,满屋都放着奇怪的青铜香炉,这青铜被人铸造成了人脸的模样,而原本是眼睛的地方,竟被硬生生的扎进两根铁刺。
背后是绣着风水山川的屏风,我敏锐的在屏风中闻到一股檀香掺杂着犀角的味道,笑意顿时更加深刻,我指着屏风问赵富贵道:“这屏风可是你的那位保镖买的?”
赵富贵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不太懂,但应该是他带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着赵富贵人模狗样的,心中忍不住冷哼,这个时候装的茫然无措,私底下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檀香混合着犀牛角,这木材早就浸透了,知道这两样相和有什么作用吗?”
赵富贵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招魂的小把戏。”我骤然一笑,随后阴恻恻的问道:“就凭这价值千金的配置,想见不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