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一道嚣张的男声从我背后响起,我回头定睛一看,正是厉鬼缠身的那名男子,他扛着大肚子,嚣张至极的说道。
“我赵某人这一辈子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说,王公子年纪还小,可千万不能被这些江湖骗子给迷了心窍,当初王总不就是因为过于迷信,才导致如今的下场。”
我勾起嘴角,并未看向他,只是与他身上趴着的女鬼对视一眼,女鬼早就知道我的道行高深,刚才收敛了气势,生怕被我发现,可却不想到如此小心,在我眼中还是无处遁形,手中掐着他脖子的力道又更重了几分。
这个姓赵的贪婪地搓着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大限将至,他现如今已经沉溺在功名利禄之中,被迷失心窍,所以往常不敢得罪的人,往常不敢流露的心思,都在此刻展现无疑。
“姓赵的,别怪我警告你,平时你拎不清楚事也就算了,我爸如今在病床上躺着你还敢胡闹,小心我直接把你开除出董事局。”
王鸿飞疾言令色的说道,狠狠地瞪了身边保镖一眼,两个保镖立刻会意,直接架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拖出去,可谁知此人却愈发嚣张。
他愤怒地甩开两个保镖,几乎是指着王鸿飞的鼻子。
“你少在我面前逞少爷威风,要不是我们这些人,你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他现在在里面快嗝屁,就得赶紧立遗嘱,你爹之前可是答应,每年给我多百分之二的利息,你小子可别不认帐!”
他此话一出,各种高层领导恨不得自己亲自上手捂他的嘴,要么说这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这话也是能在大宣之于口的吗,然而我却如同看戏一般靠在墙上,自然知道这个姓赵的为何会突然癫狂。
“陈静,女,美院大三学生,跟着你那年十八岁,一直做被你养起来的金丝雀,你一直骗人家小姑娘说你是不婚主义,尚且单身,只可惜后来事情败露,被你那个母夜叉老婆知道了,冲到人家里把人家打了一顿,只可惜这小姑娘命不好,挨打的时候已经怀胎五月,血崩流产,一尸两命……”
正在局势混乱的时候,我突然开口说道,而刚才本就紧张的战局,却因为我的这番话陷入了寂静之中,那个姓陈的僵硬的扭过脖子,近乎是惊骇的看着我,他倒抽一口凉气,哆嗦着手说道。
“你说什么?”他吓的声线都变了调:“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别怪我告诉你诽谤!”
而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当了这么久的同事,他们对这位同僚的德性是心知肚明,因此也乐得在一旁看戏,无人敢言语。
“你的左肩有颗青色的胎记,这个叫陈静的右胳膊上有枚朱砂痣,你还说过前世是一对,这辈子才会留下相同的印记,这些甜言蜜语可都是你拿来哄骗人家小姑娘的,赵总不感觉耳熟吗?”
我慢吞吞的说道,随后看到趴在他背上的女鬼流下两行血泪,冲我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些都是陈静生前没敢问的东西,只能借着我的口质问出声。
然而我的质问声还没有停,我压低声音,阴恻恻的看着姓赵的。
“虽然你转头就把人小姑娘抛诸脑后,只不过是赔了爸妈一笔丧葬费而已,可人小姑娘却对你爱之入骨,时时刻刻都跟着你呢,赵总难道就没感觉有人在与你耳鬓厮磨吗?”
姓赵的瞬间抖了下,只觉得自己背后阵阵阴风袭来,随即汗毛直耸,整个人都颤抖的不像样,或许是为了印证我所说的话,墙壁上的一排挂画噼里啪啦的全部掉落,把众人吓了一跳。
而那个姓赵的如今已经陷入癫狂,发了疯的抓起自己的电话:“不是的……我没做过,我要去告你!我现在就找律师说你诽谤!”
“欢迎!”我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后看了眼时间:“反正你也大限将至,绝对活不过今晚,估计连律师都见不到,你就该去见你的陈静,你随意就好……”
听到我这番话,王鸿飞再也忍不住,直接让保安把人拖了出去,而且他人也是鸦雀无声,不敢再多说一字,我目光一一审视过去,这才勾起唇角,笑着说道。
“古人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各位若是还有不信我的,尽管问!”
然而经过此事,他们看那姓赵的反应,便知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看着众人闻风丧胆的模样满意极了,刚从黄泉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过。
既然我肩上扛着大任,就应该早做打算,京城的贵族圈子很小,今日我在此立威,明日我洛辰的名声估计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办事就会方便很多。
我不再搭理这些神色各异的领导,径直走进了屋内,刚进屋,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味道十分浑浊,并不似人血的味道。
床上躺着的正是那天我所见的富商,他整个人瘫倒在床榻之上,面容一夜之间枯槁无光,皮肉皱成一团,看起来就像恐怖电影中的枯尸一般。
“这是哪来的血?”
陈如霜神色凝重的说道,陈家人对这方面最为敏感,有很多供养邪魔歪道的人,都是用自己或者是牛羊的血液供奉,而他们这些也经常被人和邪魔歪道混为一谈,所以对这些事情也就越发愤恨。
“这个我也不知。”王鸿飞白了脸色,随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愤怒的瞪着一旁的管家:“你是不是给他喝血了?”
这位王总昨夜凌晨的时候醒来过一次,吵着闹着要吃生肉,喝人血,可把众人吓得够呛。
王鸿飞深知那些东西都是邪魔歪道,强行让医生把他父亲捆在病床上,把护工找来的东西全给丢了,结果没想到他只是下楼了一小会,竟然有人又送上来新鲜的血液,他简直快要气疯了,愤怒的揪着身旁管家的衣领,抬手便要揍。
我看着床上枯槁的老人,再看了看床头放着的一碗血,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