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刘族长对这次比试很有信心啊!哈哈...”
陈啸林哈哈一笑,有意或无意的扫视了刘崇山身后的苏皓一眼。
“刘族长放心,我陈啸林一言既出,断不会食言而肥,事后不管结局如何,更不会以任何借口,寻衅滋事。”
“只是到时候你刘族也别有异议才好啊,若因此伤了两家和气,刘族可就得不偿失了!”
言语间有赤裸裸的威胁。
既有约定,都会遵循。
这是荒山猎族世代遵守的底线。
陈啸林的当众承诺,事后两安,这更让刘崇山安心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咱们开始吧!”
“好。”
陈啸林点头,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两拨人群。
“今日比试射术,陈刘两族各举一人进入猎区,以两个时辰为限,收获多者获胜。”
“我陈族所举之人,大家定然都已熟悉,陈康年!”
陈啸林语落。
陈族人群中,一位身负长弓,黝黑壮硕的中年汉子,拨开众人,来到了陈啸林的身侧。
“果然是陈康年...”
“这次咱们刘族虽然有苏瞎子在,想要取胜怕是也没那么容易了...”
众人自然识得陈康年其人。
待那黝黑汉子走出人群,陈族之中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唏嘘之声。
“不知刘族所举何人?”
不去理会刘族众人的唏嘘,陈啸林转头看向了与自己并肩而立的刘崇山。
“苏皓!”
刘崇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苏皓。
“皓儿为老夫远房表侄,他虽为外姓,却自幼生于我石磨村,也算是我刘族之人了。”
语落,刘崇山再次看向了陈啸林“不知陈族长可肯应允?”
“无妨!咱们两族比斗,从来只看结果,即便你刘族能请得起绝世高手,我陈族也无异议。”
在陈啸林看来,刘族今日必败。
即便刘族请来箭术绝世之人,也必然会败。
因为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陈老狗。
更何况,观刘崇山身后,那身负长弓,黑巾遮目的少年,明显是个瞎子。
瞎子使弓?
本就是个笑话。
又怎会胜过陈族中那成名已久的陈康年呢?
而陈康年,则环臂而立,闭目养神。
从始至终都未曾哪怕瞥视苏皓一眼。
“那咱们开始吧?”
“好!”
商定,陈啸林抬头看了看日头,再次面向众人。
“以猎区中线为界,刘族入猎区左侧,陈族入猎区右侧,巳时三刻,比赛开始!”
比赛正式开始。
待陈啸林语落,陈康年骤然睁开了双眼,举步向自己所属的猎区走去。
“虎子,在这等我!”
俯身拍了拍怪狗的脊背,苏皓也举步向左侧的猎区走去。
“他能看到吗?”
“别走丢了才好,哈哈...”
众人本以为苏皓身后的怪狗,是苏皓的引路之犬。
见苏皓连狗都没带,陈族中响起了一阵戏谑的嘲讽声。
苏皓闻声不语。
举步踏入了山林之中,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待陈康年和苏皓进入山林。
陈族和刘族之中,又各自走出四人,穿插分为两队,各自尾随,进入了山林之内。
既为比试,自然也要公平。
两队中陈刘二姓各有两人。
一是防止作弊,二则是可以及时的收取猎物,并运送出山林。
刘族猎区左侧。
苏皓执弓而行。
认真感应着自己所能够感知的任何角落。
等待着自己的第一只猎物,出现在自己的感知范围之内。
苏皓明白,今天将再无任何人抢掠自己的猎物。
半里。
一里。
两里。
......
一路疾行。
已深入猎区数里,苏皓却诧异的发现,竟连一只山鸡都未曾出现在自己的感知范围之中。
“不应该啊!”
苏皓轻吟。
他清楚的记得,刘族族长曾言,猎区异变,山兽成群。
“爹,你觉不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猎区里那么安静?不是说昨晚咱们的猎区内,突然多出好多山兽么?”
刘小五也发现了猎区的异常。
他们父子今天的任务,就是充当苏皓的搬运工。
一路尾随苏皓进入猎区,本以为今天有得忙活了。
但进入猎区已有数里之遥,他却失望的发现,整个猎区似乎被清洗了一般,连个野兔都看不到。
“是有些奇怪,跟紧苏小子,看看再说。”
久猎山林的刘老倔自然也发觉的异常,但却说不出原因。
认真观察着四周,刘老倔更加快步的向苏皓尾随而去。
“嘿....”
“唉!我说老刘头,咱们就在这歇着等那瞎子回来算了,瞎跟着忙活啥呢?他根本就猎不到多少山兽!”
而紧跟在刘老倔父子身后的陈族两人,则一脸的成竹在胸,满目的嘲讽戏谑。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个屁,苏小子的箭术未必就比你们的陈康年差到哪去!”
刘老倔闻声不喜。
头一拧,骂骂咧咧的嘀咕两句,又举步向苏皓追去。
“行...你爱跟着瞎溜达,我们陪你就是了!”
“箭术再好顶个屁用?没有山兽那瞎子射空气啊?”
眸间戏谑之色更浓。
陈族两人不愿与刘老倔多做口舌之争。
各自嘀咕了一句,也紧随刘老倔父子二人,向前走去。
“啾~”
一声鹰鸣。
一只徘徊在山林上空,寻找猎物的山鹰,发出了一声长鸣。
“咻~”
破风之声忽起。
就在那山鹰鸣叫之声响起的刹那,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径直向那山鹰的腹间射去。
“噗~”
“啾~”
凄厉的惊鸣,夹杂着破革之声。
那只山鹰,仅扑扇了两次羽翼,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山林中坠落而去。
“嗡~”
弓弦鼓荡之声未止。
刘老倔四人循声看去,却见那黑巾遮目的少年,举弓而立,侧耳聆空。
“他...他能看到?”
弯弓射雕。
陈康年也能轻松做到。
陈族两人并不惊诧苏皓的箭术有多么的了得。
却惊诧那少年本就黑巾遮目,在出箭之时,更从未抬头。
“能看到个屁,你们没看到我家苏小子遮着眼睛呢吗?陈康年用眼睛看着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他陈康年也遮起双目试试?”
对陈族的蛮横,刘老倔早已不满。
此时更不愿意放过任何可以奚落陈族的机会。
仿若那破空一箭是自己射出的一般,刘老倔父子的脸庞上,浮起了一抹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