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雾光镇。
躲在雾光镇外的一角,宋超不时翘首窥望着雾光镇的街头,等待着老者的出现。
“苏皓,你是修者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责备的瞥了苏皓一眼,宋超再次转头看向了街头。
“什么是修者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一个正经的小乞丐!”
言语间也有责怪之意,苏皓倚靠在墙角,轻抚着怪狗的脊背。
“唔...不好意思啊!没来得及跟你讲清楚...”
说着,再看向苏皓之时,宋超神色间溢满了浓浓的欣喜。
“不过,咱俩现在至少可以做几百年的兄弟了!”
炼气期。
若无意外,即便无法突破境界,也应该有数百年的寿元了。
想到以后那漫长的生命中,有挚友为伴。
宋超心中就忍不住的狂喜。
“那老前辈是你的师父?”
对那突兀出现,并将自己救出的老者,苏皓并不陌生。
因为清晨之时,在苏皇庙之中,他清楚的感知到了老者的存在。
那时,老者横卧在房梁之上,偷偷的窥探着自己。
却并无异常举动,所以苏皓也就没有打扰。
却没想到,曾有一面之缘的老者,竟是挚友的长辈。
“你说那白胡子老头吧!”
提起风老,宋超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嗯,是他把我养大的,也是我的师父。”
“他人很好相处,修为也很高,以后你若是在修炼之上,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他。”
宋超一脸的认真。
“嗯。”
苏皓轻吟。
也确有许多不懂之处,想要找人解惑。
就像现在。
由于在雾光镇中运转了气劲,此时腹内又隐约传来了胀痛之感。
“超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知道自己的毛病,苏皓想趁着清醒,让宋超发个誓言。
“你说,万死不辞!”
宋超狠狠点头,一脸的认真。
“我是个瞎子,我的眼睛是我的忌讳,你能不能答应我,无论我是否清醒,不要掀开我蒙眼的黑布。”
除了母亲,和这只怪狗,苏皓从未有过朋友。
这让他更加格外珍惜和宋超的友情。
怕自己的异瞳惊吓到宋超,苏皓不敢说出实情,也担心宋超发现自己异瞳的秘密。
“嗯?”
宋超轻吟,似乎并没想到,苏皓那郑重其事的请求会如此简单。
“那当然可以。”
宋超再次认真点头。
“你先发个誓!”
此时,腹中的胀痛更烈,苏皓的声音已有些微微颤抖。
“靠...”
“我宋超发誓....”
“嘭~”
一声钝响。
不待宋超起誓,苏皓腹间的衣衫鼓荡,一蓬血雾荡起,再次染红了苏皓的衣襟。
“苏皓...”
宋超惊吟,忙紧张的爬起,凑到了苏皓的身前。
却只见苏皓已然失去了意识,昏厥了过去。
“苏皓...你别吓我,是不是被烈火符伤到了...”
手足无措的解开了苏皓腹间的衣襟,一片血肉模糊映入了眼帘。
“这...这怎么回事?怎么伤的那么重...明明没被烧到啊!”
“呜~”
怪狗轻嘶。
白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宋超,俯首拱起昏厥的苏皓,钻到了苏皓的身躯之下。
“别担心,他不是受伤了。”
耳边响起风老的声音。
宋超闻声转身,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迎向了尚未走近的风老。
“那肚皮都烂了,还不叫受伤了?”
“老头子,你救救他,他是我的好朋友。”
语落。
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宋超又郑重的看向了风老。
“我听你的话了,没和凡人做朋友,他也是一个修者...”
“行了,别担心了,是他的功法问题,没什么事。”
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风老自然知道苏皓的情况。
见风老风轻云淡。
宋超心中稍安了一些。
“走吧!先回苏皇庙躲一躲,等这小子醒了再说。”
说完,风老便负手举步,向苏皇庙的方向走去。
宋超也不再迟疑。
转身将苏皓的身躯,更稳妥一些的端放在了怪狗那宽厚的脊背之上,小心翼翼的跟在怪狗身后,向苏皇庙的方向走去。
正午。
苏皇庙内,苏皇的雕塑之下。
苏皓安静的平躺在怪狗的脊背之上。
宋超更是蹲伏在苏皓一侧,眸间略有期待的凝望着风老。
而此时风老,却微闭双眸,单手搭在苏皓的脉搏之上,另一只手却轻轻捋着自己的白须,一脸的惬意和淡然。
蓦然。
风老双眉微皱,那轻捋胡须的手掌,也缓缓放了下来。
“老头子,怎么了?”
见状,宋超微惊。
紧张的询问了起来。
“不应该啊!”
风老轻吟,蹙眉睁开了双眼,同样一脸茫然的看向了宋超。
“这小子经脉细如发丝,明明是一个凡脉废体,是如何凝脉成功,生成气海的?”
“这不可能...”
宋超轻吟,用力的摇了摇头。
经脉之分,天、地、玄、黄。
除此之外,皆为凡脉废体。
而凡脉之人,经脉细如发丝,根本无法修炼,更难以凝生气海。
在自己师父的口中,自己是一个天赋卓绝之人。
宋超深知,像自己这玄脉之人,在凝脉之际,都历尽了千难。
更几乎耗尽了师父一生的积蓄。
一年的相处,宋超深知苏皓的背景。
他不相信一穷二白,无依无靠的苏皓,在无海量灵药的辅助下,能以凡脉凝生气海。
“师父,你是不是弄错了?再帮苏皓查探一下...”
“查探个屁,我能弄错吗?”
“这小子不仅是凡脉废体,而且气海似乎异常狭小,根本无法储存太多真气...”
风老似有所悟。
“我说这小子怎么会将真气贯入血肉,还以为他功法的原因呢...原来是气海太小了,真气存储不下,发生了气爆...”
语落。
似又觉得有不妥之处。
“但是不对啊!”
风老自语。
“他这相当于在自爆...没有一种功法的真气会有那么温和,怎么会爆不死人呢?”
风老起身。
揉搓着那布满胡须的下巴,在庙堂内回踱着。
似在搜尽平生所知,极力解释着苏皓的情况。
蓦然抬头,那一尊气势睥睨的雕塑,映入了眼帘。
“苏皇经....”
风老骤然止步,凝望着那一尊苏皇雕塑,神色间溢满了震撼。
修者皆知,只有苏皇经才会以血肉为器皿,储存灵力或精气。
除此之外,风老再想不出第二种功法。
但继而又重重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连屹立在大道顶端的那些大能,都无缘一窥苏皇经的奥秘,一个乡野小子又怎么可能有缘修炼!”
对于苏皇经,风老了解有限,就刚才所言,也只是道听途说。
像他们这种挣扎在大道最底端之人,又怎会了解太多关于苏皇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