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也破入了神变之境...?”
似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对苏延宗的质问,却恍若未闻。
死死凝视苏延宗,司空魑神色复杂,眸间更溢满了不甘。
苏延宗不再多言,眸间的杀意更冷,意动法随,凌冽的气势如劲迸发,向司空魑和司空一族席卷而去。
“尔敢...”
感受着那令人窒息的压迫,司空魑骤然警醒。
一声怒斥,司空魑周身气劲迸发,毁灭的气息如潮凝现,抵御着苏延宗那凌冽的气势压迫。
同为神变之境,司空魑能够抵御来自于苏延宗的压迫,但司空众人却难以抵御。
随着那凌冽的气势袭至,司空众人皆纷纷起身,神色间溢满了惊惧,各自运转灵力全力抵抗着。
凝望场中一切,皇甫一族皆闭口不言。
即便初时与司空魑沆瀣一气的皇甫雄,此时也未敢出声相阻,但陆擎天却微微蹙起了双眉。
因为他发现,司空一族之中,竟有一人始终神色不惊,纹丝未动。
“他果然有古怪...”
还是那张陌生的面孔。
虽然陆家不在苏延宗的气势笼罩之中,但陆擎天也清楚的知道,面对一位神变期强者的压迫,将会承受什么。
特别是一位修炼了苏皇经的神变期强者。
但那陌生老者却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次,那便说明,苏延宗的气势压迫尚在他所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能够承受一位神变期强者的压迫,那么在陆擎天看来,那陌生老者的修为,或也已破入了神变之境了。
“噗~”
血光乍现。
一蓬血雾自司空一族之中骤然喷洒,染红了一片虚空。
司空一族之中终有修为不济者,再难抵御苏延宗的压迫,在喷出一蓬血雾之后,紧紧闭上了双眸,向地面跌落而去。
“噗~噗~”
又有两道血光凝现。
随着第一人的跌落,司空一族中又有两人相继昏厥,重重的跌落在了圣殿之内的瑶池之中。
“苏延宗...”
回首凝望族人,司空魑目眦欲裂。
疯狂运转灵力,欲睚眦相报苏氏一族,却不甘的发现自己的气势根本就无法破开苏延宗的封锁。
苏延宗闻声不语,不屑的凝视着司空魑,眸间除了冰冷的杀意还有无尽的仇恨。
身躯微震,气势陡增。
似欲将司空一族尽数镇杀于此,苏延宗那凌冽的气势再次暴涨,向司空一族席卷而去。
而就在此时,陆擎天却骤然起身,凌风而动,疾速向苏延宗走去。
“苏兄住手,且听愚弟一言...!”
苏延宗的气势占尽了上风。
苏延宗或难以诛杀司空魑,毕竟二人境界相同,即便战力有别,司空魑当有自保之力。
但任谁都能够看出,苏延宗若想覆灭曙光圣殿内的司空一族,却在举手投足之间。
陆家虽与司空一族无冤无仇,但司空氏声名狼藉,更尽皆心如蛇蝎,司空一族若能够覆灭与此,也是陆擎天乐见之事。
但陆擎天心中却隐隐有种不祥之感,而那种不祥之感却来自司空氏之中那位陌生老者。
若真如自己猜想一般,那陌生老者的修为也在神变之境,那么苏延宗便不那么容易取胜了。
面对两位神变境强者,苏家的命运也堪忧了。
闻听陆擎天的劝止声,苏延宗微微一怔,也稍稍收敛了几分气势,转头不解的看向了陆擎天。
“陆老鬼,此事与你无关,你别多管闲事啊!”
注意力始终锁定在司空魑的身影之上,苏延宗却并没发现司空一族之中的陌生老者。
与陆擎天相交数千年,虽陆擎天行事武断,刚愎自我,但却也算重义。
一向与陆擎天私交甚好,苏延宗不解陆擎天为何会在此时阻止自己向司空氏复仇。
陆擎天闻声不语,径直御风走到了苏延宗的身侧,凝眸认真的看向了苏延宗。
“苏老鬼,你疯了...你和司空兄皆已破入了神变之境,难道你不知道你们两人若在此处发生了争斗,将意味着什么吗?”
眸间的凝重之色愈浓,陆擎天紧紧凝视着苏延宗的双眸,竭力的向苏延宗传递着讯息。
但司空氏那陌生老者锋芒不显,苏延宗更从未将注意力放在那老者身上,又如何能懂陆擎天何意。
“苏老家主稍安勿躁,陆家主说的对,您与司空家主二人若在此处相争,举手投足之间便可毁去曙光之城,如此一来这曙光城内怕是要生灵涂炭了...”
皇甫博闻声而动,边开口附和着陆擎天,边举步凌风,向苏延宗走了过来。
苏延宗闻声蹙眉,眸间泛起一抹不喜。
“天下苍生皆有归处,即便今日这曙光之城因我而毁又如何?悠悠十数载,可有谁怜悯过我苏家么?”
苏延宗不为所动,愤声怒吟之际气势再次升腾,凌冽的气势死死锁定着司空魑和司空一族,似随时便会将司空一族搅碎在这曙光圣殿之中。
“苏老鬼,你糊涂...”
见状,陆擎天再次轻吟,神色间浮起了一抹焦急。
因为微微一瞥间,陆擎天发现司空氏之中那位老者动了,似欲要站起身来。
“你所修习功法是苏皇经,同阶之内你可以战胜司空兄,也可以将司空氏覆灭在此,但你可曾想过你苏家后辈,可曾想过我们四族的后辈,他们还尚在小苍界之中啊!”
朗声而吟,似在相劝,却更像对司空氏的嘲讽。
但司空一族却闻声不语,竟无一人反驳陆擎天之言。
即便司空魑,在闻听陆擎天那暗含嘲讽的话语之际,也仅微微皱眉,却并未反驳。
苏延宗闻声沉吟,也缓缓收敛了对司空氏的压迫。
陆擎天说的对。
自己若与司空魑一战,必会毁去这曙光之城。
而小苍界此时便摆放在这曙光圣殿之内,又岂能躲过自己与司空魑混战时的暴戾气息。
若小苍界崩碎,那么小苍界之内的那些四族后辈们,就真的走不出来了。
杀子之仇已隐忍十数年,复仇不在一时。
权衡利弊。
苏延宗凝眸看向了司空魑。
“司空魑,杀子之仇今日本座可暂且搁置,但你越俎代庖,以维护皇令之名,行灭我苏门之实,这笔账该如何清算?”
十几年了,苏家始终生活在暗无天日之中,受尽了司空氏的欺凌。
苏延宗知道,那种感觉对于苏门之人来说,或许比杀了他们更令他们难以接受吧。
为苏家后辈,苏延宗可以暂时放过司空氏,但却想要司空魑向在座的苏家之人低头认错。
哪怕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哪怕只为慰藉苏家之人心中的愤懑。